醫院真的是一個讓人感覺不舒服的地方,外麵明明是陽光明媚,可走到醫院裏麵就有一種讓人覺得很陰冷的感覺,這或許就是在最接近死亡的地方特有的感覺吧。而李澤元很不喜歡這種有點像死亡的味道的,於是在醫院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店,想在那裏向花曉敏了解那天的情況。
“真沒想到,被警察問話還有這麼好的待遇。”花曉敏朝著李澤元笑了一下,不過她的笑容很冷,讓李澤元很不自覺的就想到冷笑這個詞。
“好像在花小姐的意識中,我們警察都是不近人情的一樣?”李澤元用他那迷人的笑容對花曉敏說。
“還是叫我曉敏吧,我不喜歡花小姐這個稱呼。”花曉敏還是冷冷的答道。這兩年跟著施洛,受了施洛的影響,所以在對人待物那一方麵,她習慣了用冷漠去麵對一切,或許這也是她認為的那種,對人的冷漠也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不好意思,那小敏你能告訴我那天事情發生的經過嗎?”李澤元並沒有因為花曉敏的冷漠而不高興,相反他對這個外表冷酷的女孩子充滿了好奇感。
“事情的經過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你做警察的記性該不會那麼差吧?”花曉敏今天跟葉陶說的話已經夠多了,也許她以前一個月說的話加起來都沒有今天多,所以現在,她不怎麼想說話,如果不是看在李澤元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的份上她早就走了。
“真不好意思,我的記性就那麼差,所以你上次說的我全都記不住了,所以這次我才又來找你再一次了解情況的。”李澤元還是保持他那迷人的笑容說,如果換作是別的人對自己那麼冷漠,李澤元或許早就發彪了,可對於花曉敏他卻是想發彪也發不起來?
“這次你可要記好了。”花曉敏聽李澤元那樣說,心中雖有點生氣,但李澤元畢竟救了他們的命,她也不好對他發脾氣,於是耐著性子,想接著把那天的事情說下去,卻被李澤元打斷。
“不好意思,請你等我一下。”李澤元說完後在自己的包裏找出一張紙跟一隻筆後接著笑著說:“這樣就不會忘記了,曉敏你現在可以說。”
花曉敏看到李澤元那迷人的笑容,真不明白這人怎麼有那麼好的心情,自己明明對他那麼冷淡,他怎麼還是對自己笑的那麼燦爛,難道他是一個不會生氣的人?真是個怪人。不過當她看到李澤元那副認真做記錄的樣子,卻找不到責怪他的理由,於是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又跟他說了一遍。
“事情就這樣,你這次應該記好了吧。”花曉敏把被夏猛綁架到夏猛怎樣把施洛打成那樣的情況又說了一遍。
“曉敏你仔細聽一下,我重複一下你剛剛說的大概意思:夏猛的弟弟害死了你姐姐,你姐姐也就是施洛的女朋友,施洛為了給你姐姐報仇打折了夏威的腿,而夏威因為腿斷了行動不便,從樓上摔下來摔死了。夏猛就把他弟弟夏威的死怪在施洛的頭上,於是為了給弟弟報仇而把你們抓起來後用你們來威脅施洛,而施洛為了救你們所以選擇犧牲自己的性命,來換你們的命,於是就出現我們衝進去看到的那一幕對吧?”李澤元重複了一次,對著花曉敏又一笑道:“如果花小姐覺得這份記錄沒有什麼地方需要補充的,就請在上麵簽個字。”
花曉敏接過李澤元遞過來的紀錄看也沒看的就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後對李澤元說:“希望你們能嚴懲夏猛。”
“這個請你放心,法律是公正的,它一定會讓那些壞人付出代價的。”李澤元很肯定的對花曉敏說。
“那就麻煩你了,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可以先走嗎?”花曉敏見李澤元那一臉的正義感,覺得他也沒什麼討厭的地方,如果不是自己的心中有了施洛,也許她會喜歡這個陽光的男警察也不一定。
“曉敏,我可以問你一件事情嗎?”李澤元見花曉敏想要離開,於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口。
“什麼事情?隻要我知道的,我肯定會告訴你。”
“曉敏,我記得你被綁架的那天,我把你從繩子上解救下來時,不小心看到你右手臂上有一塊黑色的蝴蝶胎記,我想知道那是你一出生就有的了嗎?”李澤元很認真的問。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從我有記憶的時候就一直有了吧。”花曉敏不知道李澤元為什麼會關心這件事情,於是不太肯定的回答他。
“對不起,我隻是有點好奇,因為在我小的時候,我家隔壁有個叫林思憶的小女孩子,她的手臂上也有一塊像花小姐手臂上一樣的蝴蝶胎記,剛開始我還以為你是她了。”李澤元神色有點悲傷的說。對於那個叫林思憶的小女孩子,他現在還會夢到她那可愛的模樣,在他的童年記憶中,林思憶可以說占據了他一半的快樂。
“既然那小女孩子是你小時候的鄰居,你或多或少總會聽到一些關於她的消息?”花曉敏說道。
“我也想知道一些關於她的消息,可是在她七歲那年,她突然之間就消失不見了,她的消失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無論警察怎麼都找不到一點關於她失蹤的線索。如果她現在還活著的話,她應該跟你差不多大,所以當我看到你手臂上的胎記時,我就誤以為你是她。”李澤元很抱歉的說。
“對不起,我想你認錯人了吧,我叫花曉敏,上海浦東人,花正雄的女兒,如果你懷疑我是那小女孩的話,我可以把我家詳細地址告訴你,你可以去上海找我的父親問個清楚。”花曉敏很肯定的答道,雖然對自己小時候的記憶很模糊,可她很確定自己是父親的親生女兒。
“對不起,曉敏。”李澤元又一次向花曉敏道歉,雖然他不能肯定眼前的花曉敏是不是失蹤的林思憶,不過他可以確定,他對這個女孩子有很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總覺得他在哪見過她,可到底在哪裏見過她了,他一下又想不起來。
“我再也不願見你在深夜裏買醉,不願別的男人監視你的嫵媚……”一首張信哲的《愛如潮水》的手機鈴聲響起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花曉敏從包裏拿出手機一看是熊虎打過來的,於是趕緊接聽。
“曉敏,你在哪啊?你快回來,老大的情況突然很不樂觀,現在正在病房裏搶救。”熊虎在電話裏麵著急的對花曉敏說。
“施洛情況危急?”聽到熊虎的電話後,花曉敏一下就愣在那裏,手中的手機“啪”的一聲落到了地上。
“曉敏,你怎麼了?”看到花曉敏那個樣子,李澤元擔心的問,哪知他剛問完,花曉敏就哭著跑出去了。
“曉敏?”李澤元不知道花曉敏突然之間會變成這樣,於是也顧不得店裏其他顧客那好奇的眼光,大叫了花曉敏一聲之後,追著花曉敏跑了出去。李澤元一直追到醫院門口才追上花曉敏,看著花曉敏一直跑到施洛的病房門口,才明白原來她是為了施洛才那麼失神落魄的,於是跟著她來到病房門口,卻見花曉敏早已哭著成了一個淚人。女人就是女人,無論你外表有多麼的堅強或是多麼的冷酷無情,可心中始終還是會有一個最軟弱的地方,是最傷不起的,而花曉敏那個最軟弱的地方就是對施洛的愛。
“曉敏,你別哭了好嗎?”熊虎抱著已經哭成淚人的花曉敏,想去安慰她一下,可他自己的淚水卻還是忍不住,一滴一滴的流下來了。如果施洛死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去麵對這個結果?
“施洛不會有事的,他不會就那樣拋下我們的。施洛,你一定要挺過來,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葉陶跪在手術室門口,她相信施洛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因為悟道大師跟她說過,菩薩一定會保佑施洛平安無事的,所以葉陶一直堅信著施洛會沒有事的。而粱飛他雖然不相信迷信,可葉陶曾經對他說過,隻要他們誠信求菩薩,菩薩就一定會保佑施洛的,所以他為了不讓葉陶失望,也跟著葉陶跪在那裏。也許有時候在我們看不到希望而又不能經過自己的努力去創造希望的時候,選擇求神拜佛來迷惑自己,也許也是一種很好的精神寄托。
醫生在病房裏對施洛進行緊急搶救,看著那些醫生帶進去的電擊工具,葉陶他們有一種天就快要塌下來的感覺。如果施洛就這樣走了,對於他們來說,他們的天也許就真的踏下來了,時間一秒又一秒的過去,那短短的幾分鍾搶救的時間,在葉陶他們心中就像過了幾年那麼久。直到病房的門打開,搶救的醫生從房裏走了出來。
熊虎最先見醫生出來,於是如箭一般衝到醫生麵前,一把抓住那走在最前麵的醫生,順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著急的問道:“我老大怎麼了?他有沒有事?”
那醫生被熊虎緊緊的抓住,想掙脫卻由於熊虎的力氣太大而掙脫不了,看著熊虎那凶巴巴的模樣,那醫生真擔心熊虎一激動就會把自己的脖子給扭下來,於是緊張的熊虎說:“你先別激動,你老大的心髒原本停止了跳動,可在經過電擊之後,他的心跳又恢複了正常。現在他能不能醒過來,就看他的意誌力了,不過他的求生意誌那麼強,我相信他會創造奇跡的。”
“你先放開我好嗎?”那醫生的脖子被熊虎掐的實在很難受,於是可憐兮兮的望著熊虎祈求道。
“不好意思哦,都怪我太激動了,所以……真的很對不起。”熊虎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後鬆開自己緊抓住那醫生的手。都怪自己太激動了,才會做出那麼出格的事。
“醫生,實在很抱歉,我這兄弟一激動起來就會失態,讓你受驚了。”李澤元微笑著給那醫生道歉,現在外麵這些人當中,也許也隻有他一個人是最冷靜的了,其他的人早已被施洛搶救成功的消息給激動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我沒事”那醫生得到了喘氣的機會,於是不由得咳了幾聲後才接著對李澤元他們說:“病人需要休息,你們不要太大聲,免得吵到他。”碰到這樣的病人家屬,那醫生也隻有自認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