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參將冷笑的聲音傳遍大堂:“熊彪可也莫太過手下留情了,有些人正要教訓教訓的好。”他說話雖然諷刺直白,張大全即也覺得不妥,卻不好說他。
“諸位大人繼續喝酒……”熊彪緩緩看過大堂眾人,開口說道,隨即目光又停留在李錦寒的身上,不再移動半分,“李琴,可要注意了……”
忽然之間,光芒大耀,眾人隻感到眼前一閃,便見著熊彪已經在轉瞬之間連連攻出了三招,李錦寒正如同雨中浮萍一般,飄蕩左右,被光芒緊緊包圍著,隨時有覆滅的危險!
上首的吳福明看到這般情狀,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心一下子便緊了,他心中本來還有一個計劃,這個計劃全靠李錦寒來連接,如今看來卻是要計劃落空了,他怎能不熟悉熊彪的性子,既然出手已經是這般不留情麵,李錦寒最後能留下一個全屍已經是不錯了。
不知不覺間,吳福明的拳頭已經是捏的緊緊的,熊彪在是太過胡鬧了!吳福明強自平複了心頭的怒氣,不由自主的側過頭去,不想看到李錦寒身死的結果。
大堂眾人卻看得精神大振,直感到能親眼見到熊彪這般絢爛的劍法實在是榮幸之極,他們被眼前絢爛的一幕緊緊吸引著,移不開半分目光。不知過了多久,猛然地,他們心中不約而同的都是一緊,卻是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十分駭人的事情!熊彪的劍法固然絢爛無雙,但是足足一刻鍾的事情,身在劍網中的李錦寒看似沒有半分反擊,但卻偏偏連個衣角都沒有讓武器劃破!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眾人心一下子都提了起來,目光齊刷刷的緊緊盯著身體靈巧擺動的李錦寒。
熊彪連續攻出許多招都沒能製敵,心中也是大驚,當下一咬牙關,已是催動出全身的力氣,瘋狂的使在武器之中,一時間鋒芒更是縱橫。
一直憑著感覺控製身體的李錦寒猛然睜開了眼睛,他身體一轉,便已經輕巧的從劍網中避開,右手一抖,他那柄武器頓時出出。這一次劍出的聲勢萬萬不是剛才熊彪出劍所能相比的,他的力量詭異莫測,將武器的光芒足足放大了數十倍,一時間光芒刺眼,竟然照亮了整個太極堂。
“嘩!”全堂一下子便熱騰了。這是何等詭異的武器,單是出出便有如此宏大的氣勢!
眾人的念頭還沒有完全轉過來,李錦寒已經操縱著武器完全反攻起來,強烈的光芒完全將熊彪覆蓋住,周圍空間似乎被撕裂,帶著風聲呼嘯。熊彪的劍勢還沒有展開過來,便已經毫無反手之力,隻是連連後退。這一次他成為了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隨著波浪動蕩,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
“鏘!”“鏘!”
忽然聽到兩聲劇烈的兩劍相交之聲,數百招過後,一片絢爛旖旎退去,大堂中央的比試已然是分出了勝負。
數百雙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大堂中央,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切。熊彪的手中空無一物,他的武器掉落在地上,李錦寒默然挺立,一手武器直直的指著熊彪的咽喉,眾人可以清晰的看到熊彪一臉的呆滯。頃刻之間,場中形勢赫然便已經完全顛覆,李錦寒先守後攻,沒有給熊彪留下任何的機會!
蓬萊星的未來繼承人竟然便這樣輸給了神州小星來的人?眾人之中一下子便炸開了鍋,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你輸了。”李錦寒淡淡說道,他看也不看熊彪一眼,似乎根本就沒有將眼前的人放在心上。
熊彪臉龐劇烈的扭曲著,他無法接受現在這個事實,腦中一片空蒙,忽然之間,他心中浮現出一股強烈的恥辱和羞愧,卻是猛的想起來一開始自己對李錦寒的奚落和嘲諷。李錦寒這劍並沒有動他半根毫毛,但是贏了比試的事實無疑等於是在他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上首的張大全身軀有不易察覺的震動,他一直昏聵的獨眼中忽然閃過一道精光,似乎心中已經做下了某個決定。
李錦寒自從那次比試得神以後,受到外府總管的各位看好,也封了他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又是比較清閑的那種。
人不管在哪,都是離不開衣食住行的,而此時的李錦寒身上就沒什麼保護費了,為了弄點保護費花花,他不禁打起了玉佩的注意了。
這不有一天,趁著告假的時間,跑到山下的堂口去當玉佩去了。
下的山來,找到了最近的堂口,這堂口很是繁華熱鬧,讓人流連忘返。
李錦寒進入堂口,之間掌櫃這個時候正在和一個男孩激烈的爭吵著什麼,那個男孩子在十二歲左右,此時正是麵紅耳赤的模樣。
李錦寒走近,叫了聲掌櫃的。
莫掌櫃看到李錦寒穿著綢緞,相貌不凡,還以為是什麼來頭,連忙放下男孩,陪笑著道:“公子,可是要來買東西的?”
李錦寒道:“我是來換東西的。”
莫掌櫃心中料定李錦寒必然是宮中來的貴人,沒錢花了想換點錢花花的那種,不由的笑道:“不知道公子要當什麼東西?”
李錦寒隨手從懷中拿出一顆漢白玉佩,扔到莫掌櫃的櫃台上,道:“就是這個了。”李錦寒此時心中也有些好奇,不知道這漢白玉佩在凡人中到底能值多少錢,畢竟現在他可是缺錢的很那。
莫掌櫃的還以為眼前的公子隻是換個玉佩什麼的,沒有想道竟然是一枚百裏透紫,閃閃發亮的東西。
莫掌櫃走南闖北,見識不凡,連忙仔細拿在手裏觀看,仔細看了一會兒,最後長籲了一口氣,有些激動的問道:“公子竟然要用這漢白玉佩換保護費?”
李錦寒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
莫掌櫃不得不重新打量起眼前的這位公子來,要知道漢白玉佩在月華宮中裏很是稀少,擁有者無不視作珍寶,絕少有拿出來換錢的,是十分難以見到的,因為這漢白玉佩在尋常人佩戴中也有延年益壽的巨大功效。在這宮中中出現漢白玉佩換錢,可真是太稀少了,也難怪莫掌櫃是如此的吃驚了。
莫掌櫃看到李錦寒若無其事的樣子,料定李錦寒乃是豪門巨富子弟,路過此地而已。
李錦寒見著莫掌櫃在發呆,半天不說話,心中有些不高興,道:“莫掌櫃,你收不收這東西?”
莫掌櫃猛然驚醒,連忙點頭道:“當然收了。”小心翼翼的看了李錦寒一眼,賠笑著道:“不知道公子想要換多少保護費?”
李錦寒聳了聳肩膀道:“莫掌櫃看著給吧。”他實在是不知道這漢白玉佩在凡人界中的行情,所以聳了聳肩膀,可是這瀟灑的動作在莫掌櫃眼中卻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了。
李李章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道公子可否讓老朽拿進去和東家商量一下價錢。”
李錦寒自然是無所謂的,這種漢白玉佩對他來說還有一些,就是被莫掌櫃全部拿去他也不會有什麼好肉疼的。
莫掌櫃進了內堂,李錦寒便在外麵等著。早就有一個打雜的活計陪笑著給李錦寒端來了熱氣騰騰的好茶,李錦寒卻沒有喝。
隻見先前來換東西的男孩卻還沒有走,一個人蹲在門前,呆呆的看著人來人往的街上。
李錦寒見他一聲廉價的麻衣,落魄的神情,頓時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來,不知不覺來到他的的身邊,蹲下來說道:“你怎麼不肯走?”
麻衣少年帶了一袋,回轉頭來看到李錦寒,見李錦寒穿著綢緞,臉上頓時就露出敵意,向後退了幾步,冷冷的道:“不要你管。”
李錦寒見他這副表情,也懶得和一個凡人計較,便回去了。
過了一會兒,莫掌櫃的便出來了,手中還捏著幾張銀票,跟著莫掌櫃出來的還有一個老態龍鍾的老者,那老者穿了一件綢衫,神情很是端莊,李錦寒料定必然是禮記當鋪的東家了,卻沒有見到漢白玉佩。
那老者一眼便看到了李錦寒,走到李錦寒麵前,拱了拱手道:“鄙人李峰後,乃是著禮記堂鋪的東家。”
李錦寒見他氣度不凡,老而不朽,心中也不由升起一股崇敬,拱了拱手道:“在下李琴。”
李峰後和莫掌櫃一起出來,一直便是又李峰後來說話,李峰後沉吟道:“掌櫃的已經將事情和我說了,公子的那顆漢白玉佩的事情……我們也不敢騙公子,按照市價,應該能值1500兩保護費。”
“1500兩保護費?”李錦寒心中一驚,李錦寒萬萬沒有想道自己隨意拿出的一顆漢白玉佩竟然能賣上這麼多保護費。
莫掌櫃一見到李錦寒這麼大的反應,還以為李錦寒是不滿意這漢白玉佩的價格,連忙道:“要是公子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加一百兩保護費。”這是他和東家商量好的底線了。
李錦寒卻笑了笑,指了指門前坐著的麻衣少年,道:“莫掌櫃,這男孩怎麼不肯走。”
莫掌櫃頓時叫苦連天起來,道:“啊喲,這孩子可是倔到天上去咯,他拿了一塊玉佩來換,說是家傳的,非要換適量保護費,可是著玉佩我左看右看也不過就是一塊普通的玄黃玉佩,頂多值個八兩,他就賴在這裏非要我給他加二兩保護費了……啊喲,我們做堂鋪的可也不容易,盡是碰上這麼一些不講理的。”
莫掌櫃的聲音太大,似乎是故意叫苦讓那男孩聽到,那男孩聽到後反應也是大,一把便跑了過來,滿麵赤紅,眼中竟然含著淚,指著莫掌櫃道:“你不要胡說,阿姐說著玉佩是爺爺傳下來的,至少值十兩保護費。”
莫掌櫃聞言自覺得李錦寒麵前失了麵子,不由怒道:“誰胡說了,你這孩子端地無禮取鬧。”
李錦寒一把止住了莫掌櫃的話,說道:“莫掌櫃,你剛才可是說這漢白玉佩能值1600兩保護費?”
李峰後和莫掌櫃紛紛點頭。
李錦寒沉吟道:“不如這樣,莫掌櫃,李東家,你們給我1500兩保護費,其餘的一百兩保護費我也不要了,你隻需要把這小兄弟的家傳玉佩還給他便是。”
李錦寒這話一說出來,當場三個人都不由目瞪口呆起來,紛紛看向李錦寒,李錦寒卻是淡然一笑。
麻衣少年還道是聽錯了,盯著李錦寒道:“你說什麼?”兩個人本來就是萍水相逢,他剛才還對李錦寒不理不睬,是在是不敢相信天下間還有這等恩將仇報的事情。
李峰後兩人終究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李峰後說道:“公子要怎樣便怎樣,我們自然是沒有不依的道理。“莫掌櫃連忙去將玉佩拿了出來,心中已經是樂開了花,一會兒的功夫,八兩保護費的玉佩便換了一百兩保護費,天下間竟然還有這等美妙的事情落在自己頭上。
麻衣少年還沒有回過神來,迷迷糊糊的接過了玉佩,揣進了懷中,緊緊地,生怕別人搶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