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是比較清楚煉獄間這幫人的心思,都是一些賤種,要是對他們溫和一些,他們反而動起歪念頭來,而這樣強硬威懾,他們就會一個個乖得像個孫子一樣。
果不其然,眾囚都是連連擺手,說道:“怎敢不服大老爺。”
二當家又走上前幾步,向李錦寒行了一禮,說道:“大老爺,以後您就是這煉獄間的主人,小的們都是您的奴才。”他又轉過頭去,對眾囚喝道:“你們都給我老實點,拿出伺候大掌櫃的精神來好生伺候大老爺,都聽明白了沒?”
眾囚紛紛應道:“聽明白了。”
二當家看到眾人這番表現,心中暗自得意。他乃是讀書人出身,懂得幾分謀略,剛才眼珠一轉,也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關鍵。
他身體孱弱,一直以來都是靠著大掌櫃的寵信才獲得了二當家的身份,而如今大掌櫃一死,煉獄間的形勢必將重新洗牌,時間一久,其他人對他先前的身份將再無忌憚,肯定要漸漸的欺負起他這個孱弱書生來。而想要保住地位的唯一辦法也是躍然於眼前,那便是趁著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功夫,趁著自己這個二當家的身份還能有兩分作用,馬上的再依附一個強大的主人。這樣一來,他起到了承接的作用,李錦寒會因此信任他,而其他囚徒也會因著李錦寒的關係敬畏他。
“大老爺,弟兄們都等著您的吩咐呢!”二當家哈著腰,對李錦寒說道。
李錦寒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眾人,冷冷一笑,也不多話,直截了當的說道:“我隻說一句,以後你們誰敢不聽話,我便殺了他!”
李錦寒的塊頭根本就沒有大掌櫃的恐怖,但是這麼冷冷的一句話說出來,卻給了眾人極大的壓力。大掌櫃的屍體就在眼前,仿佛他們將來對抗的下場也是這般,恐懼在他們心中升起,一時間他們點頭都如同搗蒜一般,連連說道:“願聽大老爺的,願聽大老爺的!”
疤臉男子乃是第一個投誠,心中很是得意,他有意向李錦寒表現一番,走前一步,嘿嘿笑道:“大老爺,要不要小的給您挑一個細皮嫩肉的來玩……”
李錦寒明白他的意思,心中泛起一絲厭惡,回轉頭來,也不說話,隻是寒冷無比的瞪了疤臉男子一眼。
疤臉男子被李錦寒目光中的寒冷所攝,身軀一震,不由自主的後退兩步,再不敢說話。
大掌櫃和其他三人的屍體最終都被獄卒拿出去處理了,水牢之中死人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他們也無心過問。四人身上被劇毒粉末腐化的那些慘狀都被李錦寒用泥土給掩蓋了,獄卒自然也沒有揭開泥土檢查的心思。大掌櫃的身形十分特別,他們一眼便能認出來,對於大掌櫃的死亡多少有些驚異,不過冷冷看了眾位囚犯一眼,也隻是冷冷一笑,並不言語。
不可否認,大掌櫃的死亡和李錦寒的繼任徹底的改善了煉獄間的風貌,至少李錦寒不會像大掌櫃那樣喜怒無常,動輒打人。不過這並不減弱他們對李錦寒的敬畏,一個能夠殺死大掌櫃的人,他們是萬萬興不起挑釁的念頭的。
本是大掌櫃霸占著的大房間留給了繼任者,李錦寒成為了新的主人。他在煉獄間的統治主要靠黃胡子和二當家兩人,二當家先前便管慣了這幫囚徒,很有心得,一切打理的還算有條不紊。黃胡子的作用自然是製衡和監督著二當家了,李錦寒對這幫大掌櫃手下的原來人馬畢竟還有著一些忌憚。
煉獄間恢複到平靜的狀態,李錦寒獨自在房間中調息身體,努力的化解著身體裏的毒性。進展並不緩慢,經過三天的堅持,他已經恢複了兩成的功力。
月華夫人選人之事李錦寒也已經問過二當家了,二當家直言這事也是快了,不過每年都有新花樣,具體的安排還要等待著監長的一紙令下。二當家對於這事情顯然也很是留意,他不無羨慕的說著,煉獄間中便有幾人在去年被選走,徹底的脫離了煉獄間的苦難生活。至於那幾人在月華宮中生活如何,他並不了解,但是在他看來,想必這世間沒有比困在水牢之中更可怕的事情了。
“黃胡子,上次交代你的事情都聽清楚了嗎?”李錦寒看著麵前的黃胡子,冷聲說道。
黃胡子惶恐的說道:“小的明白了,絕對不會再亂說。”
李錦寒深深看了黃胡子一眼,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
先前黃胡子給他助勢的時候曾經高寒他乃是“聖女殿第一高手”,這讓他心中很是一緊。他來到半相島的目的便是為了混進月華夫人身邊,以便最後解救原田音,自然是不想讓自己和聖女殿牽扯上關係的。雖然說這些囚徒向來無人理會,但是他終究是有些害怕這事情傳出去。
為了化解掉這個風險,他曾經叫著黃胡子去掩蓋這個事情。具體的辦法自然不會是明說,隻是在訓話中有意無意的提點,糾正著李琴大老爺的真實身份,潛移默化的否認著李錦寒和聖女殿甚至大千島的關係。
黃胡子賠笑著說道:“大老爺放心,小的不會再說錯話了。”
“這事也不能全怪你,當初也是情勢所導……”李錦寒目光閃現著一股驚異,皺眉說道:“倒是忘記問你了,你為何想著說我是聖女殿第一高手?”
黃胡子有些古怪的看了李錦寒一眼,說道:“當初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將大老爺一行困在通明島上,後來便見到聖女戰艦親來找尋大老爺,小的便是再愚笨,也知道大老爺身份定然非同一般了……上次情勢所迫,是以隨便說了一個……”
李錦寒緩緩點了點頭,說道:“你倒是有心了。”
黃胡子陪著笑了笑,說道:“大老爺,您叫我去打聽的事情,小的也全部問好了。”
李錦寒問道:“他們都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