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閃動,她暗責鬆島太過愚笨,絲毫不懂她的意思。她若是成功將鬆島送予李錦寒,可謂是十分高妙的一招棋子,一來很順理成章的便和李錦寒所代表的草原和禹州府一方締結了盟約;二來這樣也等於是在李錦寒的身邊安插了一個貼身耳目,通過鬆島的關係,以後將探聽到更加有用的情報。
“鬆島不敢。”鬆島不敢看原田音的眼睛,連忙低下頭去。
原田音笑吟吟的看向李錦寒,說道:“李大人,正好你對鬆島也是喜歡,我如今便將鬆島送給李大人,以後鬆島便是李大人的女人,如何?”
李錦寒心中一緊,他如今尚且有秘密計劃要實施,放任鬆島在身邊不啻於手腳受阻,萬萬不便。他念頭轉過,想著拒絕的理由,沉吟說道:“我自然是極為想要鬆島的,隻是我李錦寒雖然風流,卻向來十分尊重女子,原田少母這般將鬆島當做是貨物送來送去,恕我不能接受了。”
經過多年的鍛煉,他城府何等的深,這一番表演顯得很是真切。
鬆島身軀一震,猛的抬頭看了李錦寒一眼,目光明明滅滅,十分的複雜。
“原來李大人是這般憐香惜玉之人……”原田音心思轉動,又接著說道:“李大人既然不喜歡將鬆島當做貨物,那好,我便將鬆島直接嫁給李大人為小妾,如何?這總不算違背李大人的憐香惜玉之情吧。”
李錦寒暗叫不好,他沒有想到原田音居然緊緊的抓住他的話,步步緊逼,這般的難纏。他心思轉動的也是十分的快,正色說道:“隻要鬆島親口說肯嫁給我,那這事情才算成,隻是原田少母萬萬不能逼迫鬆島。”
“好!便如李大人所言。”原田音的眼睛看向鬆島,沉聲說道:“鬆島,你來說。”
鬆島抬眼看向原田音,被原田音嚴厲的目光所驚,身軀一震,臉龐陷入一片呆滯之中。
李錦寒時刻注意著原田音的動作,他生怕原田音在目光中向鬆島傳遞著什麼,朗聲叫道:“鬆島。”
鬆島看過來,看向李錦寒,目光中流露出十分複雜的神色。
李錦寒緩緩說道:“鬆島,你願意嫁給我做小妾嗎?”
“我……”鬆島臉龐上有著一股呆滯,她就要說出答案。
原田音連忙阻止著說道:“鬆島,你要想清楚了,李大人蓋世豪傑,乃是這個世界上一等一的英雄,又是文武雙全,這般男子你到哪裏找去,如今他既然願意娶你,可是你天大的福氣!你可要想好了!”
李錦寒心中一緊,他對鬆島的性子看得也是比較深,料著鬆島不可能答應嫁給他,但是原田音這般的說,他心中不可避免的擔心事情有失,忍不住也有些緊張了,心思沉澱,忽然轉過一個計策,冷哼了一聲,說道:“是啊,鬆島,你們少母剛才也是說了,似我這等英雄人物肯娶你為妾,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嗎,真是不識抬舉,你快些答應,我還有些事情要忙。”
果不其然,鬆島本來還微微呆滯的臉龐馬上便顯現出憤怒之色,對著李錦寒恨聲說道:“你這個混蛋,我才不要嫁給你呢!”
李錦寒心中大定,鬆島這話一出,他總算是脫離了原田音設下的圈套。話既然說出來了,自然便沒有了更改的餘地,他心中大為輕鬆,故意歎息了一口氣,說道:“可實在是太遺憾了,我對鬆島姑娘有意,偏偏鬆島姑娘不肯給在下半分機會……”
鬆島憤怒而困惑的看著李錦寒,她心智上根本就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哪裏是李錦寒的對手,李錦寒肚子裏的這些彎彎繞繞,她自然是不能想象的。這個時候李錦寒又回複到剛才的溫柔模樣,對比於剛才李錦寒忽然冒出的狂妄之言,鬆島的心中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困惑之中。
“你這個混蛋,敢欺負我!”鬆島叱聲罵道。
“好了,鬆島,不要再說了。”原田音淡淡叫嚷了一聲,心中大為失望,暗恨鬆島太過愚笨,錯失了一個好機會。
她又看向李錦寒,目光中十分複雜,緩緩說道:“李大人果然是聰明人,難怪能夠以一漢人身份操縱草原……”
李錦寒笑了笑,說道:“承讓承讓。”
“是麼。”原田音的目光又眯得緊了些。
兩人相視良久,剛才一場鬥爭已經開誠布公,兩人心照不宣。
沉默良久,原田音說道:“李大人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情我便也直說了,我們新月希望得到李大人一個友好的承諾……”
“友好的承諾?”李錦寒皺了皺眉頭,看向原田音,說道:“原田少母,你指的是什麼?”
原田音緩緩說道:“便是希望草原對我新月並不敵視之心。”
李錦寒目光深邃,說道:“你想多了,草原和新月本沒有利益糾葛,就如你剛才所言,雙方還有著共同的利益方向。”
原田音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李大人是明白人,說話果然爽快,既然如此,我便也明說了……”她深深的看著李錦寒的眼睛,說道:“日後我新月但有行動,草原和西北禹州府還請不要插手……”
李錦寒心中一緊,緊緊的看著原田音的眼睛,說道:“你們新月想要做什麼?”
原田音深深的說道:“我新月所圖,不正也是李大人想要圖謀的麼……大唐這大好的江山,誰不想要……我新月也無鯨吞之力,隻是想要脫離彈丸島嶼之地,在大陸東南開辟一塊版圖……”
李錦寒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想錯了,我對大唐土地沒有覬覦之心。”
原田音忽然冷冷一笑,說道:“李大人不要欺我了,似李大人身晉這般位高權重,又怎能沒有一些圖謀和打算呢……”
李錦寒淡淡的說道:“如原田少母所言,似我這般位高權重者,為何又要一身犯險,親自來到京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