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刀下殺人許多,本性終究還是一個小女孩子,遇到這些小事也要哭鼻子了。”李錦寒搖頭一笑,向鬆島走去,說道:“你既然不想走大門,那我便來幫你吧。”
“我才不要你幫!”鬆島猶自固執,不理會李錦寒,倔強的又往高牆上躍去。
李錦寒有意幫鬆島一把,迅速行了過去,雙手一把便托住了鬆島的身體,用力的往上送去。
“啊!”鬆島一聲驚叫,身體驟然被李錦寒托起已經是心神大失,不過這個時候她的去勢已經是確定,李錦寒的功力是如何的強勁,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恍惚之間,高牆的邊緣便已經在腳下,她連忙踏了上去。
“現在上去了,等下翻下去總不至於摔倒吧?”李錦寒微笑地看著鬆島,說道。
鬆島的身體有壓抑不住的顫抖,臉上羞紅再起,她心中又羞又氣,指著李錦寒,顫聲說道:“我……一定會找你報仇的……”她能清晰的回想起剛才身體被李錦寒手掌托住的震顫感覺,心中動蕩一片。
“嗯,你會來報仇的,我知道啦!”李錦寒微微一笑,他忽然將雙手放在鼻子前聞了一把,誇張的說道:“真香。”
“你……”鬆島全身都震顫起來。
李錦寒微笑著說道:“鬆島小姐可是還想要下來,若是不方便,在下倒是還可以代勞托你一把。”
“你……是個混蛋……”鬆島哪裏是李錦寒的對手,整個臉龐此時都是紅暈密布,也不知道是被羞的還是被氣的,她咬了咬嘴唇,目光複雜的看了李錦寒一眼,往外麵躍下。
鬆島走後,李錦寒莞爾一笑,他看鬆島年輕無城府,一開始不過是想從鬆島口中套出一些話來,沒想到這番接觸發現鬆島倒是十分的可愛了。他便要回房了,回過頭來,忽然發現吉布便在院門口站著,似乎早就來到了這裏。
“吉布,熱水弄好了?”
吉布神色複雜的看了李錦寒一眼,說道:“大人可是好本事,才這麼短短的時間裏竟又勾引上了一個女子。”
李錦寒哭笑不得,說道:“吉布你現在說話怎麼如此難聽了,什麼叫做勾引上了啊?那女子名喚鬆島,便是先前在禹州府的刺客之一,當初在湖邊我還挾持了她的,還記的嗎?她在牆上窺探我的蹤跡被我識破,我這才捉住她,順便套一下話。”
誰知吉布的目光更加的複雜了,說道:“大人真是好本事,先前拚死爭鬥過的敵人也能弄上手了。”
李錦寒無奈一笑,說道:“吉布你老實和我說,這次來京城鏡容是不是叮囑過你來監督我。”
吉布幽幽說道:“監督有用嗎,先前離開草原時大額吉也是叮囑著我監督大人,可是大人來到禹州府還不是……”
李錦寒連忙轉移話題,打斷道:“吉布,水準備好了嗎?我要衝涼去了。”
當天夜晚,薑後便召見了李錦寒,召見的地方赫然是禦書房,薑後更是直截了當的坐在那張本該是皇帝才能坐的位置上。李錦寒被帶進來的時候,房中還有一個華服的中年人,正是夏王朱聰。
“夏王,你先下去吧。”
李錦寒來後,薑後停止了談話,對夏王說道。她聲音雖低,卻帶著一股天生的雍容華貴,讓人不敢抗拒。
朱聰儼然是一副薑後心腹的味道,他應了一聲,恭敬的行禮,緩緩退出禦書房,走的時候深深看了李錦寒一眼,目光中隱隱藏著一絲恨意。
“李錦寒參見皇後娘娘。”
李錦寒行了一禮,他對薑後並沒有什麼畏懼,直接的打量著上首龍椅上的薑後。雖然隔得頗遠,但是李錦寒依然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薑後的絕代風華:雙眸如影,兩眉似剪,玉脂冰肌,整個人的氣質似乎永遠籠罩在一股高貴雍容中。
薑後眉目之間還能辨析著和陳水柔的三分神似,容貌比之舒鏡容完全是不相上下,但是獨有的成熟風韻又不是性子單純的舒鏡容可以比擬的。李錦寒被薑後容貌所驚,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一眼。
李錦寒注視著薑後的同時,薑後也在仔細的打量著李錦寒,她忽然微微一笑,如同百花綻放,甚是奇豔,用賦有磁性的聲音說道:“平身,李從事請坐。”她隻叫李錦寒為“李從事”,隱隱之中似乎是在提醒著李錦寒漢人的身份。
“謝皇後娘娘!”李錦寒坐下,神色不變,不卑不亢的看著薑後,同時心中也在快速的盤算著薑後的心思。
薑後微笑道:“李從事有所不知,適才出去的夏王便是平陽郡主之父。”
李錦寒聞言心中一緊,不知薑後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點了點頭,說道:“乃是夏王,下官知道。”
薑後臉上的笑容似乎更加燦爛了,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本宮現在心中甚是疑惑,不知是該稱呼‘從事大人’呢,還是‘賢王大人’……”說著,她的目光緊緊注視著李錦寒臉色的變化。
李錦寒臉色不變,說道:“皇後娘娘直言‘李從事’即可,下官本就是大唐官員,為賣國之賊朱武彥所害,這才流入草原,輾轉幾度陰差陽錯被迫當了草原的賢王,本身乃是漢人之實卻從來不敢一日或忘!這次費盡心力回大唐締結兩國盟約,也完全是一心想要保我大唐百年和平!”
李錦寒這一番話說得正氣凜然,目光中更是浩然一片,薑後注視之中不由自主微微動容,瞳孔也睜大了幾分,她緩緩說道:“李從事對大唐之忠心本宮自然是明白的,如此千裏迢迢前來京城便知一斑……禹州府的事情本宮也是知道的,逆賊朱武彥弑父奪位、陰謀策劃荒漠之變的罪行本宮都已經通報天下,李從事幫助二世子朱名耀繼承正統,立有大功,本宮已著手詔書,即將任命你為‘邊塞巡察使’,邊塞一代城池皆由你來巡查,兼有調兵遣將、先斬後奏之權,此事齊王想必都已經和你說過了吧。”
“都說過了,多謝皇後娘娘所賜。”李錦寒暗自心驚,如今薑後公然在龍椅上安坐,更是直言賜封官爵之事,犒賞奪予,絲毫不提皇帝。後宮專政,京城之中必然已是暗流湧動,隻是不知偌大大唐將要動亂成怎樣一副模樣。李錦寒的目光抖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