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慶州府現狀

這次前往京城,李錦寒所帶的還是狄族使團原先的兩百人了,統領依舊是吉布。兩百狄人對著李錦寒的情感可謂十分的複雜,自己崇敬萬分的賢王大人卻是一個漢人,這是多麼令人遺憾的事情,不過有著吉布這些日子的開導,他們的心也總算是漸漸放開了,漢人便漢人吧,終究是咱們草原培育了他的英勇,這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草原之人吧。

使團浩浩蕩蕩的離開禹州城,向京城進發,送行的有數以萬計的民眾,他們攢頭欣賞著李錦寒的賢王風姿,大聲歡呼。

眾生多愚,他們根本就意識不到上層那些微妙的變動,隻是根據著官方的告知,一心認為是李錦寒這個漢人賢王悲天憫人,出自道義,相助仁厚的二殿下奪回了王位,並且給二殿下提出了“永不加賦”的建議,如今又要不知疲憊,遠行京城,正是為了一勞永逸,為天下蒼生永遠解決兩國戰事的問題!

身帶著萬眾期望,李錦寒一行往東行去,先前他便已經告知了那傳令聖旨的公公,告知了他會前往京城的決定。既然薑後是邀請他參加陳水柔的婚禮,那麼他沒有到達,這場婚禮自然也就不會召開了,有著這樣的打算,李錦寒這行倒也不是十分的匆忙,一路馬背之中,他心念急轉,都在思考著京城的局勢。這一行,他一定要阻止陳水柔和新月王子原田由的婚事。那是他的女人,他一定要奪回來!

路途遙遠,馬背顛簸,他並沒有覺得任何的苦,目光卻更加沉澱。相比於兩年多前從嶺永縣初入禹州城的稚嫩,經過多次的曆練,如今的他已經顯得十分的睿智和成熟。

這一天來到慶州府的地界上,慶州府的政權也是由地方藩王所掌握,主人是誠王,乃是太祖高皇帝的曾孫,論起來比之朱名耀要高上一輩。

李錦寒的到來受到了誠王的熱情歡迎,遠在竟陵城外百裏,他便率本州百官早早相迎,浩浩蕩蕩一行人將李錦寒的狄族使團迎進了城中,住處居然是由誠王之世子特意將府邸空出的,誠王對李錦寒的重視可見一斑。

洗塵之宴後,誠王邀請李錦寒前往王宮後花園中一同賞花。慶州府地界多處丘陵地帶,盛產一種叫做“夜紅”的花朵,此花平時呈現著紫色,一到夜間亥時卻會慢慢呈現出花蕊中的紅色,如同美豔少女漸漸吐露香舌一般,十分的美妙,而若是成千上萬朵夜紅花都在眼前這般綻放,那自然更是妙不可言了。

周圍燈籠點點,映照著眼前的夜紅花,這花朵如同嬌羞的少女一般,感覺到了有人目光的窺探,竟而有些瑟瑟發顫。

“這花朵生得真豔,我在草原和禹州府中便從來不曾見過這等美妙!”李錦寒感歎的說道。

誠王年紀在四十上下,一雙眼睛顯得尤為的細小,但是這雙細小眼睛裏透露出的精光卻在向別人說明眼睛的主人不容小覷。

“賢王大人,這是我慶州府的至寶,馬上便要到亥時了,到時候這花如同少女吐舌一般,數千朵花這般為之,那才是真正的妙不可言……”誠王微微一笑,向李錦寒說道。

李錦寒搖頭一笑,說道:“我早便和王爺說過,不用再叫我賢王大人的,我李錦寒乃是漢人,如今乃是天下皆知。”

此處賞花,雅興倍至,誠王早便和李錦寒言明不帶任何手下,隻是兩人吟詩作詞取興。這個時候吉布還在遠處候著,是以李錦寒說著這等話來毫無顧忌。

誠王本是細小的眼睛又緊眯了起來,似乎都要成一條縫了,他哈哈一笑,親切的拍了拍李錦寒的肩膀,說道:“正是因為草原上的賢王大人乃是我們漢人,才一定要時刻叫著,這是何等自豪的事情啊!想我大唐傳承百年,也隻有賢王大人才這等的蓋世英雄,竟將凶蠻異族玩弄於手掌之間!”

李錦寒搖頭一笑,說道:“王爺過獎了,我不過是機緣巧合,才當上了這草原的賢王。”

“哪裏哪裏,都是賢王大人蓋世神勇所至!”誠王哈哈一笑,頓了一頓,又接著說道:“如今賢王大人更是一手推進了兩國結盟之事,至此邊塞戰亂休止,賢王大人之英明便當流芳百世!”

李錦寒謙遜的說道:“結盟之事能達成,都是兩國百姓心念所向。”

誠王目光中閃過一道陰冷,淡淡的說道:“自然還要感謝朝廷了。”

“那是自然。”李錦寒說道。

過了一會兒,誠王忽然說道:“朱武彥弑父奪位,禽獸不如,也多虧賢王大人深明大義,相助我那皇侄名耀恢複了禹州府正統。”

李錦寒聽聞誠王講到關鍵的地方,心中一緊,說道:“我本就是二世子羽白府中詹士出身,二殿下要報父仇,我自然是要幫著二殿下的,隻是論幫襯也說不上了,我手上所用狄兵不過兩百,那日奪宮也全賴二殿下機智英勇,這才能一舉成功,殺了朱武彥這個弑父的罪人!”

誠王深深的看了李錦寒一眼,說道:“賢王大人不必謙遜,名耀皇侄當初若不是借了賢王大人的草原之勢,想必朝會上的百官是不會如此輕易的向他投誠了……”

李錦寒說道:“終究是二殿下仁厚之名播下,才能讓禹州府萬眾歸心了。”

誠王微微一笑,顯然並沒有和李錦寒爭論的打算,他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前方的花朵,又看向李錦寒,問道:“賢王大人,倒是要向你問一件事情了。”

“王爺請講。”

誠王沉吟著說道:“先前聽聞禹州城中逐燈會時遭遇刺客,朱武彥也受了重傷,當時賢王大人也是身在州府的,不知是否知道一些內幕……後來朱武彥可曾查出來刺殺之事係為誰人所為?”

李錦寒心中一緊,不經意間向誠王瞥了一眼,一刹那間心中已經是轉過數個念頭,心想莫非誠王在領土裏也受到了新月國的刺殺?他反應快速,皺了皺眉,說道:“這倒是不清楚了,當時並沒有活捉住刺客,後來追殺之事不了了之,不瞞王爺說,我當初就和朱武彥在逐燈會中,還受了一些傷,心中也是想要知道刺客之事究竟係為誰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