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塞第一英雄?”
三人都是初次聽到這樣的事情,心中很是驚異,萬萬沒有想到李錦寒竟然還有這般威猛的一麵,不過讓她們心中更加巨震的自然是趙蕊信息中透露的李錦寒的安危了,都是連聲說道:“打敗了狄兵呢?那便好,那便好,他沒有受傷吧?”
“沒有受傷呢,他看起來是個文人書生模樣,但是武勇無匹,隻有他殺別人的份,哪裏有人能傷得了他……”趙蕊想起李錦寒的樣子來,美目流轉。
三人一下子聽到了李錦寒的下落,心中都是大定。魏雨雅有些驚異的說道:“他……他還殺了人呢……”
趙蕊好奇的瞪了瞪眼睛,說道:“自然要殺人了,不殺人怎麼能讓敵人膽寒呢,不過殺的都是狄兵,也不知道有多少狄兵死在了他的手上……”
莊夫人忽然說道:“趙姑娘,你……沒有說錯人吧?”
趙蕊無奈笑道:“他可隱藏的真夠深的,連自家人都不知道他這麼狠厲的一麵呢……哼,明明武勇高絕,卻總喜歡隱瞞……”她看向莊夫人,說道:“州府考績司從事兼羽白府詹士李錦寒,家中有姐名喚李芷秀,發妻名喚魏雨雅……可有錯?”
李芷秀連連點頭,道:“沒錯,便是我弟弟李錦寒。”
趙蕊微笑道:“錦寒經常向我提起他阿姐呢。”
“阿寒在外,原來這般想阿姐的……”李芷秀聽到這話心中不知不覺的升起一股幸福味道。
趙蕊轉向莊夫人,微笑道:“夫人年紀稍長,想必是錦寒的大夫人了?”
一旁的魏雨雅說道:“我是我家老爺的發妻。”
趙蕊目光有些驚訝,好奇的打量了魏雨雅一眼,又看向莊夫人,說道:“噢?這麼說,夫人乃是錦寒的三夫人了?”
因著趙蕊那句“夫人年紀稍長”,又認錯了人,莊夫人好不尷尬,勉強笑了笑,說道:“是的。”
趙蕊忍不住再看了兩人一眼,神色有些複雜的說道:“家中有如此嬌妻,難怪他時常念叨著家裏……”
李芷秀又問道:“阿寒呢?他怎的沒有和你們一起回來?”
趙蕊的神色頓時怪異起來,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錦寒……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什麼,你不知道他在哪裏?”李芷秀一顆心剛落下又馬上提起來,連聲問道:“你不是還看到了他打敗狄兵嗎?怎麼會不知道他在哪裏?”
趙蕊輕輕歎息了一口氣,說道:“打敗狄兵那是之前……之後,他便出城了,不知所蹤了……”
“出城了?”李芷秀此驚更是非同小可,說道:“阿寒知道我擔心他,出城之後定然是會回州府來的,為什麼我現在還沒見到他!”
趙蕊神色更是怪異,說道:“他不是自己出城的,而是被人追出城的……走得是北邊……”
“誰要殺他?是城裏殘餘的狄兵嗎?”三女的心一下子又被提了起來。
“這事不好再說了,我也隻能告訴你們這麼多了……”趙蕊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展顏一笑,說道:“你們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先前也是擔心著他,後來一想,他那麼厲害的人,連荒漠都能走出來,連狄族大軍都能被他嚇退,豈能那麼容易就出事的,我看啊,那些於他為敵的人才要遭殃呢……你們說,難道不是嗎?”
李芷秀三人豈能因為趙蕊這麼一句話而放心,都是萬分焦急,勢頭比之先前趙蕊未來時還要強烈了。李芷秀不住的絮絮叨叨的說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趙蕊說道:“阿姐不用這般擔心,我向你保證,他一安定下來,必然就會回來的!”她不知不覺也叫李芷秀做“阿姐”了。
魏雨雅心中也是萬分擔心李錦寒的安危,但是不知為何對趙蕊那句“阿姐”仍舊是十分的敏感,忍不住說道:“趙姑娘不知是何身份?還請明說。”
趙蕊見魏雨雅一定要問,沒有辦法,無奈笑了笑,道:“我乃是現任禹州城提轄的夫人。”她故意沒有提劉濤白的名字。
“哦,原來是提轄夫人……難怪能夠讓守衛放你進來……”魏雨雅聽到趙蕊乃是別人妻子,心中頓時安定下來,對趙蕊的語氣頓時也和緩了起來。不經意間,她忽然瞥到了莊夫人一眼,心中又一緊,自己身邊的淑貞可不就是別人的妻子,這趙姑娘雖說乃是提轄的夫人,但是誰又說得準和自家老爺沒有關係呢?魏雨雅的心中重現幽怨,隨即她忽然又是輕輕一歎,心中暗道:“現今老爺不知所蹤,生死未卜……我又亂起這等心思做什麼……”她神色複雜的看了趙蕊一眼,又想道:“隻要老爺能夠平安回來,便是真的和這趙姑娘有關係……自也認了……”
李芷秀神情顯得很是落魄,頹然搖頭,說道:“你說能保證,你又能保證什麼呢……阿寒到底怎麼樣了,誰又能告訴我……”
趙蕊正色道:“阿姐,請相信我,錦寒一定能夠回來的,阿姐,你看著我的眼睛。”
李芷秀的目光和趙蕊對視,她似乎被趙蕊眼神中的堅定所感染,呆呆地道:“他能回來麼……”
趙蕊重重的點頭道:“阿姐相信我,他一定能夠回來的。”
李芷秀呆呆的道:“會回來的。”
長史府。後院中。
“你為什麼不讓我去詹士府?”
阿馨整個臉龐都漲紅起來,她的聲音激動卻又嘶啞,她對著身前的賀成易大聲的問道。
賀成易緊緊咬了咬牙關,說道:“阿馨,你已是我賀家的人,為何還要對李家念念不忘……”他緊緊的看著阿馨,目光中流露著一種混雜著悲痛和不甘的色彩,他說道:“阿馨,你不準我進你的房間,說要給你自由,這些我都能做到,可是為什麼你心中仍舊要念著李家,我已經答應了你,一定會護得李家的安全,你現在已是都事夫人的身份,仍舊是時常去李家,又將我置於何地!”
阿馨激動地說道:“阿姐她整天都難過著,我過去陪她說說話,你這也不讓嗎?”
賀成易忽然也激動起來,說道:“你還叫她阿姐?她是李錦寒的阿姐,不是你的阿姐!”
阿馨說道:“我不會改口的。”
賀成易直直的看著阿馨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你還一直念著李錦寒,是嗎?”
阿馨平靜的直視著賀成易的目光,堅定地說道:“沒錯,我一直都念著他,我早便和你說清楚了,是你一定要娶我的。”
賀成易心中大怒,一掌將桌角拍斷了,他激動地道:“那我告訴你,他已經死了!不是別人,正是大殿下派去禁衛殺的!”
阿馨渾身一震,如失魂魄,緩緩後退,淒然搖頭,說道:“不,不,你騙我……他不會死的,他一定會回來的……”
賀成易看到阿馨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直感到心中如同滴血一般,他痛聲說道:“我有什麼不如他的!為什麼!你偏偏喜歡他!”
阿馨緩緩搖頭,神情淒涼無比,說道:“你不是他……不是他……”
賀成易忽然一把走上前來,抓住了阿馨的雙手,激動地說道:“我偏偏要讓你喜歡我!”說著,他便要去扒阿馨。
阿馨也不躲避,隻是靜靜的看著賀成易,說道:“你要迫我麼?”
賀成易看著阿馨這般目光,一股從未有過的挫敗感湧上他的心頭,他直感到自己便像隻可憐的小醜般可笑,他頹然一笑,放開手來,退後兩步,轉身往前緩緩走去,口中靜靜地說道:“我不迫你了,你心中要想他便想他罷,隻是那詹士府你以後不要去了,你既然嫁進了我賀家,終歸不能讓你這般胡來……”
賀成易走後,話卻似乎還纏繞在阿馨的耳邊,阿馨身體不住有著輕微的顫動,不知不覺間她的小手忽然捏得緊緊的,兩行清淚無聲落下,心中一個聲音靜靜的回繞:“少爺……你究竟是生是死……你若是死了,也告知我一聲,我隨你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