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形勢逆轉

錢主簿久在上位,身上自然有一股官威,眾潑皮聽到是“主簿大人”四個字,心中頓時明悟,當下再是怕了,不敢耍嘴皮子,陪笑著討好的道:“卻是往那邊追人去了。”手指指向樹林的方向。

“待會兒再來收拾你們!”錢主簿無心和他們廢話,拉過一個潑皮帶路,當下便往樹林中趕去。

這個時候他已經心亂如麻,剛才看到潑皮已在打人,他已經心驚肉跳起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李錦寒也有極大的可能已經被人打了!

這還得了啊!李錦寒隻需一被打,事情別惡化到他無法想像的地步!剛才他在路上心中還一直祈禱著毆打還沒有開始,這樣他也好收拾。現在他得知莊虎成已經在追著毆打李錦寒,心中如何能不亂!莊虎成這瞎了狗眼的奴才,臉上可是貼著他錢主簿的標簽呢!

錢主簿平時缺乏鍛煉,身子本來較弱,跑動了許久本來身子應該是累了的,但是心中的害怕和震怒早就將身體上的這股疲憊給掩蓋。

忽然聽到前方有喧鬧喊打聲,錢主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他加快了腳步跑過去,隻見前麵一棵樹下已經圍上了一群人。他眼如電轉,總算是瞧見了李錦寒,隻見李錦寒背靠著一棵大樹,一手牽著一個少女,另一手拿著一根大樹枝用力的揮舞著。神色十分猙獰,顯然是動了真怒。

前麵十幾個潑皮雖然人數眾多,但是李錦寒這麼一副拚命的架勢,那樹枝分叉又多,第一個衝上去的人定然要受傷,眾潑皮都有些不想拚命。

“你們給我上,今天我要打死這姓李的,有什麼事情,我自然會找主簿大人擺平!”莊虎成已經是氣急敗壞,沒想到李錦寒這般難纏,他越是打不到李錦寒,心中越是憤怒。

錢主簿剛才看到李錦寒好歹沒有被人毆打,心中還稍微鬆了一口氣,但是隨即聽到莊虎成叫出“主簿大人”四個字,心中又猛的一緊。

“你這瞎了狗眼的,你自己要死,卻不要來拉上我!”錢主簿嚇的心驚肉跳的,全身的神經都被拉緊了,他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倏”的一下便衝了過去。

這邊莊虎成聽到聲響都回過頭來,瞧見錢主簿,心中下意識的便感到一陣十分不祥的預感,等到看到錢主簿臉上的怒容,那股不祥的預感頓時更加強烈。莊虎成心中一緊,迎了上去,叫道:“大人……”

他話還沒說完,已經被錢主簿狠狠的扇了一巴掌,這還沒有完,錢主簿又是劈頭蓋臉的打下來。

“大人……”莊虎成連忙躲閃,心中驚恐至極。

“你這瞎了眼的奴才!我要打死你這個不長眼的!”錢主簿還從來沒有震怒過,他怎能不恨啊!眼看著自己找對了李芷秀的路子,事情還有一線傳記,這該殺千刀的手下便來給自己惹下這麼大的禍事!錢主簿想到這事情可能導致的後果,心中震怒的簡直想要殺人了,他見莊虎成還敢躲,怒吼道:“你再給我躲試試!”

莊虎成聽到這句話,頓時不敢再躲閃,隻是用手擋在頭上,任由錢主簿打著。

錢主簿猛然拿起腳下的一顆石頭,抓起一把便往莊虎成的眼睛上砸去。

“啊!”的一聲慘叫,莊虎成下意識的用手去阻攔,但是也讓石頭砸中了眼角,頓時鮮血橫流,他蹲下了身子,捂住傷口慘叫著。

“好了,不要再打了。”李錦寒叫住了錢主簿,錢主簿這才停了下來,硬著頭皮走到李錦寒麵前,勉強笑了笑,但是這笑容卻比哭還要難看:“詹士大人,這廝隻是和我有些關係,絕對不是我指示的……”

眾位潑皮一看到這情勢也都駭然,沒有想到李錦寒竟然這麼難惹,但是他們人也都精明著,連忙忙著撇清幹係,連連擺手道:“這都是莊東家花錢叫我們來的,和我們可沒幹係……”

李錦寒冷冷的看了眾位潑皮一眼,又望向錢主簿道:“我自然知道他不是你指使的,不然也不會叫小廝去你府上求救了……”

錢主簿道:“詹士大人英明……詹士大人英明……下官一聽到大人有危急,便急忙趕來……”

李錦寒冷哼了一聲道:“隻是主簿大人,你這些手下可是要管理好了,今天你來的及時便還罷了,若是下次你來的不及時,我怕是已經被打翻在地了。”

錢主簿被李錦寒一席話說的冷汗直冒,連聲道:“都是這奴才瞎了狗眼了,怎敢還有下次,詹士大人這話可是折煞下官了……”

李錦寒冷冷的道:“是麼?”他不再打理,拉過阿馨,帶著小廝,便自行離去。

“詹士大人,你便要走了嗎?還請去我府上壓驚……”錢主簿被李錦寒那冷冷一眼弄的心驚肉跳,看到李錦寒要走,連忙說道。

“不用了。你隻需好生管教好你的手下。”李錦寒頭也不回的說道。

這次求簽拜佛沒有想到卻有這等波折,阿馨回憶起剛才的凶險,依然是有些花容失色,她忽然又想起適才李錦寒拚死保護她的一幕,心中忽然湧起一股暖流,她被李錦寒握住的手忽然又緊了些:“少爺……”

李錦寒側了側頭,問道:“阿馨,怎麼了,剛才你沒受傷吧?”

阿馨長長的睫毛眨了一下,低著頭道:“沒有呢,有你保護怎麼會受傷呢……”她迅速的看了李錦寒一眼,忽然癡癡的問道:“你便那樣關心我嗎……不願讓我受傷麼……”

李錦寒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在錢主簿的書房裏,這個時候莊虎成已經稍微包紮了下傷口,鮮血卻還沒有止住。相比於臉上的疼痛,他心理上的恐懼卻已經是遍布了全身,在聽錢主簿憤怒的說了李錦寒的身份之後,莊虎成的臉龐已經慘白的再沒有了人色。

“都是你惹下的禍事!便是李錦寒不找你麻煩,縣尊大人知道這事也定然饒不了你的狗命!”錢主簿手指幾乎要戳到了莊虎成的眼睛上,他惡狠狠的說道:“要是有誰問起這事,你還敢將我提出來,我便先殺了你!”

“萬萬不敢……萬萬不敢……”莊虎成惶恐的說道,心中後悔到了極點,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惹下這等的禍事。他忽然抱住錢主簿的大腿,哀求著道:“大人,你一定要救救我……看在我這些年辦事盡心盡力的份上……”

“滾!”錢主簿一把將莊虎成踢到在地上,他厭惡的看了莊虎成一眼,怒道:“我已經被你牽連,自己都不知道怎樣和李家拉好關係,卻哪裏還有精力庇佑你!我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能力!你自求多福,祈禱不會有事!”

莊虎成跌倒在地上,心中充斥著絕望,他驚懼道:“這……該如何是好……”

“我怎麼知道!我計劃全被你打亂!自個兒都是煩透了!”錢主簿惡狠狠的丟下一句話,拂袖便要離去。

“大人,等等……”莊虎成忽然連聲叫道。

“我早就說過幫不了你,你自求多福,毋須再說!”錢主簿並不理會他,憤怒的離去。

“大人,我有個辦法……”

錢主簿聽到這句話頓時停了下來,蹲在莊虎成的身邊,道:“什麼?”

莊虎成擦了擦臉上混雜著鮮血和冷汗的水跡,他手都有些抖動了,說道:“這個辦法大概有用,大人的事情……大概也能有些挽回的餘地……”

錢主簿一聽到這話頓時急了,一把拉著莊虎成的衣領,說道:“什麼辦法,快說!”

“卻是……卻是要獻上我夫人淑貞了……”莊虎成想起當日帳房中李錦寒的熾熱目光,頓時覺得越加可行,他壓抑不住心頭的激動,連聲說道:“便是這樣了,絕對可行,他對我夫人可是覬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