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逆天改命
相比冬夏的激動,洛祁隻是平淡的抬眸,反問了一句:“如果今天被鳳惜鸞奪舍的人是君兒,你們王爺會狠下心來對她下殺手嗎?即使是為了女兒,他做得到嗎?”
“這……”冬夏聲音一頓,扭頭看了眼抱著沈如雪的蕭錦珩,在心裏歎了口氣。
做不到的吧。
將心比心,即使是事關小主人的未來,王爺恐怕也狠不下心對王妃痛下殺手,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王爺最多是將王妃禁錮,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她性命。
“而且眼下鸞鳳的情形,也不似我們想得那麼壞,鳳惜鸞她……”洛祁聲音一頓,看了看沈如雪,歎了口氣:“事已至此,與其在這裏相互抱怨,還不如一同去看看太妃留給後人的最後一份護身符。”
“護身符?”
洛祁抬手朝著殿內最裏的方向一指,“就是當年長公主逼著鳳惜鸞立誓,她終身不得來搶奪的那份給二公主的陪嫁,貴妃臨終前,將那份天地至寶鎖在了這裏。”
天地至寶?
朔月同冬夏互忘了一眼,即使是傾容郡主擁有的可以起死回生的神殿蠱王,洛祁也不曾用這麼宏大的詞來形容過它。
能讓長公主當年用神靈起誓不準鳳惜鸞覬覦的寶貝,又能得洛祁如此推崇,倆丫頭心理就都帶了幾分好奇。
洛祁見無人反對,心裏鬆了口氣,起身看了眼蕭錦珩。
“你也不會希望君兒事到如今連個傍身的底牌都沒有吧?”
說完,率先朝裏麵走去,沈承風隨他一起。
朔月與冬夏等人都將目光投放在蕭錦珩身上,直到看見他抱著沈如雪起身,幾人也都跟了上去。
“這圖案,跟小姐的那枚玉佩好像啊。”當洛祁帶著幾人停在一間石室門外,冬夏壓低了聲音偷偷指著門上繁複華美的花紋說道。
朔月眯了眯眼睛。
不隻是玉佩,還有手臂。
她記得王妃手臂上忽然顯現的那種花紋,也是石門上的那種金鳳圖騰。
“太妃的那件陪嫁就在裏麵。”洛祁看著緊閉的石門轉過頭來說道:“這道門隻有純血嫡脈的女孩可以打開,所以我也不清楚太妃究竟封存了什麼樣的寶貝在這裏,不過我在幼時曾聽祖父無意中提起過,裏麵的寶貝是可以逆天改命無上至寶。”
“逆天改命麼?”沈如雪從蕭錦珩的懷裏幽幽轉醒,乍一聽到這個說法,腦海中快速的閃過什麼,抬手揉了揉額角,這四個字好耳熟。
“有沒有哪裏難過?”蕭錦珩動作十分自然的接替了沈如雪的動作,給她按揉漲疼的額頭,一雙黑眸緊張關切的緊鎖著沈如雪蒼白的臉。
沈如雪搖搖頭,反握住了他的手,勉強扯了扯唇角:“我不要緊,孩子也很好,放心。”
醒來的第一時間,她先給自己探了脈,不知道是那枚藥的效用太好,還是這種純血體質太強大,腹中的孩子完全沒受到影響,令沈如雪狠狠鬆了口氣。
一旁的冬夏委屈的仰著頭,表情可憐巴巴:“王妃,你可嚇著咱們了。”
她現在對二少爺十分失望,也不要聽他的話叫沈如雪小姐了。
沈如雪摸了摸半跪在自己身前的冬夏的腦袋,寬慰了她幾句,又見朔月與王公子並肩站在一旁,王公子的臉色有些不對,沈如雪忽然就想到了那四個字的出處。
逆天改命,那可不就是當初神棍老頭讓王家少爺捎話過來時提起過的麼。
沈如雪輕輕的握住了脖頸上存著母親畫像的元晶。
“太妃遺命,這裏隻能你一個人進去。”洛祁淡淡的說道,移開眼睛不不忍直視蕭錦珩那深情膩歪的表情:“鑰匙我已經提前給了你,金鳳玉佩,帶著嗎?”
“帶著。”沈如雪輕輕應了一聲,抬眸朝著聽說隻能沈如雪一個人進去,就立即緊繃了身體的蕭錦珩,在他麵前攤開了手掌。
蕭錦珩雖然心裏不樂意,但是著沈如雪堅持的目光裏,阻止的話就顯得有些蒼白了,洛祁已經揭開了太妃的身份,若是他堅持阻止,隻會令阿君為難。
於是,蕭錦珩麵色不善的從懷裏掏出那枚向前被他沒收的玉佩,遞到了沈如雪手裏,抿成一線的唇角昭示著他的不悅。
“幸好王爺過來了,要不這門豈不是打不開?”冬夏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對洛祁充滿了鄙視,擄人的時候咋也不打聽清楚呢,憑她家王爺那針孔大的心眼兒,怎麼可能允許王妃戴別的男人送的玉佩。
不隻是冬夏,連沈承風都淡淡看了洛祁一眼,意思顯然一致。
洛祁給沈如雪讓開路,低聲的交給她開啟的方法,聞言抬起頭來指了指門上的金鳳,解釋道:“玉佩不是重點,重要的是開門的人,如果沒有玉佩,君兒還可以喂血給守門金鳳,驗明身份,也能進去的。”
話音一落,蕭錦珩的目光就冷了下來,連沈承風也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洛祁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無語的後退了一步,懶得理會這倆不理智沒人性的寵妻、愛妹狂魔。
沈如雪也看了眼那金鳳,巨大尖銳的喙十分幹淨鋒利,泛著幽幽冷光,可是,下方的翅膀上卻有一小塊不起眼的黑點兒,沈如雪拿手輕輕蹭了蹭,黑塊兒在指尖被搓成了細粉。
“這裏,之前也有人進去過嗎?”否則怎麼會有幹涸的血漬留下。
一直跟蕭錦珩等人大眼對小眼的洛祁並沒有看到沈如雪的動作,聞言轉過頭來,擺了擺手道:“當然沒有,這裏除了你這樣純血嫡脈,哪怕我拿著玉佩敲破了頭,也照樣進不去。”
“這樣啊。”沈如雪低低的說一句,手指悄悄縮進袖子裏蹭幹淨,才拿著玉佩按照洛祁說的那樣,將其按進了一旁的凹槽裏。
哢嗒。
玉佩嚴絲合縫的陷入石門,一道清脆的聲響之後,沈如雪按在玉佩上的手忽然感覺到一陣灼燙,她下意識的想要收回手,卻驚訝地發現手仿佛是被粘在了玉佩上,根本拿不下來了。
與此同時,刺眼的金光忽然從沈如雪的指縫間溢出,沿著巨大的鳳身蔓延擴散,轉眼間整個空間亮得發白,哪怕是強忍著強光的刺激不閉眼,視線照樣會被模糊成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