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不會有下次的

第320章 不會有下次的

蕭錦珩:“……”看我的大義滅親拳!

有了洛祁的碧瑤花,沈如雪的手傷就有了著落,蕭錦珩鬆了口氣的同時,連帶著冬夏冬舒也都跟著喜氣洋洋。

朔月朔風雖說在心裏對這個青嵐皇子有恨,但也清楚兩方交戰,是國仇而非私怨,除非是戰場上再見,那才是正大光明的你死我活。

自從沈如雪受傷之後,就再沒見到過路綺霜,不過,每天都有頌國公府的人不斷往她這裏送東西,各類補藥珍玩應有盡有,大有要搬空一座國公府的架勢,看的沈如雪哭笑不得。

據朔月說,這陣子路綺霜就一直都呆在自己的營帳裏養傷,探病的人也都一概不見,包括九皇子蕭慎。

沈如雪擔心她把自己憋出病來,便帶著朔月一同去找頌國公府的帳篷。

因著蕭睿病重的關係,誰也不會趕到這會兒不長心的往圍場裏進,一部分人趕在太子的帳內獻殷勤,大多數人就都縮在自家的帳篷裏聽消息。

沈如雪這一路走來除了守衛的禁軍,連個人影子都瞅不見,顯得空蕩蕩的。

才到了路綺霜的帳前,就見裏麵有人掀了簾子走出來,手裏還捧了個滴著水的精致匣子,見到沈如雪,連忙行了一禮,恭恭敬敬道:“奴婢給安平王妃請安。”

“起吧。”沈如雪點了點頭,看了眼她身後:“你家小姐可好些了?”

“已經好些了,小姐見到王妃,肯定要高興壞了。”那婢女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回轉了身避開沈如雪的目光給她讓路。

沈如雪沒大關注她的表情,越過她就要進去,忽然感覺心中一動,臉色驟變,倏地轉頭厲聲道:“站住!”

那婢女一愣,立即停下來,恭聲詢問道:“王妃有何吩咐?”

“你……”沈如雪微微眯起眼睛,這個婢女她認得,是自小跟在路綺霜身邊的人,父母也均是頌國公府的家生子。

隻是,她身上怎麼會忽然有那種幻術的波動?

“你手裏拿的是什麼?”沈如雪隨意的指了下她懷裏的匣子。

那婢女立即道:“回王妃,這是小姐的首飾匣子,奴婢剛剛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小姐要奴婢拿出去清理一下。”

不小心打翻了茶杯?瞧那上邊濕淋淋的還掛著茶葉沫子,說是一整個茶壺扣上去還差不多吧。

肯定是路綺霜那個丫頭做的。

沈如雪本打算離近些看清楚,可偏偏她停下來之後,那種波動又奇跡般的消失了。

因為吃了從瑤姬那兒順來的藥,沈如雪現在已經不擔心自己的情緒波動引起什麼威壓,但同樣的,遇到幻術波動,她的手臂也不再發熱,僅僅隻能靠心裏的隱約感應。

沈如雪冷眼看了她半晌,那婢女除了最初的麵露驚訝,這會兒安安分分的等著命令,樣子倒是十分無辜。

難道是誤會了?沈如雪皺了皺眉,有些糾結。

那婢女等了半天也不見沈如雪開口,就這麼冷眼瞅著自己,還當是沈如雪不信,於是邊說邊將手裏的匣子打開,遞到了沈如雪麵前:“請王妃過目。”

朱紅的絨布上,散放著的珍珠玉石熠熠生輝,正中間的一支血玉鳳釵十分顯眼華麗。

沈如雪原本也隻是隨意一提,眸光不經意的掃了一圈,敷衍道:“很漂亮的鳳釵。罷了,你先下去吧,我進去看看你家小姐。”

“是,王妃裏麵請。”小婢女暗暗鬆了口氣,轉身親自給沈如雪打了簾子,等人都進去了,才捧著妝匣走了。

路綺霜的傷勢不輕,傾容郡主那幾鞭子可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受傷以來她又不肯好好調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臉色更是白的不像話。

沈如雪在外麵的動靜她也聽到了,正眼巴巴的等著人進來,等簾子掀開,路綺霜的眼睛一亮,又很快黯淡下去,耷拉著腦袋眼圈兒開始泛紅。

沈如雪瞧她那別扭的小樣兒輕輕一笑,快走到她旁邊坐下,逗她:“這是做什麼啊,一見到我就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揍你了呢。”

“我倒是寧願被你揍。”路綺霜紅著眼睛悶悶道。

“成,等你養好傷,我打你你可不許躲。”

沈如雪挑挑眉,因著朔月被她留在了賬外,房裏沒有服侍的下人,她便有些費力的用自己的粽子手去拿桌上的茶壺。

“你不知道自己有傷啊,喝什麼茶,喝水!”路綺霜紅著眼睛凶巴巴的瞪著沈如雪,手上卻極快的從一旁倒了清水遞到沈如雪嘴邊,“喝吧。”

沈如雪從善如流的被尊貴的路小姐伺候了一把,然後笑望著她道:“知道喝茶對身體不好你還喝,這明顯是差別待遇啊。”

“我又不是你,嬌嬌弱弱的。”路綺霜把杯子丟下,哼了一聲:“你剛才在外麵作什麼呢,慢吞吞的不進來,等著吃沙麼。”

沈如雪哭笑不得,路綺霜這張嘴,好話也能被她說成刀子,無奈道:“看了眼你的妝匣而已,有支鳳釵不錯,被你洗得一盒子的好茶香。”

“我那時手滑了。”路綺霜別開了眼睛,不看沈如雪打趣的笑容,隨即又不服氣道:“什麼稀罕東西,可比不得你臥室裏的那幅珠簾。”

安平王妃臥房裏的那幅水玉珠簾,那可是連皇宮內院裏都找不出的奢侈品。

“那是我定親時定國公府送來的,你要是喜歡,回頭給你找支更好的來。”路綺霜想了想又道。

“得了得了,你可別往我那兒塞東西了,這兩天我的小庫房都要被你填滿了,”沈如雪連連擺手,路綺霜的送禮方式,她可不敢消受:“你那哪是送禮啊,整得跟王府把你們國公府抄家充公了似的。”

“那點兒東西算什麼,你說你怎麼這麼傻啊?”路綺霜說著說著眼睛又發紅,些煩躁的抓了把自己的頭發,低聲喏喏歉疚道:“阿君,對不起啊,都是我連累你了。”

這麼多天她一直都想要去看望沈如雪,但是又不敢去,從小到大,她就這麼一個朋友,結果還被自己連累的這麼慘。

沈如雪搖了搖頭,笑道:“什麼連累啊,是我自己以為自己刀槍不入衝過去逞能的,要是知道這麼疼,肯定不管你。不信你瞧著,指定沒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