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恃寵而驕
引發血案的紅顏禍水?安平王妃表示她還真是做不到啊。
蕭錦珩見自家媳婦如此識相,滿意的勾起了唇角,長臂一伸,把人給攬進自己懷裏來,沈如雪紅著臉又瞪又掙的折騰了幾下,見蕭錦珩執意這樣宣誓主權,心裏歎了口氣,也就由著他這種幼稚孩子氣的做法了。
沒辦法,誰讓安平王妃向來心軟呢。
看不成場下的比試,又懶得去看上麵一眾女人們的勾心鬥角,沈如雪被蕭錦珩暖香的懷抱捂得舒舒服服的,幹脆就窩在他的懷裏麵打起了盹,安安靜靜犯她的春困。
最近用腦過度,她總是覺得困的厲害,尤其是剛剛感知瑤姬那邊的動向也費了不少心神,這會兒困意上湧,還真是擋都擋不住。
蕭錦珩見沈如雪懶懶的模樣,從身後接了冬夏手裏的披風過來,把人擁住了攏緊了,免得春日裏的風撲了她,擾她好眠。
高座上,閔後將這一幕收入眼中,心裏冷笑。
果然是不知規矩體統的武門出身,竟然大庭廣眾之下就跟個菟絲花一般依附男人,尤其是那副慵懶隨行的模樣,與她腦海中的一副影像漸漸重疊,真是像極了那個人。
閔後鳳眸微眯,不著痕跡的看了眼身側的昭德帝,果然見他看向沈如雪的目光裏帶了幾分恍惚的懷念,心裏越發忿恨,指甲在掌心裏狠狠的紮了好幾下,臉上卻綻出一抹更加明豔的笑來,掩唇道:
“安平王妃這是覺得無聊忍不住犯困了麼,本宮瞧著,那青嵐皇子箭術卓絕,若是覺得技癢,不如,王妃也上場比試一番,展我華晟巾幗風采如何?”
原本即將沉入睡眠的沈如雪聽見她這麼說,蹙著眉就要起來回應,結果腰上蕭錦珩的力道加了兩分,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耳邊是他低低的聲音:
“你睡你的,有我在。”
沈如雪動了幾下嘴巴,最後還是在這安心的聲音裏放任自己沉沉睡去,反正天塌下來還有蕭錦珩頂著呢。
蕭錦珩見自家媳婦蹙著眉睫毛顫了幾下,又漸漸歸於平靜的睡了,才抬眸挑眉望向閔後。
“皇後娘娘光顧著看比試,竟忘了剛剛是您發現了阿君的身體不適麼,怎麼這會兒又要為了謀自己一樂,就要她上場比試了呢?”
閔後話裏藏刀,故意將沈如雪說的尤其關注洛祁似的,還想把她推到一大群的男人中間去比試,要是真應了,那才是有病了。
反正說她身體不好的人就是閔後,蕭錦珩也不介意拿她的話來搪塞。
“我……”閔後話音一哽,還未及說話,就聽見耳畔傳來輕輕的一聲笑。
“皇後娘娘一向與人慈愛,自然是不會為了自己圖樂就讓阿君帶病勞累的,隻不過後宮事忙,皇後娘娘一麵要費心操持,一麵又要善待新人,難免在這些事情上反複,應該是不留神忘了,想來也不是有心的。”
閔後臉色更加難看,顧不得瞪這個沒事兒蹦出來給自己添堵的莊妃,下意識的就看向昭德帝。
隻見昭德帝果然微皺了眉,看向她的眼裏帶了一絲責怪。
閔後勉強扯出一絲笑來,“的確是臣妾的錯悟了,還請陛下寬恕。”
明明被針對的人是他媳婦,閔後卻隻顧著給昭德帝告罪,蕭錦珩冷哼了一聲,“皇後娘娘又不是有意的,阿君她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昭德帝眼裏的不悅當即就又重了兩分,淡淡看了閔後一眼,啟聲道:“皇後勞累,既然忙不過來,以後後宮的事就和莊妃商量著來吧,也免得出了差錯,惹了什麼亂子鬧出笑話來。”
“陛下……”閔後慘白了臉色,不可置信的看著昭德帝,萬萬沒想到她不過是心有不甘說了句話,就被莊妃給分走了一半的權力。
如刀的目光怨毒的看向底下睡得人事不知的沈如雪,閔後咬了咬牙,都怪她,跟後宮那個狐狸精一樣,都不是好東西!
沈如雪睡夢裏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份被敵視的目光,有些不安的皺起了眉,蕭錦珩將披風再次攏了攏,身子微傾擋住了閔後有如實質的怨毒目光,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冰冷的勾起唇角回望了過去。
閔後心裏一驚,慌張的移開了視線:“傾、傾容郡主那邊,也不知道如何了。不如,派人去問問?”
昭德帝淡淡的嗯了一聲,一擺手,身側的管事太監得令匆匆的下去了。
沈如雪這一覺睡得並不怎麼好,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睡在了她與蕭錦珩的帳篷裏,冬夏見沈如雪幽幽轉醒,立即打了水過來服侍她洗漱,一邊笑道:“王妃這一覺睡得可真沉,這會兒都過了晌午了。”
“蕭錦珩人呢?”沈如雪揉了揉太陽穴問道。
她睡得並不算好,仿佛是接連做了好幾個夢,但這會兒又想不起來究竟夢到了什麼,反正就是覺得累得慌。
“王爺送了王妃回來就又往前頭去了,聽說那個傾容郡主要跟幾位殿下打賭狩獵。”冬夏服侍沈如雪擦了臉,撇嘴道:“王爺臨行時交代說,王妃如果不喜歡,就不要往那邊去了。
“那就不過去了。”沈如雪從善如流的點點頭。
“那個傾容郡主裏裏外外都透著詭異,好好的郡主不當,跑來咱們這兒要和親,朔月說,她跟瑤姬兩個回來時表情都怪怪的,咱們還是要多防備著的好。”
冬夏一臉鬱悶,煩躁的抓抓腦袋:“明知道她就是那天行刺咱們的幕後黑手,還要裝著啥都不知道,真是難受死我了。”
“所以才說,前麵的事兒讓朔月去辦,你好好給我守住這裏就行了。”沈如雪看著轉眼間就被抓的亂七八糟的雞窩頭,無奈的失笑。
“那怎麼行。”小丫頭立即義正言辭:“我是要保護王妃您的護衛,怎麼可以躲在後方。”
話音方落,賬外就傳來一聲短促的哨音,這是暗衛發出的有客來訪的信號,主仆倆都默契的停住了聲音。
不過片刻,簾帳就被嘩的一下挑起,從外麵走進來一個如玉般美麗的佳人兒,看著房裏的一主一仆,倨傲的揚著下頜嫌棄道:“才出個門就病了,什麼時候將軍府的女兒也這麼身嬌肉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