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物以類聚
原來那一道交口傳說的考題,竟然就是今年春闈入選殿試考題的三道試題中的其中一道!
原本大家還都把這件事當成是出鬧劇,結果這麼一查下來,全都傻了眼。
泄露考題,買賣答案,那個是誅九族要人命的彌天大罪啊!
一時之間,蔣昌明在京城裏又大火了一把,什麼,你說沒聽說過蔣昌明?
那你一定是從鄉下來的。
昭德帝為此勃然大怒,痛斥一群大臣吃白飯吃裏扒外,勒令嚴查,凡是涉案其中的人,無論罪過大小,全都剝奪考生資格,永不錄用。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兩個人,在消息傳來的時候,正在黎華院的臥居內大眼瞪小眼。
沈如雪很不開心。
太順利了,雖然這是自己一手安排的計劃,但進行的這麼快就爆發又這麼快定論,絕對不是她的手筆。
而且按照她的劇本,計劃引到衙門去的是吏部侍郎,可不是蕭慎那個風頭正盛的王爺。
吏部如今是蕭慎的管轄範圍,考題出了問題總跑不掉要追究他的失職,雖說造不成什麼大損害,但至少可以壓一壓蕭慎最近日益見漲的氣焰,這也算是沈如雪為昭德帝那份偏心做出的一點小反抗。
結果嘞,現在換了蕭慎出麵,辦事效率是提升了不假,但同樣也給了他彌補過失的機會。
昭德帝那邊最多是再斥責他一兩句,這一頁估計就算是翻過去了。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瞞著我插手這件事了?”
沈如雪伸出手使勁的戳蕭錦珩的胸口,眯著眼睛不悅的質問道:“你明明答應了我好好看戲的!”
蕭錦珩好笑的捉住胸前亂點的柔荑,一臉無奈:“我有在好好看啊,看的同時順便幫你添了兩筆進去,提提速而已。”
他答應了看戲,卻沒有說隻看戲。
他以前就主管吏部,那幾個老家夥的辦事效率他清楚得很,假如讓他們來查,估計要猴年馬月才能見到成效。
那他家小妻子豈不是要很失望?至於蕭慎……
蕭錦珩抱著懷裏不安分一臉控訴等著自己的沈如雪,好脾氣道: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你也要相信你相公的能力,想要壓他一頭,無需用這種途徑,我們完全可以贏的正大光明。”
可以嗎?沈如雪有些迷茫的看著蕭錦珩,上一世裏,他明明是輸給了蕭慎的。
看著自家小妻子毫不掩飾的懷疑目光,蕭大王爺表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一邊腦子裏盤算著要怎麼以最快的速度把蕭慎給碾壓下去,一邊不由分說的就低下頭吻上了沈如雪的唇,用事實行動身體力行,以振夫綱。
蔣昌明被抓的當天,蔣家人就已經瘋了,從最開始的沒頭蒼蠅一樣亂衝亂撞花銀子打聽原因,到後來的日日到府尹衙門外喊冤哭鬧,幾乎是一天一出,都快成了帝都一景,圍觀者眾。
同樣被抓的,還有與他交好的幾個考生,其中就包括秦氏的弟弟祁鈺,據說最開始拿出那道題的人,就是他。
祁夫人哪裏舍得愛子受這種牢獄之苦,當即就跑去沈家大鬧了一場,揚言若是秦氏不答應將她兒子救出來,她就一頭碰死在沈家門口的石獅子上。
結果正巧被下朝回來的沈戎給撞了個正著,向來就不喜歡祁氏的沈戎哪裏肯給她留什麼麵子,直接就下令將人給丟了出去,還吩咐了門房再不準放她進門。
祁夫人哪裏肯罷休,又不敢直麵沈戎,於是便挑了沈戎父子不在家的時機,每每鬧上府去。
冬夏得了消息後一臉擔憂的問沈如雪:“王妃,咱們就這麼放任祁夫人那樣鬧,二夫人現在才出了坐蓐期,萬一要是給欺負的落了什麼毛病可怎麼辦啊?”
沈如雪整個人都窩在椅子裏,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手裏拿著幾張紙正細看,聞言從上麵抬起頭來,表情十分篤定的搖頭:
“不會,你當哥哥院子裏的於嬤嬤會像薑兒那樣沒用?若我沒猜錯,祁氏鬧得這麼凶,二娘在內宅恐怕連絲兒風聲都沒聽到,要不哪裏坐得住。”
“可是,紙包不住火啊。”冬夏咬唇,不像沈如雪那麼樂觀。
“今早起陛下派了將軍和少將軍護送各國使臣入京,這一去少說也要七八天,府裏現在就隻有二夫人在,那祁氏肯定更加肆無忌憚,二夫人早晚要知道的。”
“知道便知道了,我本來也沒打算瞞著她。”沈如雪翻了手裏的紙一頁,淡淡道。
秦氏是祁家養女,她想要盡孝道無可厚非。即使秦氏搬空了沈家,那沈如雪都能理解。
但如果在這件事上,秦氏還是拎不清的在要插手其中,將沈家卷到風波裏去,那就不是簡單的愚笨可以形容的了。
祁氏變本加厲的貪婪,何嚐不是秦氏無條件放任縱容的結果。
假使不是沈如雪太了解這個二娘的性子,她幾乎都要以為那是秦氏在報複祁家人曾經錯待她的手段了。
能把報恩的效果弄得跟仇報似的,估計這世上除了她二娘,也沒誰了。
上一世秦氏包庇祁家,給沈家無故添了多條罪狀,這一世沈如雪絕不會容忍這件事情再發生。
看著親戚一場的份上,這次的事祁家最多就是發配流放,到了偏遠之地,憑沈家的能力,自然有辦法保他一家富貴一方。
但假使秦氏在這種時候還繼續頭腦發熱的一意孤行,那就別怪她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冬夏在一旁看著沈如雪眼裏閃過的徹骨殺機,抿了抿唇,垂著頭不再多說。
“蔣琬現在在做什麼呢?”沈如雪又把手裏的文章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丟開手,抬頭問道:“還是沒動靜?”
朔月接話道:“正要向王妃稟報,今天一早蔣琬去了辛丞相的府上求見辛大小姐,但是門房沒有放行,說是辛玖語臥病,不能見客。”
“當然是病了,還是瘋病,亂咬亂叫的,可不就是病麼。”
冬夏在一邊撇嘴哼哼:“難怪人說物以類聚,就她這樣的要是進了東宮,跟二小姐還有那個馮瑤,三個女人可不就是一整台大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