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防患於未然
隻要沈如雪想，天涯海角，這個人他也要替她抓回來。
沈如雪靠在蕭錦珩的懷裏，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他情緒的起伏波動，慢慢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雖然我很想問她為什麼，但如果真的證實了是她做的，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對她。”
蕭錦珩無聲的歎了口氣，他的小妻子還是太心軟了，叛主，放在任何一國、任何一家都是大罪。
也罷，既然她不忍心來做，那就換他來好了。他的阿君，隻要負責快快樂樂開開心心就好。
“對了，方才那些人都麵色不愉的跑來找你，是不是京裏出什麼事了？”
隨著心情鬱結的慢慢開解，沈如雪也漸漸回想起方才在門外見到的烏壓壓那一群人，一個個都是眼高於頂的朝廷命官，如果不是有什麼要緊事，方才她在門口皺眉說的那段不算客氣的話，怎麼也要讓一半人知難而退改日再來的。
結果那些人硬是生生的排隊等著，沒一個轉身就走的，不是他們的脾氣實在太好，那就是京中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兒，不得不找蕭錦珩拿主意。
蕭錦珩輕輕的‘嗯’了一聲，低眸見沈如雪眼神專注的盯著他看，分明是要聽個明白，不由得失笑道：“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就是父皇聽說我遇刺，傷重臥床不起，想要趁機卸掉我一部分的兵權，將西北軍營劃分開。”
“這還不算是要緊事？”沈如雪立即激動的坐了起來，氣呼呼道：“你還臥床不起呢，他就把手伸過來了，你到底是不是他親生兒子啊，關心沒見著半句，就盯著那麼點兒利益了。”
西北軍營說白了就是蕭錦珩的根，蕭錦珩的起步就在那裏，大本營也在那裏。
在兒子生死未卜的情況下，昭德帝卻一心隻想著分化蕭錦珩手中的軍權跟利益，如此寒心的舉動，也真就隻有冷心冷肺的冷血昭德帝才做得出來。
蕭錦珩一臉笑意的看著沈如雪氣鼓鼓的小模樣，他就喜歡媳婦兒關心他護著他樣子，簡直美翻了，伸出長臂來將人拉回來，蕭錦珩揉了揉沈如雪的頭發：“別擔心，我自有安排，父皇蹦躂了這麼多年，能拿走早就拿了。”
“真的？”沈如雪有些不信的眨眨眼。
蕭錦珩失笑著點頭：“即使真拿走了，他也吃不下，早晚還是要給我原封不動的送回來。”
“話是這麼說，你還是要小心，尤其是這段時間九皇子應該快賑災回來了，這次雪災嚴重，九皇子賑災有功，難保皇帝一個抽風哪裏不對勁，拿你去捧他。”
這種事，上輩子昭德帝就做過了。
太子不在之後，昭德帝偏寵蕭慎，為了幫他集權，做了不少不地道的事兒，雖說現在蕭睿還在，但是防患於未然總是好的。
蕭錦珩很是高興的低頭在沈如雪的眼睛上親了一下，覺得不過癮，又銜住那櫻唇狠狠的吻了幾口。
之前他曾一度擔心自家媳婦看上那個花枝招展的老九，現在瞧著，那簡直就是瞎操心，瞧他媳婦那一臉戒備的樣兒，滿心滿眼就都他一個。
沈如雪蒙蒙的不知道蕭錦珩究竟在高興個啥，也懶得去問，反正這位很久以前就抽風抽的不正常了，還是眼前的事比較重要：“關於這次遇刺的事兒，陛下肯定要派人來細問，你準備怎麼回啊？”
是禍水東引，還是實話實說。
蕭錦珩倒是回的很痛快：“實話實說。”
禍水東引這種事，總要有個前提，那就是他認為很強大的敵人，偏偏在蕭錦珩的字典裏，還真就沒有這個詞，放眼華晟，讓他著手陷害的人還真就沒有，想對付，直接陽謀就已經足夠了。
實力就是資本，這種暗中陷害的路子，蕭錦珩也不屑為之。
沈如雪明了的點頭，這一點她其實也想到了，於是猶豫了下，決定開誠布公的同蕭錦珩詳談一次。
從這次刺殺遇到的詭異情況，到她的種種猜測，包括之前她跟瑤姬的談話，沈如雪都簡要的同蕭錦珩說了，關於鸞鳳，沈如雪深知自己沒那麼大能力去調查，但蕭錦珩可以。
至於那勞什子的少君，雖然她不全信，但畢竟她不受幻術控製，是不爭的事實，那晚的事情明擺著呢，順道也是給蕭錦珩解了惑。
果然，蕭錦珩聽完之後先是詫異，接著便神色凝重的沉吟了半晌，給已經身在鸞鳳國的朔雲送去了消息，讓他著重去調查。
事情的發展，果然如蕭錦珩所料想的那樣，昭德帝在下旨嚴查行凶幕後主使的同時，借機將蕭錦珩手裏的兵權卸了一部分，還假惺惺的派出一批又一批的太醫來看診慰問，仿似非要從病情上推出凶手一般。
這一來二去的，每天不同的臉孔在麵前晃晃悠悠，沈如雪終於忍不住的一怒之下幹脆當眾摔了茶杯，讓侍衛把那羅羅嗦嗦的太醫給架了出去，有他們這麼折騰，蕭錦珩想安生都困難。
常言道，山中無歲月，蕭錦珩在王家養傷的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就是半個月過去，蕭錦珩胸前的傷逐漸複原，甚至在沈如雪的精心調養下還胖了幾分。
而這期間，沈如雪也知道了那個被沈承逸大加稱讚過的丫鬟，其實就是王家嫡出的三小姐改扮，她旁邊那位，正是那個在鬥燈會上以一盞‘佛光普照’同趙家打擂台，跑去淩雲寺裏齋戒了半個月的王家公子。
自從那天沈如雪當眾將王三小姐打臉之後，就再沒見過那張含淚泣訴的臉，直到蕭錦珩傷勢好到可以坐馬車回京城了，王家一家老小熱烈歡送，沈如雪也沒在眾人裏看見她，估計是給傷得狠了。
這次再回京城的路上十分的順利，沒有出現什麼奇奇怪怪的石頭，也沒有碰到什麼奇奇怪怪的人，一路上安安逸逸的，沈如雪緊張兮兮的維持了一路，結果最後半點兒波折都沒碰到。
然而，這份順利也就僅僅隻維持到了返回王府，才到了家不滿一個時辰，事兒就找上門來了。
朔月臉色不怎麼好看的進房來，附在沈如雪耳側小聲稟報：“王妃，那個蔣琬現在正跪在王府門前，說是聽說王爺遇刺傷重，哭求著想要見王爺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