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另有所圖
“舞技的確不錯，”沈如雪同蕭錦珩對視了一眼，才笑著說道。
雲陽剛才雖然沒有當麵反駁自己，但還是第一時間跑來莊妃這裏報備過了，可見瑤姬的影響力有多大，她總不會當著人家親媽的麵說雲陽眼光不好吧，於是很直接的給了肯定：“不隻是舞技出眾，容貌更是極佳，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美人？”莊妃愣了愣，眸光掃過沈如雪的臉，調侃著笑問：“有那麼出眾？比咱們安平王妃還漂亮？”
“自是比我要好看的。”沈如雪歪著頭很認真的想了想，才煞有介事道：“冰肌玉骨，絕色傾城，是個世間難尋的美豔佳人。”
“這樣啊。”莊妃臉上的笑意淡了淡，半晌才道：“既然你們都說好，那本宮也該找個機會見一見她，看看那個女孩兒是不是真有你們說得那麼出色。”
沈如雪輕笑了一聲，建議道：“何必麻煩母妃，升平苑那邊所有舞姬的畫像都有存檔，得了空讓她們拿過來一觀就是了。”
在還不確定瑤姬的詭異之前，沈如雪覺得還是讓莊妃別單獨跟她見麵的好，免得跟樂陽楚陽她們一樣，被迷惑了。
蕭錦珩看了眼沈如雪，淡淡道：“既然這樣，現在就讓人去取，本王也很好奇，王妃口中的絕色能有多出眾。”
莊妃想想覺得也對，便吩咐人立即去辦，不多時，就有人將瑤姬的畫像呈上來，莊妃原本還含著幾分興致的打開，等目睹了畫上人的容貌，眼底的笑意便冷了下來。
後宮妃嬪，沒人會希望宮裏再多一位同伴，尤其還是這等顏色逼人的‘姐妹’，特別對於聖寵不衰的莊妃而言，任何一個可能與她分寵的可能都該被扼殺在源頭。
想到此人是定國公府推薦上來的，莊妃原本覺得順眼乖巧的楊茹此刻覺得沒那麼可愛了。
合起了畫像，莊妃看了看身側坐相乖巧的沈如雪，拉過她的手拍了拍，安慰道：“難得你有心了，歌舞的事還是交給母妃來甄選，雲陽回來時跟母妃提了，楚陽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楊茹是母妃準備讓雲陽跟著她學規矩的，此事和錦珩兒無關，明白了麼？”
沈如雪笑著點頭：“是，母妃，兒臣明白的。”
這倒是意外的收獲，顯然定國公府此舉是徹底惹惱了莊妃，連帶著兒媳的人選都給撤了。
莊妃合起畫像後繼續同兩人說了幾句話，樣子明顯有些心不在焉，蕭錦珩與沈如雪對望了一眼，便起身告辭帶著沈如雪準備回府。
莊妃心裏有事，也不多留他們，隻囑咐著沈如雪明日再來幫忙。
就這樣，兩人一路被送出了皇宮，踏上了返回王府的馬車。
回程的路上，沈如雪將今日在升平苑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對蕭錦珩講了一遍。
聽沈如雪講到楚陽等人站在一個低賤舞姬那邊質疑他的王妃，尤其是雲陽也改了立場的時候，蕭錦珩的臉色黑的嚇人，覺得上一次沈如雪中毒，他給那幾個丫頭的教訓實在是太輕了。
“你先別急著氣，連朔月都差點著了道，顯然對方是有些來路的。”沈如雪見狀連忙伸手握住了蕭錦珩的胳膊，勸道：“不管怎樣，定國公府這個時候將此人送來宮裏，恐怕是另有所圖，你安排人緊密監視楊家，看看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才是當下之急。”
蕭錦珩心情不太美麗的點點頭，伸手把人給攬進自己懷裏，心疼的揉揉她的頭，問道：“還疼嗎？”
沈如雪搖了搖腦袋：“不疼，就那麼一瞬間的事兒，就是覺得太詭異了，如果不是親身經曆，估計我都把這事兒當話本子聽了，跟會妖法似的。”
蕭錦珩忍不住低笑，想像平常那樣彈沈如雪的額頭，又想到她先前頭痛便改成了低頭親了親，才道：“你什麼時候也開始信這些東西了，不是一貫的天不怕地不怕麼。”
沈如雪無奈的撇撇嘴，由不得她不信好吧，她一個死了的人都能重生，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沈如雪又帶著朔月進了宮。
因著莊妃開口把甄選歌舞的活兒給攬了過去，沈如雪需要忙的就改成了一些零碎小事兒，這對於上輩子十分有管家經驗的沈如雪來說，絕對是遊刃有餘。
得心應手的處理了一番，才到下午，蕭錦珩就又來了莊妃的宮裏要人，莊妃對此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兒子跟兒媳關係和睦，總比整天打吵哭鬧的要好。
就這樣，日子平平穩穩的過，終於到了新年伊始。
一大早沈如雪就被朔月和冬夏從被子裏抓起來梳妝打扮，華晟曆來有除夕守歲，初一祭天的規矩，沈如雪守了一晚上的歲，這會兒昏昏沉沉的任由兩個丫頭在她頭上臉上塗抹折騰，眼睛都不肯睜。
身上換了厚重的王妃祭天典服，好不容易被宣布大功告成，一起身，差點沒被腦袋上這一大堆行頭給壓回椅子上去。
忒沉了啊。
瞧著一腦袋金釵寶石的，都可以去開個首飾鋪子了。還有腳上穿的鞋，嵌了那麼沉的兩顆大明珠，是怕她走的不穩當麼。
一通抱怨之後，沈如雪總算是不犯困了，在管家的三催四請之下終於上了王府的馬車。
祭壇祭天是一年中最重大的祭祀，連久病不出的蕭睿也特意出席，緊隨在昭德帝跟閔後身後，蕭錦珩與沈如雪列居在蕭睿之後，六皇子攜六皇子妃尾隨，沈如雪百無聊賴跪在漢白玉的磚石地上，聽著法師冗長無聊的祭文，隻覺得眼皮越來越重。
蕭錦珩失笑的看著身側不住點頭的自家王妃，朝著她的方向側了側身，擋住四周的視線，好讓她睡得更踏實些。
祭祖結束，眾人先要進宮去給帝後拜年，接下來便是新年的第一場宮宴。
因著這場宮宴名義上是莊妃帶著自己一同安排的，所以沈如雪早早的就進了宮，幫著莊妃忙裏忙外，在核對表演的順序時，沈如雪還特意在表演名單裏找了一圈，果然沒見到‘瑤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