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懲罰

第42章 懲罰

管家冷汗,主子,您該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好在,蕭王爺並沒有管家想的那麼喪心病狂,沈如雪在午膳之後還是有了充足的業餘時間,於是在花園散步時聽到了不少關於蔣琬跟自己的流言私語。

“聽說昨兒晚上令花軒那位又死了一回?”

“可不是,估計是怕被趕出去吧,之前裝得跟個大家閨秀似的,結果王爺才冷落了她幾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跑到前院邀寵,拿了賣身契還自甘為奴,可不是就貪圖人家沈府富貴?還嫌王妃不管她,她以為是進人家府裏當小姐呢。”

“切,我看根本就是骨子裏透出來的下作本性,當初王妃把她救出火坑,她卻處心積慮的勾引王爺,說不定就是在報複當初王妃救她的事,什麼人什麼命,飛到了枝頭也照樣改不了身上的俗氣,做不成鳳凰。”

“聽說她以前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兒……”

“繁榮巷那邊的蔣家嘛,以前也算是清貴世家,後來越來越落魄,靠著嫁女兒結姻親在京城裏麵混日子,後來還沒姻親給連累了……”

“合著原本就靠女兒爬床的人家,我說呢,什麼官宦人家能教出那種女孩……”

後麵的話越說越難聽,沈如雪失笑的搖搖頭,拜高踩低這種事她見得實在太多了,蔣琬沒有名分卻行使著主人的特權,早就積怨甚深,先前還礙著蕭錦珩的態度不敢輕視,現在有了蕭錦珩的嫌棄,自然牆倒眾人推。

轉過頭又見到冬夏聽得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沈如雪了然一笑:“你讓人安排的?”

“嘻嘻,不隻是我,還有冬舒呢,”冬夏完全沒有被人發現後的心虛,得意的就差長個尾巴搖起來了:“先前她惹小姐不痛快,現在我們就要她全家都不痛快。”

沈如雪頭疼的看著這丫頭:“所以你還找人跑到蔣家舊宅外麵去嚼舌頭?”

“對啊,蔣琬她爹被貶到外省去了,但她哥哥如今正在京城,我聽冬舒說王爺還替她哥哥舉薦,參加了今年秋闈呢。果然是靠女人往上爬的一家子。”

冬夏眼裏滿是不屑鄙視,順道又在心裏罵了蕭錦珩一遍,抬眼見沈如雪蹙著眉不知在想什麼,心下一沉,小心翼翼道:“小姐,我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麻煩是肯定了。

教訓蔣琬是一碼事,對付蔣家則是另一碼事,她沒想過這麼早就跟蔣家對上,畢竟她如今的根基還不夠穩。沈如雪看了眼緊張的一副快要哭出來樣子的冬夏,心裏一軟,搖了搖頭:“罷了,早晚都要來的,且等著吧。”

重來一次,她要守護沈家平安,要消除暗裏對她父兄虎視眈眈的隱患,要報複災禍源頭的那些奸佞小人,還要保護自己不再被人設計利用。

這條路不好走,冬夏留在她身邊,一直這樣天真下去肯定不可能,但她還是想盡量多保護她一些,至少,不能像那一世般冷情,隻看得到她一個。

沒了散步的心情,沈如雪一路回憶著前一世的事,帶著心事重重的冬夏返回黎華院,對付蔣家的方法沈如雪從重生第一天起就思量過多次,不是沒有,而是過於陰狠,她一直在猶豫。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牽連無辜。

冬舒原本在院子裏練劍,見沈如雪這麼快就帶著冬夏回來了,心裏奇怪,詢問的看了眼冬夏,結果得到冬夏‘闖禍了’的無聲回複。

冬舒還在想自己最近做錯了什麼,就聽見沈如雪問他:“喜娘那邊的審訊有結果了嗎?”

冬舒立即回神,有些沮喪的搖頭:“已經重新盤查過了,他們被刺客的事嚇得夠嗆,但還是說不清到底為什麼會有人想殺他們,與他們有仇的人我們也一一查過,都不是。”

說著,冬舒有點猶豫的看著沈如雪,欲言又止。

沈如雪知道他是想問自己是從哪裏得知有人會刺殺喜娘一家的,好從這邊入手,可她總不能胡編說是做夢夢到的吧,於是歎了口氣擺手:“算了,你那邊急不得,人手派夠了繼續瞧著吧,估計近期內那些人也不敢有大動作了。”

“是。”冬舒果然把嘴巴的疑問又咽了回去,乖乖應道。

“至於你們擅自跑去蔣家門口散步消息的事……”

冬夏一聽立刻跪倒地上,表情嚴肅認真完全不見了往日嬌憨:“是冬夏的錯,請小姐責罰。”

冬舒見狀也立即跟著跪下,垂著頭抿著唇沒有說話,那意思顯然跟冬夏是一樣的。

沈如雪在心裏歎了口氣。

隻有這個時候的冬夏才與她記憶裏那一世的她重合,又讓沈如雪覺得好心疼,想了想道:“冬夏從今日起親手繡一個畫屏給我,冬舒每天堅持寫兩個時辰的大字,直到冬夏的畫屏繡好為止。”

此言一出,冬夏與冬舒同時鬆了口氣,看來他們這次闖的禍並不嚴重,否則他家小姐不會找這種消磨功夫的懲罰給他們,但又瞬間都苦了臉。

“小姐……”冬夏咬咬唇,又恢複了撒嬌裝可憐的樣子:“我的繡工還不如您好呢,您要我的醜東西做什麼呀,白費功夫還占地方,我給您繡個荷包當針囊吧,您的針囊被王爺搶了,正緊著用呢。”

冬舒在一旁跟著點頭,要冬夏繡個畫屏至少要一個月,他可耗不起。

沈如雪哼了一聲,嫌棄道:“知道自己繡的醜還要我帶著你繡的針囊出去,想害本小姐丟人麼,畫屏雖然不能擺出來,先放在庫裏存著以後正好給你當嫁妝。”

冬夏臉刷的一下就紅透了,抬頭看了眼沈如雪眼底的促狹笑意,從地上爬起來跺了下腳跑掉了。

冬舒瞅了瞅冬夏的背影,“小姐……”

“沒得商量。”沈如雪手一揚,唬著臉威脅:“再跟本小姐討價還價,就把冬夏繡的畫屏留著給你以後娶媳婦當聘禮。”

咻——

地上轉眼間沒了冬舒的蹤影。

“哈哈……”沈如雪忍不住笑彎了腰,她就知道,冬舒比冬夏那個皮丫頭還要害羞。

有這麼一對有愛的活寶在身邊,真是什麼煩惱都可以忽略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又有什麼好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