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姑娘,你的節操呢?

第34章 姑娘,你的節操呢?

然而,當她滿心期待的打算在蕭錦珩麵前上演一幕體貼懂事為了他心甘情願的委屈自己的光榮戲碼時,蕭錦珩卻一臉溫柔的抱著他的正妻,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溫柔,體貼,寵溺,那都是蔣琬從來沒有在蕭錦珩身上體驗過的感覺,這個男人對自己隻有憐惜,憐惜她的出身,憐惜她的境遇,憐惜她的才情,卻從來沒有試過那樣溫柔體貼的寵溺過她!

蔣琬心底的那些不甘此刻滿溢的仿佛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恨不能下一瞬全都衝破桎梏噴薄出來,如果她足夠理智,就會知道此刻眾目睽睽,絕不是她分得寵愛的好時機,隻可惜,她的理智被嫉妒給吃了。

所以,當蕭錦珩抱著沈如雪即將走過她身邊的時候,蔣琬忽然抬起手抓住了蕭錦珩的衣角,含淚顫聲的喊了一句:“王爺。”

不得不說,蔣琬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這一聲喚直叫的英雄骨酥、霸王止步,任誰都不忍心拂開她小心翼翼的靠近。

然而,咱們家三王爺很顯然就不是普通人,他的關注點全都放在了懷裏熟睡的自家媳婦兒身上,瞧著懷裏泛著紅暈的如玉麵龐,蕭王爺心裏麵癢癢的,隻想快點回到黎華院裏,此刻腳下忽然被人給使了絆兒,如果不是還有那麼點兒理智在,恐怕早就一腳踹過去給踢飛了。

蕭錦珩沉下的眸光淡淡掃過蔣琬的手,壓著心頭的一團火氣,啟聲道:“有什麼事找管家去處理。”

“是,小的一定會給蔣姑娘妥善辦好。”一旁的管家連忙上前來恭聲保證,自從王妃在黎華院裏因為一個稱呼發落了蝶香,王府上下就再沒誰敢稱呼蔣琬為夫人了。

管家暗暗給蔣琬使了個眼色,沒見到王爺現在強壓著脾氣呢嘛,如果不是不想吵了懷裏的王妃的清夢,你以為王爺會那麼好態度的站在這兒讓你抓嗎。

奈何此時的蔣琬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如果她能在這種情況下得到蕭錦珩的眷顧,日後府裏的人就再沒人會把沈如雪擺在她頭上了。

這樣的結果,蔣琬隻要想想就覺得幸福。

抓著手裏的衣角,蔣琬跪在地上,揚起的俏臉在日光下泛著淡淡的熒光,霧蒙蒙的水眸隨著她輕輕搖頭的動作,淚水順著眼角輕輕滑落,輕輕道:“妾身並不是有事相求王爺,妾身隻是想念王爺,想同王爺說幾句話。”

“本王沒空閑同你講話。”蕭錦珩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點,眼瞧著懷裏的嬌人兒眉心顰蹙,仿佛是被吵到即將要醒來的樣子,蕭錦珩就更加焦躁了,也不管衣角的麻煩來了,抬起腳向前邁步。

跟在身後的冬夏本來就看不上蔣琬,此刻見到她故意挑這種時候來找自家小姐的麻煩,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眼瞧著王爺不愛搭理蔣琬,隨著他抬腳的動作,緊抓著蕭錦珩衣角的蔣琬被狠狠帶了一個趔趄,冬夏瞅準了時機跟在蕭錦珩身後邁步,一腳就踩在了蔣琬的手上,順便狠狠的碾了一下。

“啊——”

十指連心,手指被人踩到且是有意的碾壓,蔣琬何時受過這種痛苦,下一秒就大聲的痛呼。

冬夏覺得過癮極了,臉上卻做出一副驚訝慌張的表情,無措的瞧著蔣琬痛的慘白的臉,十分真誠的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邊說,一邊把腳移開,當然,這個移開的過程也很美好,很快如願的聽到了蔣琬的第二聲慘叫。

蕭錦珩在聽見蔣琬第一聲痛呼時已經擰緊了眉,當第二聲響起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差的不能再差了。

原因當然不是心疼蔣琬,而是隨著這一聲慘叫,懷裏的人兒一聲嚶嚀,在他的懷裏慢慢睜開了眼睛。

感受到三王爺身上不斷散發的冷氣,冬夏表示自己很無辜,她真的隻是想替她家小姐出口氣而已,真心不是故意的。

沈如雪也很苦惱,醒來一睜眼就看到最不可能抱著自己的男人不僅抱著自己,還一臉糾結的越抓越緊,這種怎麼想怎麼不合理的情景忽然發生,她除了眨眨眼睛確定自己不是沒睡醒之外,暫時想不出該做的第二個反應。

“冬夏?”從蕭錦珩的懷裏掙脫出來,沈如雪揉了揉眼睛,帶著初醒的迷茫詢問的望向自家萬能小丫鬟,等看清地上跪著的那個梨花帶雨的女人,微微一怔,不確定的蹙眉:“蔣琬?”

不是她記性不好,才幾天光景就認不得人了,而是實在是這個忽然出現的衝擊力實在太大,讓她一時之間有點接受不了。

無論是哪一世的蔣琬,在沈如雪的印象裏都是那個富貴不能淫的落魄千金,即使身陷風塵也要拚死保持冰清玉潔,後來她被救到沈家,也始終保持著名門閨秀的大家做派,舉手投足都要求盡善盡美,雍容有度。

後來沈如雪看上蕭錦珩,知道他喜歡淑女閨秀的類型,暗地裏還模仿過蔣琬的形容舉止,結果東施效顰鬧了個不倫不類,被蕭錦珩狠狠嫌棄。

那時候沈如雪就想,蔣琬吸引蕭錦珩的地方,應該不會是她出眾的外貌,而是她那份絕不為權勢低頭趨炎的高尚節操。

可是誰能告訴她,為啥獵場裏走了兩天,回來後情況就徹底變了。

在入秋的天氣裏穿這麼一套青絲薄紗的緊身羅裙,盈盈一握的腰肢被妖媚的紫色綢帶高束,領口開在了鎖骨以下,妥妥的一副寵妾標準配置。

沈如雪隻想衝過去問一句,姑娘,你的節操呢。

你那寧折不彎、百折不撓、堅忍頑強、自力更生的完美路線,就這麼輕易被你一件衣服給毀了你知道嗎?

我還沒動手呢,你就這麼自虐的把自己給滅了,不帶這麼玩的啊。

就好像準備了一大場戲,鑼鼓也敲了,詞曲也譜了,戲服也都做好了,忽然告訴她唱戲的死了一樣。

沈如雪鬱悶了,煩躁了,不快樂了。

同樣的,蕭錦珩也不快樂,手裏軟軟香香的媳婦兒一轉眼就脫離了懷抱,從醒來開始視線就都在那個蔣琬身上,一星半點兒都沒分給自己,徹底把他給忽略的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