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參加秋狩
沈如雪一怔，失笑：“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
冬夏咬了咬唇，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深吸口氣道：“奴婢偷偷打聽過了，那天在喜堂上您行禮的那個男子就是九皇子蕭慎，小姐，你是不是因為移情別戀才不喜歡王爺，改喜歡上九殿下了？”
沈如雪原本聽冬夏說前一句的時候心裏還挺高興的，心道這丫頭總算是長了心眼兒，知道背地裏去調查人了，結果聽到她後半句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連著咳嗽了好幾聲才漸漸平複了呼吸，轉過頭問她：“你從哪兒看出我喜歡蕭慎的？”
就因為她行了個禮？
“那天那麼多賓客，小姐就隻給了九殿下好臉色，我從冬舒那裏打聽到，小姐吩咐他在外不要輕易開罪九殿下的人，還有啊，這幾日奴婢給您講外麵的事，每次聽到九皇子，您都會很認真。”
冬夏瞧沈如雪咳嗽的臉頰通紅的樣子，單純的以為自家主子那是被戳中了心事而害羞，自顧自的繼續腦補。
“其實，奴婢雖然隻見過九殿下一麵，卻覺得那是個頂好的人。皇上的幾位皇子裏，就隻有九殿下與您年紀相仿，咱們王爺比您大了整整八歲呢，要不是您先前執意堅持，老爺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你還真是能……”
沈如雪無語的看著眼睛晶晶亮，滿臉寫著我都知道的冬夏，她會給蕭慎行禮，那是因為見到了前世的九五之尊，不小心就給忘了場合而已，習慣使然，這丫頭怎麼就能腦補出這麼多個道道兒來，還移情別戀？
就算是她跟蕭錦珩有天和離成功了，她也不可能作死的再往這權力漩渦裏鑽一回了好吧。
是誤會就該被澄清，然而還沒等沈如雪開口解釋，門外就傳來冬舒的一聲低喝。
“什麼人！”
沈如雪臉色倏地一沉。
冬夏立即丟了手上的毛巾，當即抽了牆上的佩劍先一步就衝了出去。
沈如雪也伸手一拉掛在屏風上的衣物迅速套在身上，跟在冬夏的身後出了內室。
本以為王府裏的護衛銅牆鐵壁已經足夠嚴密，她才放心今夜將冬舒派去外麵辦事，沒想到竟然讓人給鑽了漏子。
才到門外，沈如雪就聽見冬夏驚訝的聲音傳來：“咦？王爺？”
王爺？蕭錦珩！
沈如雪秀眉一擰，這大半夜的蕭錦珩竟然跑來她黎華院？這是要鬧個什麼鬼？
走出門去，果然見到院中月色下與冬舒打在一處的蕭錦珩。
清淡的月色下，冬舒長劍舞動，鋒芒所指，寒光曆曆。
反觀蕭錦珩，滾金邊的黑色長袍衣袂隨風而動，麵對冬舒毫不留情的攻擊，隻守不攻，應對的遊刃有餘。
聽見這邊的腳步聲，蕭錦珩深邃冷銳的目光朝著這邊的方向投了過來，竟微微有了一絲波動。
八角宮燈昏黃的光暈下，身著薄衫的妙齡女子盈盈而立，不施粉黛，仍舊滴著水的長發披散在腦後，竟有種出水芙蓉的驚豔美感。
沈如雪對蕭錦珩的出現感到十分意外，即使是上一世的多年夫妻，蕭錦珩來黎華院的次數也是不多的。
見兩人此時已經纏鬥在一起，身旁冬夏一雙眼睛晶晶亮的盯著前方情勢，滿臉的興奮，完全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沈如雪頓覺十分頭疼，向前走了幾步高喊了道：“冬舒，還不快住手！”
自從蔣琬要進門的消息傳出來，冬舒就對蕭錦珩生出敵意，礙於沈如雪的關係恨不能手刃了蕭錦珩這個‘負心人’，甚至還偷偷的跑去刺殺過一次蔣琬，結果恰好被蕭錦珩的人撞破，以失敗告終，好在他輕功極好，沒有讓人因此拿住把柄。
聽見沈如雪的聲音，冬舒出劍的動作一緩，立即收住了劍勢，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不情願的向後退了幾步，回到了沈如雪身側。
從外麵辦事回來，他見到一個黑影立在廊下，便將蕭錦珩誤當成了刺客擊殺，此時看清了麵目，照樣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隻可惜，冬舒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長劍，他學藝不精，沒能給小姐出一口氣。
蕭錦珩此刻坦蕩蕩的收了手，剛才一番打鬥下來他的氣息絲毫不亂，淡漠的眸光掃過沈如雪，又晃了晃。
因為出來的匆忙，沈如雪甚至來不及將身上的水擦幹就穿上了衣服，此刻晚風一吹，身上隻覺得冷颼颼的，笑容也因此勉強了幾分。
“冬舒魯莽衝動，夜裏燈暗，想是沒能認出王爺，還請王爺見諒。王爺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嗎？”
因為水漬未幹，沈如雪的衣服幾乎是全服帖在了身上，絲毫掩不住她玲瓏有致的身段，蕭錦珩目光閃了閃，不著痕跡的將視線轉到了一邊，對沈如雪明擺著睜眼睛說瞎話的行為選擇了放過。
“本王是過來通知你，十日後的秋狩，你要同本王一起伴駕禦前。”
蕭錦珩也很鬱悶，他才不會承認自己因為之前聽了管家的稟報，明明是要去令花軒探病的，卻不知不覺走到了黎華院的門口。
走到了門口也就罷了，竟然還學著平時裏最不屑的行為去站了牆角，偷聽到了這一主一仆的談話！
結果還被從外麵回來的冬舒給撞了個正著！
這是什麼情況？難不成沈如雪的瘋魔症是會傳染的？他要不要也請禦醫過來瞧瞧？
沈如雪聽到蕭錦珩的話也是一怔，秋狩？
上輩子的這次秋狩，她因為蔣琬進門的事病臥在床，自然是沒機會參加的。但她知道，這次秋狩發生了很多事，是一切動亂的開端序幕，這一回她身體康健，竟然可以去參加了？
那真是太好了！
“多謝王爺，”沈如雪掩不住心底的興奮，連帶著對蕭錦珩的抵觸情緒也暫時減了幾分，順便忽略了這麼點兒事派管家來通知她一聲就行，為毛蕭錦珩會親自來的詭異，應承道：“我一定會好生準備，不會讓王爺丟臉的。”
蕭錦珩故作淡定的嗯了一聲，看看沈如雪這一身單薄，頭發上的水還在不斷的往下滴，甚至還有一滴還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恰好不好的剛巧落在她的胸前某處，不由得喉頭緊了緊，隨即眉峰皺起：“行了，夜深你早些安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