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見細細斟酌他話裏的意思,卻把童太師的意思曲解了,“你的意思是說朕輸了,也必須認了?”
童太師看著他,這是他自從慕容見被封為太子之後,第一次以外公的身份看著他,眸光便多了幾分慈愛和憐憫,“孩子,不是你輸了,而是你沒有理解龍展顏,她不要這天下,從來都不要,如果她要,攝政王都攔不住她,之前不要,現在自然也是不要的。”
“但是,她現在親口說要做女皇帝。”慕容見不理解,“這是她親口對母後說的,而且她也鉗製了百官,滿朝文武,但凡能說得上事的,都被她困在了如蘭宮。”
童太師問了他事情的前後經過,慕容見本不想說,但是見童太師似乎有獨到的見解,而且,他們昔日是對手,最清楚一個人的未必是朋友,反而有可能是敵人,所以,他便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一絲一毫都沒有隱瞞。
童太師聽了,沉默了良久,道:“她困住百官,是必有後招的,但是她不是要做女皇帝,隻是要平息此事。至於她對你,應該是很失望,說要做女皇帝的話,也是故意說給你聽的。”
慕容見大為不解了,“這是為何啊?”
“你的不信任讓她難過,你會讓她難過,證明她心裏還是重視你的,否則,一拍屁股就走了,事實上,這一次困住百官,也是為你著想,這件事情,必將留下一個良性的影響。”
“為朕著想?”慕容見眸子裏閃著疑惑的光芒。
童太師笑笑,“是啊,今日文武百官率領兵馬入宮,依照律例,一個個都可以處斬了。”
“這如何能把他們都斬了?那樣朝廷還有人用麼?”慕容見反對道。
“自然不能殺,但是,也必須重重懲罰一下帶頭的人,其餘的罰俸觀察一年到三年,如此一來,皇權得以彰顯,不等同變相穩固你的地位麼?”童太師反問道。
慕容見神色微微訝然,“隻是外公莫非不知道,無論誰當皇帝,這都是必然的結果啊,怎顯得她是為朕著想而不是為她自己籌謀以後呢?”
童太師搖搖頭,苦笑一聲道:“傻孩子,若她真有心要做皇帝,你如今還能來看我麼?就算她念著往日情分不殺你,也該早把你關起來了。”
慕容見沒說話,隻是有些迷茫,他很希望自己猜錯了,但是,事實又擺在眼前,且不說芳兒的胎是不是她下的手,她已經承認了戚貴妃的孩子是她動手的,難道說那孩子真的是鬼胎?
如果是這樣,童太師所說的便合情合理了。
可是,如果真的這樣,那麼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對她而言,不就是一種傷害嗎?
童太師拍拍他的肩膀,道:“孩子,回去吧,好好跟你龍母後談談。”
慕容見抬頭看他,希望從他眼中看到一些他想看到的東西,但是,他隻看到滿眼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