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貴人大概也知道,但是她總要冒險一試,因為不管她的孩子掉沒掉,隻要證實元嬪在香囊裏下了麝香,造成她胎兒不穩,一樣要問罪的。”展顏道。
“那李禦醫又是如何知道的?”靳如問道。
“梁貴人想暗中收買禦醫瞞過皇後,但是李禦醫收了梁貴人的銀子,卻又去出賣梁貴人,這種人,死一百次都不足惜。”展顏冷道。
“確實如此!”靳如憤憤地道,頓了一下,她抬頭看著展顏,“大小姐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
展顏笑笑,手裏把玩著一顆夜明珠,“這天下,隻有我不想知道的,沒有我不能知道的。”
聽了她這句話,郭玉與靳如都相視一笑,太好了,看來大小姐是要出擊了。
“大小姐其實不必救元嬪小主,過了這麼久的安樂日子,為何忽然想去惹童家的人了?”靳如問道。
展顏看著靳如,似笑非笑地道:“你忘記我當初答應過先帝麼?一年的時間,攝政王從童家手中搶回了一半的江山,但是這不代表他有足夠的勝算,如果我不出手襄助攝政王,童家很容易重新控製局麵。要拔掉童家這隻大老虎的牙齒,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後宮三個姓童的女人一個個地趴下!”
“沒錯,沒有太皇太後童太後與皇後三個人撐腰,童家確實難翻什麼風浪。”郭玉笑道。
“嗯,這樣的話,攝政王就能夠一舉摧毀童家多年的根基,保住慕容家的江山。”靳如不無歎息地道。
展顏看著靳如,“靳如,你與先帝情投意合,為什麼他沒有納你為嬪妃而是把你留在身邊做掌事宮女?”
靳如怔了一下,臉色微紅,她沉默了一會,道:“所謂情投意合,也難敵後宮暗箭,與其終有一日他會因後宮算計厭棄我,還不如就這樣謹守本分涇渭分明?”
展顏實在不能理解凡塵世間的情事,她三百多歲了,未曾涉過情關,她是當之無愧的老牡丹。
每每深夜想起此事,總覺得羞紅了老臉,人家都說,如果來人世一遭,不曾經曆風月之事,實在是人生最大的遺憾。
偏生,她遇不上讓她心動的男人。
郭玉沒有說話,隻是有些奇異地看了看靳如,往日就覺得先帝特別寵信靳如,想不到竟有這內情在。
說起先帝,靳如的心難免是有些傷感的,朝夕相處了那麼多年,從少年到中年,陪著他經曆了前朝後宮無數的風浪,現在,陰陽相隔,人沒了,情還在,所以,心還會痛。
“大小姐,這個世界,是不是真有靈魂一說?”靳如幽幽地問道。
展顏抬起幽深的眸光看她,“你覺得呢?”
靳如神色悵然,“不知道,隻是我總盼著是有的。”
“或許吧!”展顏若有所思地道。
大家沉默了一會,靳如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問郭玉,“你當日出宮是真的看見春華買墮胎藥?”
郭玉搖頭,“沒有,是大小姐讓我這樣說的,不過我回想起來那日確實我也出宮了,回宮的時候也看見春華,她顯得很慌張,我就一直盯著她看。”
“哦,原來如此!”靳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