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哀家也累了!”太皇太後打發他走。
慕容見其實正說得起勁,想跟太皇太後說說他被攝政王駁回的政綱,見太皇太後讓他走,心裏多少有些不高興,遂起身告退。
他還是太子的時候,對太皇太後畢恭畢敬言聽計從,自從登基之後,便膨脹得厲害,不把她放在眼裏了。
他走後,太皇太後搖著頭對身邊的嬤嬤道:“雅築,瞧見沒有?他對哀家不滿了!”
雅築笑了笑,“老祖宗不必傷懷,皇上遲早會知道錯的。”
“他知道不知道錯都不重要,哀家本希望他能沉得住氣,與慕容擎天周旋著,再從他手中奪回政權,但是現在看來,他隻有挨打的份了,以他現在的心態和能力,哪裏是慕容擎天的對手?”
雅築扶著她起身,聲音沉著地道:“連先帝都對付不了的人,怎能盼著皇帝能對付?隻盼著他這兩三年莫要出什麼亂子就好。”
“嗯!”太皇太後的麵容這才和緩了一些,“你去跟阿青說一聲,讓她多督促皇帝,他不聽哀家的話,卻聽她這位母後的話。”
說到這裏,太皇太後無奈地搖了搖頭,“隻是阿青也是扶不起的阿鬥,做了皇後那麼多年,連自己在宮中的勢力都沒能培養出來,凡事指望著哀家,哀家日後兩腿一伸,看他們靠什麼吃?”
“老祖宗說這話做什麼?還年輕著呢!”雅築扶著她入內殿,口中道。
“哀家的身體,哀家清楚著,隻是哀家也會努力撐著,希望能看到我童家君臨天下的那一日。”
兩人的聲音越說越低,漸漸地,便什麼也聽不到了。
五色簾子下的一名身穿綠色衣裳的宮女,緩緩地落下簾子,眸裏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
第二日,太皇太後下了懿旨,不許任何人到如蘭宮中打擾母後皇太後的清修,而如蘭宮中,除了三品以上女官可外出之外,其餘的一律不許出來。
這懿旨一下,可就急壞了靳如姑姑,她對展顏道:“太皇太後此舉,大概是針對梅蘭菊竹四人,太後娘娘,不如把他們送出宮去吧。”
彼時,展顏正在宮中悠閑地喝著茶,聽了靳如的話,她淺淺地笑了一聲,“這不是挺好的嗎?不許任何人來打攪我,也不許宮中的人亂出去溜達,如蘭宮以後可就清淨多了。”
“太後……”
靳如的著急被展顏打斷,“你以後不要叫我太後,這稱呼太老氣橫秋。”就等同一個年老的人,總不喜歡每日被人提醒她老了。
靳如愣了愣,“那該稱呼什麼啊?”
“你跟吉祥如意一樣,叫我大小姐吧。”還是小姐的感覺真是太好了,年輕不就是在心態和別人的眼光中麼?
“這……如何合適?”
“我說合適就合適。”展顏拍手起來,“好,你去請太醫過來吧。”
“您不舒服麼?”靳如連忙問道。
展顏拍著她的手背,和氣地道:“正確來說,是人家希望我不舒服,既然人家費那麼大的功夫對我下毒,怎能一點效果都沒有呢?這不是辜負人家的美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