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也是急急忙忙地開車送江意楓去醫院,一路上,車子開得飛快,她恨不得汽車能長一雙翅膀,然後帶她駛向醫院去。她先打了電話到醫院,讓醫院先做好所有的準備,還讓醫生和護士在大門口等候著。
車子一到醫院,就立刻將江意楓送到手術室,要給他清洗腦袋上的傷口。他流血過多,再加上身上受了大多的棍傷,導致一直昏迷不醒。
杜鵑焦急萬分的在走廊裏等候,她默默的在心中祈禱,他千萬別出事了啊,要不然她的內心會受到煎熬的。除了會受到無窮的煎熬,將來她會永遠也無法原諒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走廊裏異常的安靜,安靜的有點讓人覺得很難受。杜鵑時不時的拿出手機來看,她看著屏幕上那兒顯示的時間,感到非常的焦慮不安。
‘都進去了那麼久了?怎麼還沒有做完手術?’杜鵑煩躁地站了起來,快步走到手術室門口。想推門進去察看一番,可是門在裏麵被反鎖上了,兩扇大門紋絲不動。
杜鵑氣得跺跺腳又無可奈何,想找個人來出氣,偏偏走廊裏一個人影也沒有。就連護士也沒有一個人出來,她想發火都無處可泄。
煩躁地在走廊裏來回走動,最後,還是抱膝坐回了走廊裏的椅子上。
溫華一結束完活動就匆匆地離開了現場,前不久他打了個電話給江意楓,想問問他到了廢廠房那邊沒?想了解一下柳橙的情況怎麼樣了?
結果一連打了好幾通電話都無人接聽,他就有點焦急,心想,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哦?
他本來都打算活動結束後就過那邊去看看,結果活動還未結束,就接到了杜鵑打來的電話。
杜鵑在電話那頭告訴了一個讓他震驚萬分的消息,江意楓受傷了,頭部還流了許多血。
聽了這麼一個不好的消息,溫華一結束活動就跑了出來。開著車往醫院奔去,想早點去醫院看望好友。
“他的情況怎麼樣了?”溫華終於找到了治療江意楓的那間手術室,一看到杜鵑就焦急地問。
杜鵑一見到溫華,憂如抓到了救命稻草。見他擔心的問,忙站起來回答說:“不知道,沒有任何一個醫生和護士出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怎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溫華有點疑惑地問,江意楓都受了嚴重的傷,那柳橙呢,她又是什麼情況哦。
“我、我、我也不太清楚…!”杜鵑模棱兩可地說,她怎麼敢將事實說出來。
“額…,那你又是怎麼的遇上意楓,而且還救了他出來?”溫華困惑地說,眼睛直接盯視著杜鵑。
“我,我是接到一位好朋友的電話,她告訴我在南郊看到了意楓,我很好奇他跑去南郊幹什麼,於是就跟了過去,結果就發現了昏迷在地的他。然後,我就救了他出來啊!”杜鵑也隻是略微結巴了下,隨後便編造了過程,流利地將這番話說了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有看到其他人嗎?”溫華其實很想問有沒看到柳橙,但想了想,她們兩人微妙複雜的關係,隻好作罷。
“沒有,”杜鵑搖頭否認,如果說有人,那不就是要說楚少嘛。萬一哪天他們心血來潮,去調查楚少,那事情不就是要暴露了嗎?
溫華還想問些問題,但這個時候,手術室的門口已經打開了,先出來的是醫生,隨後就是護士推著清洗包紮過的江意楓出來了。
溫華也顧不上問其他問題,見到醫生們出來,忙過去詢問情況。
“醫生,他的情況怎麼樣?”溫華看著病床上的江意楓,蒼白著臉,緊閉著眼,腦袋上纏了厚厚的一疊紗布。好友受的傷真不輕,到底是誰將他打成這樣?
“病人因為流血過多,導致昏迷不醒,他要醒過來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他頭上的傷勢我們已經給他處理好了,至於身上的棍傷,也簡單的處理過了。病人這段時間需要靜養,最少都要在醫院待半個月。”
杜鵑靜靜的佇立在病床邊,不安地搓著雙手,眼神閃爍,神情複雜的看著病床上的人兒。
病床上的人兒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優質的白紙,性感的雙唇同樣蒼白得無一絲血色,緊緊的抿起來。都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幼稚的行為,就不會傷害到他,險先把他給害死了。他這付模樣,也是自己造成的。杜鵑懷著深深的內疚,看著床上心愛的人。
“杜鵑…!杜小姐!!”
“啊,”杜鵑聽見有人正喚她,側頭一看,溫華正眼帶疑惑地看著她。她忙收斂了內心的想法,轉回了心,詢問:“什麼事?”
溫華看著好友的麵容也挺擔心,他想出去向醫生多了解一點江意楓的情況。又有點不放心,怕他醒來沒人照顧,隻好拜托杜鵑。可是他發現杜鵑佇立在一旁發呆,眼神閃爍著不知在想什麼。
“哦,是這樣的,你留在這兒照顧意楓,我再去問問醫生,不問清楚我不放心!”
“放心,我會照顧他的。你去吧!”杜鵑體貼地俯身拉過那棉被幫江意楓蓋上,並且在床沿坐了下來,眼神溫柔地看著昏迷不醒的江意楓。
溫華看了杜鵑一眼,點了點頭,放心地出去了。
一眨眼,時間過得飛快,江意楓在醫院就度過了半個多月。身上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即將要準備出院。
“看你今天的精神蠻好的嘛!身體怎麼樣了呀,還有你腦袋上的傷痕沒有留下疤痕吧!”一大早,在炫目的陽光下,溫華踏入了江意楓的病房,笑意盈盈地看著江意楓。
江意楓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溫華,沒接他的話,安靜地坐在了椅子上。
“你怎麼才來呀?”杜鵑看著踏進病房的溫華,不滿地抱怨。她在一旁收拾桌子上的東西,幫江意楓收拾行李,準備出院。
“什麼叫才來,我來得挺早的嘛!”溫華白了杜鵑一眼,徑直越過她,走到閉目養神的江意楓身旁,伸手碰了下他的肩膀,“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你來了我們就走吧!”江意楓收回了思緒,淡淡的看了眼溫華,率先走出了病房。
“哦,等等我們呀!”溫華忙追了上去,與他肩並肩的行走,看著江意楓不滿地說:“你態度也太冷漠了吧!我們可是好心來接你出院,你這是什麼態度嘛!”
“我又沒有讓你們來接,是你們自願來的,這可不能怪我!”江意楓輕飄飄的扔下這句話,快步的向醫院大門口走去。
終於可以出院了,在這醫院待了半個月,都快悶死他了。他現在要趕緊去見柳橙,他最想見到的就是柳橙了。
已經有半個月沒見到她了,還不知道她臉上的刀痕好了沒有。雖然拜托過溫華看望她,也跟他回報了她的情況,但是他還是不放心她,想親自去看看。
車子徐徐地行駛,江意楓半躺在柔軟的座位上,舒服地閉上了眼晴。突然感到屁股底下被什麼東西咯得不舒服,順手一摸,就摸到了一本雜誌。
江意楓睜眼粗略的看了眼封麵,隨手就想扔到後麵去。可是,看到封麵上那幾個大字時,手上一頓,麵上一僵。《豪門少爺與漂亮舞後的婚禮》,拿起來細細的看了一下,那幾個大字刺得他眼睛生痛。下麵還標注著一小排字,“楚氏集團少董楚少涵與舞蹈演員柳橙的豪華婚禮。”
當江意楓看到這些醒目的字時,轟的一聲,猶如遭天霹,腦袋瞬間就死機了,一片空白。
時間仿佛已經靜止了,就停留在這一刻,又仿佛過去了許久,久得讓他覺得好像過了好幾個世界。
車廂裏的溫華專心的開著車,杜鵑則在另一旁整理包包裏的東西,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江意楓的異常。
許久過後,江意楓才愣是回過神來了。他急忙翻開了雜誌的第一頁,首頁就是介紹起了楚少涵與柳橙的婚事,他倆的婚事占了幾大頁,源源不絕的寫了許多事跡。其中還穿插著好幾張兩人的甜蜜照,有一大張是兩人的婚紗照。
江意楓根本就無心去看文字裏的內容,他隻是大概的瞄了幾眼,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張婚紗照片上。照片上的兩人笑得異常的燦爛,滿滿的幸福笑容。男的英俊,女的漂亮,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佳人。
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撫上了照片上的柳橙,江意楓無意識的撫摸上她嘴角那暖暖的笑意,她的笑容太礙眼了,他很想將她那幸福的微笑擠兌走。
為什麼?為什麼不等我?
不是讓你等我兩個月嗎?為什麼就不等下去?
心中無聲的閃過了無數個為什麼,心髒那裏很痛,痛得讓他無法呼吸。他單手使勁按住左胸,希望借助手中那緊迫的壓力能壓住那陣陣的痛楚,企圖用這樣的方式來緩解心髒的痛疼。
待這陣痛疼感消失了一點時,江意楓將雜誌一把扔到了溫華的麵前,冷冷的開口,“這是多久的事了?”
溫華被這忽如其來的雜誌嚇了一大跳,正要發飆,可看了眼江意楓,見他正冷著眼在看他。又瞄了眼麵前的雜誌,看著那耀眼的婚紗照片。暗歎了一口氣,徐徐地說:“就這幾天的事情。”
“就這幾天…?”
“嗯,你自己看日期吧!”溫華示意他自己看,又扔下一個重磅的大炸彈,“不過婚禮呢,將在明天舉行!”
“什麼?明天?”江意楓禁不住驚呼,他著急的拿過雜誌,粗略的瀏覽了一下,在最後看到了日期,正是明天的日期。
江意楓深深的皺起了眉,這事太忽然了,忽然得讓他來不及想出任何的方法來阻止。
杜鵑在後座上看到江意楓苦惱的側臉,歎了一聲,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他的心裏永遠隻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