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邊上的程咬金拱手道:“數日前,象郡郡守曾經來過一封文書,說這一支行軍兵馬有問題,末將就調集兵馬埋伏在石門外邊,哪曾想到這一支賊兵居然想著北邊去了,丟掉橫浦關,墨江也有失察之責,還請侯爺明鑒。”
李元霸搖頭道:“這事情本侯說的不算,且等到陛下到了以後,陛下自有聖裁!”
兩人不敢再言,紛紛拱手退下。
約莫過了盞茶時間,禁軍兵馬到來,簇擁著皇帝駕臨石門關。
諸將上去叩拜行禮以後,關羽便拱手出列,說起來橫浦關丟了的事。
扶蘇又驚又怒,敕令:“斬了橫浦守將,好叫三軍將士知道玩忽職守是何罪過!”
“陛下饒命,末將雖丟了橫浦關,但是最不至死啊!”尚師徒高盛喊冤。
不等扶蘇說話,李元霸拱手走了出來,把如何丟了橫浦關的始末說了一遍。
“既然是如此,那確實是不怪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為軍中將軍,現在貶斥你為程咬金軍中千夫丈,你可有怨言?”
能保住老命,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尚師徒哪裏還會有半點不願意,當即叩首道:“願意!末將願意!寫陛下天恩!”
扶蘇道:“退下吧!”
尚師徒急忙退出將軍行列,站在了程咬金身後的部將隊列裏邊去。
“眼下橫浦關丟失,東南門戶洞開,朕親自提攜勁旅而來,傳令下去,盡起兵馬,北上扣關,收複橫浦關,守衛我大秦東南門戶!”
現在就是在和時間賽跑,陳平隻要占據了橫浦關,定然會調集重兵前來,到時候憑借著橫浦關本身的險固,秦軍想要攻破,除非用火藥!
可偏深火藥現在還在遠在夷洲城中,故而隻有以強兵攻之。
當下,大軍兵和一處,浩浩蕩蕩向著橫浦關而去。
且說陳平這邊,他以計謀騙開橫浦關,輕而易舉擊退了橫浦關中守軍,便脫下秦軍板甲,露出楚軍自己的戰甲來。
橫浦關外有楚國上將軍季布領軍十萬,鎮守於大餘嶺邊上,就是為了防止秦軍驟然從橫浦關出兵,攻擊楚國縱深腹地。
陳平大軍攻入橫浦關以後,北城門外的楚軍就已經聽到了城中的喊殺聲,立刻就上報給了季布。
季布領著軍中諸多武將前來,站在遠處看了看,當即派遣兵馬扣關。
金台領著兵馬打開城門,高聲道:“我乃楚國武將金台是也!季布將軍和在?”
亂軍之中,隻看到一員英俊無比的猛將手提一口神劍,喝道:“我乃是楚國上將軍季布!”
金台急匆匆衝了過去,抱拳道:“末將拜見上將軍,陳平大人正在關口內,其中各種緣由,將軍可以到陳大人哪裏,自然就會清楚。”
季布心中確實疑惑頗多,但是看著城門都已經打開,這天險橫浦關自然就變成了通途,也就下令全軍開進城中。
陳城中那些還剩下的秦軍自然被屠戮一空,陳平立在城樓上,看著季布到來,忍不住大笑道:“郢都一別,已經數載未見了,上將軍可還好?”
“邊地苦寒,久居不易,更有思鄉之情在其中,但今日見到老大人在此,則一切都好。”季布含笑道,給人一種清風徐來般的舒坦感覺。
陳平目中露出驚奇的光芒:“眼下橫浦關已經盡數屬我大秦所有,將軍可調集兵馬入城,秦國追兵就在後邊不遠處,不日就到,城防這些事情,就完全交給將軍了。
至於其他的一切疑惑,我等到城主府中,擺上一桌子酒宴,然後再慢慢說如何?老夫這段時間奔走逃命,惶惶如同喪家之犬,已經許久未曾吃過一口粟米粥了。”
季布含笑拱手:“老大人,您請!”
粟米粥的味道再怎麼好,又餓始終是比不過糯米粥的香醇,在熟爛玉白的粥米裏邊,又加上了一些瘦肉,那味道就更好了。
陳平一口氣喝了三大碗,這才擦了擦鼻尖上冒出來的汗珠,喝著清涼的茶水,把從朱提城出兵以後的事情都認真的講了一遍。
季布可是人精,二十出頭就已經是楚國的上將軍,在這之前也有好幾年遊俠的名氣,所以各種關係,季布聽得非常清楚,對於項莊的死,卻沒有多想。
整個楚國上下,就算是知道了這件事情,能多想的人也不多,無數雙眼睛在戰場上都看到了陳平是怎麼給項莊出謀劃策的,結果又是什麼樣子,大家都非常清楚。
“這個金台就是當初在廣陵城次殺秦國皇帝的金台。”整個時候,正好看到金台從一邊上走過,季布忍不住問道。
陳平點頭:“就是此人,如果不是他的十分實在是沒有任何問題,老夫真的覺得此人是秦國派遣過來的細作,故意坑死我楚國的俠客。”
“廣陵城一戰,秦國幾十萬大軍都被驚動,畢竟在那麼多人眼皮子底下刺殺敵國君主這樣的事情,還是非常惹人暴怒的。”
陳平繼續道:“這一戰之後,金台膽氣喪失,他上戰場,隻可以打順風順水的戰鬥,一旦大軍陷入到了困境中,金台就會是第一個亂了陣腳的人。”
季布動容道:“一個從二十萬秦國大軍合圍之中都可以套出來的人,不應該會這樣啊。”
“你也說了,是從二十萬大軍之中逃出來的,他那個時候就在長江邊上,隻不過是逃了很短的一段距離,就直接跳到了長江裏,如果真的是拚死一戰的話,我估摸著五千人,就能徹底虐殺他。”陳平眼底深處露出一些古怪的表情來:“你也是調度過千軍萬馬的人,知道想要困殺敵軍的猛將有什麼辦法,簡直太多了,隻要有真正敢死的猛士,全部不怕死的往前去添,累都可以把他活活累死。”
末了,陳平忍不住補充了一句:“都是遊俠兒出生,區別卻有這麼大,我也是怎麼都想不明白的,還以為大楚又出現了一位和將軍一樣的人物。”
季布搖頭:“大人簡直謬讚了,某家實在是擔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