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和楚國兩國如果真的在江陽城為血戰,那城池中的李世民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從幾個月之前,他就已經開始籌劃這件事情,想著離間楚國和秦國的關係。
隻是嬴扶蘇和項羽都不是尋常人,自然不會輕易上當。
唯獨有今天去收稅這件事情看,徹底激怒了管仲,管仲前來找到項羽,項羽暴怒之下打算出兵,管仲也是腦中靈光閃動,這才想到了這個計策。
通過一番精密的計算,管仲的得出一個令人有些心驚膽顫的數字,楚國單方麵,至少要損失一到兩萬人,才能真正騙過李世民的眼睛。
當然,相對於楚國的秦國來說,隻怕也不會低於這個數字。
“如果死的是精銳,不管是誰都舍得不,但是如果死的是老弱,甚至本身就是囚徒,那相信不管是秦國還是我國,都是可以接受的。”管仲沉吟道:“隻是這件事情如果真的做下來了,不管是秦國皇帝,還是陛下,承受的壓力可是不小的。”
項羽看著滾滾東去的江水,沉吟道:“如果不用這個辦法,那強攻之下,隻怕死掉的精銳也是數倍於這個數字吧……”
管仲思考了一會,舒了一和比較保守的數字:“甚至可能比這個更多,折損十萬人,都是極有可能的。”
“江陽城!”項羽眸光看向了遠處諾大的江陽城,城樓高大,城牆上修築箭塔,修築有角樓,無數帶甲之士來來回回的巡邏。
這裏算是整個世界上最為森嚴的地方,簡直就是連大楚國的皇宮都比不上。
這樣一個地方,強攻下來不知道要損失多少人。
如果是用一萬多人的罪犯來換取一座江陽城,項羽覺得這絕對是最劃算的一件事情。
至於那些囚徒嗎……項羽完全不在意,因為這些人原本就是炮灰,對於整個過戰爭局勢的走向,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把整個事情都認真籌劃一遍,然後寫一封書信送到秦軍大營之中去,朕能同意的事情,相信秦國皇帝也一聽會同意。”
管仲頷首道:“秦國的刑罰遠遠比我們楚國嚴厲,所以相對而言,秦國的囚徒定然更多,隻要發動一郡之中的囚徒,就能滿足這一場消耗,秦國皇帝也一聽會同意的。”
平靜的江水倒映著項羽英武的麵孔,他眸子裏帶著些黝黑的光芒,至於究竟在想什麼,卻沒有人知道。
“最需要注意的事情,就是防止這一次的交鋒變成真正的國戰,我國和秦國之間可以損失的中低級軍官,都需要有一個定數,如果超出這個定數,那就需要做出一定的補償。”項羽繼續說道。
管仲道:“那……用什麼來補償?”
“土地!”項羽的眸子看向了遠處寬闊的江麵,這個時節,江水枯萎了很多,但是長江江麵依舊很寬。
“土地!”管仲本來的意思,可以使錢財,但是皇帝說的土地似更有價值,“那這些事情,要不要告訴軍中的將士?”
“校尉以上的軍官都有權知道,校尉以下的軍官沒有資格知道。”項羽說完這話,沉默了一會:“至於那些被普通的士卒,就沒有資格知道了,他們需要知道的,就是他們都是為了大楚國而戰死的,每一個戰死在戰場上的勇士,朕都會好生補償他們的家裏人,哪怕他們本身是囚徒,朕也不會因此而特殊對待。”
管仲拱手一拜:“陛下仁厚!”
項羽沒有說話,一個君王如果真的仁厚的話,那就一定是一個昏君,而真正賢惠的君王,從來都不會是仁厚的君王。
管仲拿出來了一個非常徹底的發難,普通士卒完全就沒有計算,畢竟這是從囚徒之中挑選出來的士兵,在上位者眼中,完全就不把這些人真正當做人來看。
最為上位者,他們真正看中的是最後的補償。
秦地民風彪悍,扶蘇抽掉的人手,定然是從內史郡、漢中郡這些地方抽掉,這地方的囚徒多為老秦人。
也就是這個年代常說的關中之地,而並非是後世所說的關中之地,這裏的關,就是函穀關,後世的則是山海關,完全不一樣的說法。
關中多豪傑,就算是囚徒也是一樣,到了戰場上以後,奮勇殺敵者更是不計其數。
在正史上,秦國統軍大將章邯當初便是籌集驪山囚徒幾十萬之中,擊潰了周文、吳廣的起義軍,然後又圍困邯鄲,幾乎將關東義軍打的陷入絕地之中。
可見這就算是囚徒,隻有身披甲胄,手持利刃,不一定就是沒有戰鬥力的。
兩軍可以損失校尉名額最多為兩人,然後就是部曲長,可以損失的名額最多為五人,偏將軍五人,往下就是千夫長,千夫長最多損失的名額二十人,剩下的事二百五十人長,到這裏名額一下就擴大,可以損失五十人。
至於百夫長,可以損失一百五十人,最後就是什長,擴大到了兩千人!
補償也是有區別的,如果是校尉損失超過這樣一個數目,那就需要割讓一座城池作為補償,割讓的城池必須是兩國邊界上的城池,不應是要非常險隘的關口,這個倒是有很大的選擇。
部曲長割讓二十裏土地,千夫長割讓十裏土地,再往下就是二百五十長,割讓五裏土地,至於百夫長,卻隻是值得兩裏土地,然後就是普通的什長,隻是值得一裏地。
人命如果真的用土地來衡量,也算是作為對於人最好的尊重,至少管仲自己就是這麼想的,他見到了太多的生離死別。
有的人死的時候,連方寸土地都沒有,死屍都不能被這個世間所容納的,也照樣是有很多。
文案在寫好了以後,交給楚國之中所有校尉以上的武將認真看過,基本上得到了一致通過,最後落在了項羽麵前,項羽親自提筆抄寫了一遍,這算是寫了一封親筆書信送到秦國去。
扶蘇對於管仲的計策也表示吃驚,尤其是看到這一封文書的時候,心中先是震怒,然後是沉默,最後又重新拿起來認真研讀,在腦海中回想著整個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