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4章 第一戰

扶蘇見得孫兵再三堅持,心中也覺得很是奇怪,便道:“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此處可以屯兵五千,朕會發令書從成都調兵過來。”

雖然不是孫兵自己想的一萬人,可莫說有五千,便是兩千,在守備物資充足的情況下,外邊就算是有十倍之敵,也休想打進來,這裏的地形堪稱險惡,隻有一條非常陡峭的斜坡作為上山的道路,山頂上自己就有水源,而且有龐卷以前修建的屋舍,如果能在這斜坡上加固一堵城牆,那更是妙不可言。

“喏!”孫兵急忙拱手拜道。

眼下天色已晚,扶蘇便遣人回軍營之中報信,自己今天晚上就在黑風寨之中過夜,第二天再回軍營之中,軍中一切調度全部都交給薑尚。

畢竟明日就是約定好的攻城時間,扶蘇可不想叫項羽找到什麼話柄,雖然不怕,但是卻不勝其煩。

夜已經很深,江陽城的城牆已經按照李世民的意思,做了非常大的加固。

李靖和李元霸領著一幹武將在大殿中參加宴會。

這或許是蜀國朝堂上最後一次宴會。

城內城外,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今日宴會,諸位都要盡興,明日我等就上城,和城外的秦楚聯軍殺一個痛快!”李元霸大聲說著,皇帝不想說話,那現在就隻有他說話。

“將軍,標下敬你酒!”一個武將站了起來,這人是喚作史萬歲,是李元霸麾下的一員猛將。

“元霸將軍,我也敬你!”有一員武將站了起來,乃是顏良!

蜀國之中,沒有哪一個武將不敬重李元霸的,有了這兩人帶頭站出來敬酒,別的人也紛紛舉起酒杯來。

李元霸站了起來,手中端著酒樽,大笑著環視四周:“諸位和元霸都是有兄弟情義的人,若是一一上來敬酒,那元霸明天就不用上戰場了,我們一起喝一碗!”

“喝!”

所有的武將都站了起來,齊聲喝道,大殿中有豪情頓生。

李世民發現自己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坐在龍椅上,看這李元霸豪邁的飲酒。

武官們在大聲喧嘩著,臨戰前的緊張情緒,和這段時間的壓力,都需要得到合理的宣泄。

李世民在回想這一生,想了很多東西,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大殿中卻隻剩下李元霸一個人了。

“二哥,時候不早了,你已經好幾天沒有歇息了。”

李元霸和李世民斟滿了酒水,淒慘一笑:“我們兄弟喝一杯?”

“好!”李世民端起酒盞來,一飲而盡,嗆得眼淚流。

李元霸也一飲而盡。

“二哥在我心中,永遠都是個最強的人,元霸願意為你扛大旗,你要坐鎮中軍。”

李世民道:“放心吧,我們還不一定還會輸!”

“明天你隻管領軍守住北門,城中所有的軍需物資,足夠我們用上幾年時間,至於糧食,也足夠我們吃幾年的時間,就算是耗下去,也足可以把江陽城外的秦楚聯軍活活耗死!”

“這才是我記憶中的陛下!”李元霸放下酒盞,整理戰裙跪在李世民麵前,磕頭行禮:“臣弟李元霸,聽候我皇差遣!”

“哈哈哈……”整個大殿中,都回蕩起來了李世民蒼涼悲壯的笑聲。

朝陽紅的像是人血,整個江陽城內外的城樓、殿宇、樓閣,都像是染上了一層人血。

大江上下,江水如同人血染紅,轟隆隆往東流淌而去。

江山更添悲壯色,豪傑也有兒女情。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扶蘇早早就回到了大營中,披上龍紋黃金甲。

明黃色的戰甲在血色的朝陽中,散發出來無比耀眼的光芒。

秦軍修築了非常大的高台,以士卒挑土累積而成,扶蘇等請秦國高層就在這高台上,足可以比擬對麵的江陽城的城樓那麼高。

僅僅一夜時間,發動七萬人壘土而成!

井闌作為強攻的主要武器,軍中士兵把放在稀泥巴中侵泡了很長時間的草席鋪在井闌外邊,然後又重新往上邊塗抹漆黑的稀泥。

投石機的駑床被推了上前來,禁軍中自然有當年始皇帝朝橫掃六國的可怕重弩。

強大的駑床需要八匹戰馬一同發力,才能拉開,這種可怕的機床,在墨家全力鑽研之下,力量、破壞力更上一層樓。

再往後,是身披軟甲的弓弩手,強弩需要士兵躺在地上,以雙腳開弩弓,強勁無匹的力量,足可以傳入雲霄,然後飛入城中殺敵。

這算是這個時代最恐怖的殺敵利器,在敵軍猝不及防之下被強弩一片覆蓋,那絕對是最可怕的噩夢,大地上瞬息就會插滿箭矢,便是披甲的士兵,也會被釘死在地上。

而對於那些沒有披甲的人,則可能會在第一時間變成一灘肉泥!

“攻——”

“攻——”

“攻——”

秦軍在山呼,大地在秦軍整齊的腳步聲之下顫抖,江陽城似乎在微微的喘息。

扶蘇安坐在高大的龍椅上,左右兩列的人有一個小馬紮坐著,這一次指揮整個戰場的人是薑尚,但是今天助攻的人是白起。

白起本來善於野外圍殺,但是很不服氣的他,身邊又有了一個韓信相助,自然有了很強的底氣。

韓信無論是攻城,還是野戰,絕對是一流好手。

試探性的攻擊開始了,秦軍隊伍中,有從全國各地征調來的囚徒,也有內史郡的贅婿,還有偷稅被查出的商賈,組成了一隻雜牌軍,開始向前進攻。

從扶蘇他們這個角度來來看,城中蜀軍的布置可以看得非常清楚,秦國君臣喟歎,這等不知可以說是無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所以唯有強攻,在強攻之前,這些炮灰就能用來看看敵人的城防是怎麼運轉的。

隻要這城防運轉起來,那就一定會有破綻。

“哇啊——”

數千的雜牌軍還沒有達到敵方弓箭手的射程之內,就已經有人承受不住這種恐懼,開始大聲哭了起來。

那賴漢方才哭出聲,腦袋上就“噌”的一下,插上了一支箭矢,身子一抖,“嘭”的一聲跌在地上就死了。

身邊正要哭出聲來的人,嚇得雙手捂住嘴巴,悶著頭往前走。

這些人有少數是空著手的,別問為什麼,因為軍中分不出東西給他們,其餘的人手中有拿著石塊、木棍的,便已經算是不錯了,至於能拿著一塊木板當做盾牌的,那更是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