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龐統驚的幾乎從戰馬上跌落下來:“周蘭將軍乃是我大楚上將軍,居然被冉閔此賊一招斬於馬下?”
那裨將冷汗直流:“元帥!秦軍滿山遍野都是啊,還請元帥快作定奪!”
龐統這邊正要說話,忽然見得一員前軍衝過來一員渾身是血的悍將,左手替連鉤戟,右手持著雙刃矛,左砍又殺,簡直就是無一合之敵。
此人所到之處,楚軍兵馬盡數潰敗,當真是如同白雪遇到了赤紅鐵,眨眼時間便是潮水一般潰敗開來。
“不好!我軍要敗了!”龐統一看前方的請款,頓時疾呼出聲,轉身喝道:“左右聽我號令,即刻後撤,片刻不可耽擱!”
眼下這等場景,便是龐統不說,眾人也是抵擋不住,定然要潰敗的。
龐統驅馬狂奔,身邊的丁公哭喪著臉:“元帥,何不組軍陣阻擋?我軍如此潰敗,南征到此,豈非功虧一簣了?”
“今日戰敗,非兵之罪,此處地形狹窄,自然也就無法組成兵陣,那冉閔凶猛之名,多年以前本帥就已經聽過,我軍中既然無人可以阻擋,若是不退避,以求揚長避短,則必死無疑!”龐統說完,拔出隨身佩劍,以劍姬敲打在戰馬屁股上!
“休走了龐統!”
“休走了龐統!”
這一輪在群山萬壑之間的追殺,足足持續了半日時間,方才停下來,正如同龐統所說的,這裏是山地眾多,奔走不便捷,想要以軍陣取勝,更是難上加難,唯有以勇猛取勝。
冉閔首領大軍,立在一處較高的山巔上,吩咐左右:“立刻快馬回報,我軍已經擊潰龐統大軍,龐統此刻退兵,本侯要領軍駐紮柏望山!”
“喏!”隨軍司馬立刻提筆幾下,並且問道:“是否請求加派援軍?”
“先統計戰果。”冉閔坐了下來,有親兵打來了泉水,幫著冉閔清洗身上的血汙。
冉閔洗了一把臉,繼續說道:“這一戰勝在出其不意,大王對於龐統此人讚譽極佳,隨意依照本侯來看,龐統雖然潰敗,但是卻定然會卷土重來,著令三軍一邊統計戰果,一邊警惕楚軍反撲!”
約莫個把時辰以後,戰報送上前來:“斬首一萬五千餘人,俘虜五千之眾,秦軍損傷兩千餘,箭矢損耗頗多。”
冉閔沉吟片刻,問道:“軍中可有熟悉這一片地方的人?”
一員校尉拱手出列:“末將早些年的時候作為南越國的士兵,曾經來過這裏。”
“哦!如此最好!”冉閔喜道:“那你可知道這附近除了這一條官道通往穀昌以外,還有何處?”
“那就隻有翻山越嶺了,唯一一條官道就是這裏!”校尉介紹道:“當年的五尺道還沒有完全修建完成,這裏隻是草草完工。”
冉閔順著遠處看了過去,周圍的山地穀壑確實是有很多未完工的跡象,不由得說道:“本來以為蜀國遷都這裏以後,定然會好生修繕道路,不曾想也是如此。”
蜀國遷都於此,還是數年時間就已經遭逢大變,修路可是極為費錢,蜀國現在正在和楚國打國戰,國內一切的資源都傾斜到了戰場上,這官道上隻要能運送軍需物資便就足夠,至於其他的,這完全不用考慮。
這一點冉閔倒是未曾注意到。
話分兩頭說,冉閔這邊伏擊擊潰和龐統大軍以後,張飛這裏也趕到了穀昌聲。
此刻在皇宮中,隨處都可看到赤身裸體的死掉的宮娥,並無人收屍。
王繼勳臉上掛著彩,隻是在一邊上領著張飛走路,也看不到他臉上此刻是什麼表情,倒是張飛一臉一臉陰沉之色,幾乎可以把人活活嚇死。
不大一會功夫,就已經到了朝會大點上,張飛也看到了那一口鍋子裏邊的人骨頭,眼中的冷意更深。
他停住腳步,來到鍋子邊上,眸光幽冷道:“誰做的?”
王繼勳拱手走上前來:“標下煮的,李淵射我一箭,我吃他幾個親屬,也算是報仇了。”這個時候,
“說得好!”張飛一腳踢翻了大鍋,背著手往大殿裏邊走了進去,大殿裏邊的血腥味道更加濃烈,幾乎能把人嗆得喘不過氣來。
張飛擦著已經有些腥臭味,凝固起來的人血走到了龍椅邊上,臉上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陰冷之氣,忽然消散掉。
正在眾人都不明所以的時候,張飛開口道:“將皇宮中所有的屍體清理幹淨,本侯不想聞到半點血腥味道,之前的事情本侯不在計較,要是隨後再叫我發現什麼,可不要怪本侯翻臉不認人!”
王繼勳等人拱手,起身道:“喏!”隻有他自己知道,張飛這話代表著自己這一次不再會有任何事情。
念及於此,王繼勳心中也鬆了一口氣,這時候隻聽到張飛繼續道:
“王繼勳統帥虎豹騎有破城殺敵之功勞,本侯自然會在大王麵前為你請功。”說吧,不等王繼勳說話,張飛繼續道:“王將軍臉頰受了箭傷,自然也不便說話。”
王旗拱手出列:“侯爺,滇池北部碼頭的船隻全部都已經被燒毀了,我軍現在該如何才好?”
“回報於大王,而後在做定做。”張飛瞅了一下眼恢宏大氣的龍椅,眸光很是複雜,繼續說道:“龐統大軍不日就要到,二哥已經領軍去了,派遣斥候從穀昌到味縣的官道上前去查看……找個機靈點的人領著人出發。”
王旗道:“侯爺可還有別的吩咐?”
張飛向著大殿外走去:“沒有了,皇宮清理幹淨,這一次大軍沒有在穀昌濫殺無辜,算是最好不過。”
皇宮外,驚恐的百姓在僥幸逃過了屠殺的遊徼帶領下,來到了街道上。
安民榜是張飛來到了以後,這才發放出去的,王繼勳完全就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張飛人在皇城城樓上,趙光大聲念著安民榜的上話,無非就是一些叫百姓心安的言語。
“如果當年我們兄弟三人沒有歸順大秦,那現在又會是什麼樣的場景?”張飛看著攢動的人頭,想到了皇宮中的那立在凝固血水中的龍椅。
隻有王繼勳自己知道,他在那蜀國大殿上殺掉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