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手中的劍,乃是天子之間,能砍殺貧道,自然不足為奇。”出乎扶蘇的預料,這老賊還挺嘴貧的。
“有意思。”扶蘇揚了一下下巴,蒙戰頓時拔刀出鞘,重重的給了盧生一下。
盧生挨了一刀,雖然不致命,可是卻還是疼得單膝跪在地上,控製不住吧嗒吧嗒的血水流出。
“皇上,看來這老道士修為太低,不是什麼金仙天仙,微臣凡夫俗子的刀子,他也擋不住啊!”
蒙戰大笑著說道。
扶蘇指了指盧生:“老匹夫,朕本不想與你為難,實在是你當年辱先皇在前,今日必定要與你清算,你如果一開始就向著朕低頭認罪,朕也不至於這般折辱你。”
因為失血過度,盧生麵色也變的蒼白起來,卻還是倔強地說道:“貧道並沒有胡言,這一位小將軍的刀子,乃是將軍刀,殺人無數,天然帶有凶煞之氣;而貧道修煉法術,都需要神靈加持,今天皇上這天下共主到了,那些神靈自然畏懼皇帝天威,也就不敢出現了,所以貧道的法術就不靈驗了。”
扶蘇聽完,忍不住拍了拍手掌,樂道:“有意思了,你這真的是在用生命裝逼,朕都有些不忍心殺你,想看看你還能怎麼裝逼。”
裝逼二字,眾人自然是聽不明白的,可是卻覺得並不是什麼好事。
蒙戰拱手道:“皇上,此道人妖言惑眾,當以火刑殺之!”
“烈火焚殘軀,正好可以升仙。”盧生麵色不變,心中卻已經絕望無比,總歸是要保持著一些方士的臉麵,反正都要死,那就在臨死前轉一下算了。
“不急。”扶蘇指了指那丹爐,冷笑道:“你就跟在朕身邊,每天都吃仙丹,周市派人看守他。”
說完這話,扶蘇又問道:“呂鄺,盧生可由家屬?”
“有!”呂鄺也不是傻子,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也就知道自己當初是被盧生當作傻子來忽悠了,現在不落井下石,那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就在府邸裏邊,有一處長生院,裏邊不僅有盧生的家屬數十口人,更有韓終、石生、侯生的家屬,而韓終、石生兩人已經在數年之前病逝。”
扶蘇聞言,嗤笑道:“呂鄺啊呂鄺,朕看你也不是叫傻子,你說那侯生都已經死了,你為什麼還會相信吃什麼五石散可以長生不死?”
呂鄺麵色漲紅,羞惱不已,但真是恨不得衝上前去,給盧生兩巴掌才好。
“把這些人都看好了,叫軍醫給盧生止血,朕還想看看你的修仙大道呢。”扶蘇站起身來,倚天劍重新會鞘,“直走蜀國皇宮去。”
“喏!”
秦國的武夫守在這裏,自然是內外水泄不通,盧生也非常明白,贏扶蘇這是在報複自己,絕對不會叫自己這般輕鬆的死掉,一時間麵色更是難看,幾個武夫走上前來,身後跟著一個提著藥箱的軍卒。
那軍卒冷笑一聲,把藥箱丟在地上,譏諷的說道:“你不是仙人?念念經就可以斷臂重生了?”
盧生抬著頭,看了看這軍卒,怒道:“皇帝還不想我死呢,我要是流血過多死掉,你就不怕皇帝看了你的腦袋?”
軍卒這才蹲下身去,極為不情願的給盧生清理傷口,然後包紮好了,至於斷臂重生這種近乎神話般的醫術,軍卒當然不會,把華佗叫到跟前來,或許還能有這個本事。
蜀國的皇宮扶蘇是第一次來,但是在王莽的講述中,他自己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概念。
李世民走的不算匆忙,所以一些重要的人員基本上全部都已經帶走,皇宮中隻留下了一些不是很受寵的妃嬪,現在全部都跪在地上,內心滿是驚恐的等待著上天安排給自己的命運。
運氣好的話,能被皇帝看中;運氣差的話,能被軍中的武將看中;運氣最差,就會淪為軍妓,任由那些野蠻的武夫糟蹋……
想到這裏,所有的人宮婦人對望著對方,從那可憐的眼神中感受到無邊的恐懼。
扶蘇走到皇城底下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番禺城就這般輕鬆的並入大秦。
“這一戰打的,簡直就是像是在做夢一樣輕鬆。”扶蘇笑了笑,秦軍已經開始在番禺周圍布防,不怕李世民唱一出空城計,至於大海上的李靖,自然是等著扶蘇把南越之地評定好了,在騰出手來收拾。
前提是李靖沒有差距越到自己後方已經出現異常情況。
扶蘇心中盤算著這些事情,就已經到了蜀國朝會大殿上,端坐在龍椅上以後,留守在番禺的官員全部都跪在下列,蜀國那些不受寵的妃子也跪在其中。
“宮中一切照舊不動,番禺城中不能亂;這裏本來就是我大秦固有領土,朕來這裏,是要治理,而不是毀壞。”扶蘇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上,所有人懸著的心髒終於落了下來。
“當然,對於部分反對大秦,反對朕的敵人,該殺的就殺。”扶蘇的聲音逐漸冷了下來,那些原本送了一口氣的蜀國宮廷舊人,頓時又變得緊張了起來。
周市走上前來,對著一個武將道:“將這些人全部帶下去,認真盤查過往。”
皇帝在前,武將自然不敢陰奉陽違,做些什麼小動作。
待的眾人都退下以後,趙仲始和呂鄺兩人便走上前來。
蜀國皇宮中有南海郡非常準確的地圖,對於北方的橫浦關、湟水關,扶蘇心中誌在必得。
這些地方隻要秦國占據下來,那楚國就算是有百萬大軍叩關,也可以安然無恙。
扶蘇手裏提這件事,將那地圖掛了起來,箭頭落在了橫浦關上:“說說看,這些地方都是誰駐守的?有沒有招降的可能?”
趙仲始最先從海上出使北方,所以朝廷中後續的一些布置,他自己並不是很清楚,皇帝問話以後,他隻是拿著眼睛看呂鄺。
呂鄺之前嗑五石散很猛,但是現在這藥效差不多都過去了,身上還在穿著單衣,凍的麵色發青,渾身抖個不停。
扶蘇看了一眼周市,周市目光落在一個蜀國宦官身上,那宦官也不傻,立刻就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雙手呈給呂鄺。
呂鄺連聲道:“謝主隆恩……北方駐守關口的人是韓世忠,此人對於李世民可是死忠,想要招降隻怕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