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對於劉家的忠心,自然是不用多疑的,他可不想看到眼前的武將成為下一個獨斷朝綱的權臣。
呂澤的滅亡,對於大漢國來說,已經是不可挽回的損失,現在如果再出什麼問題,大漢國可真的是要到了風雨飄搖的地步了。
扶蘇上了馬,直奔北門邊上府邸而去,趙雲等人出重金求購了幾匹好馬,用來跑路。
至於他們原先的坐騎,則因為本人的名氣太大,所以坐騎也被人熟知,要是騎著馬來漢國,估計剛剛到了漢國的國土上,就會被抓住。
扶蘇回到府邸中,斥退了嚇人,看了一眼呂四娘道:“四娘先回避一下,等會我會說給你聽。”
呂四娘啊了一聲,忍不住問道:“有什麼話我還不能聽的?”
“這可是你自己留下來的,等會別責怪我。”扶蘇聳了聳肩膀,咳嗽了一聲道:“今天朝會上的時候,我看少帝劉盈腳步虛浮,乃是縱欲過度的症狀,今天他在朝會上已經表了決心,眾多的大臣都表示讚同,你們現在四散下去,去城外多番打探一下地形,可不要等到了那天的時候,迷路了。”
“喏!”
趙雲和養由基兩人人應聲退下,呂四娘刮了扶蘇一眼,向著後院走了過去,扶蘇大小的聲音傳出很遠。
宅子裏那些皇帝賞賜下來的仆人,隻覺得是自己這一位家主春風得意,所以發出如此爽朗的笑聲來,故而沒有在意什麼。
三日後,少帝劉盈在扶蘇的建議下,披上戰甲,領著一對禁衛軍衝出城門,剛剛到了官道上的時候,劉盈就已經開始喘粗氣了,不過很少騎馬領軍的劉盈很興奮,他用手裏的馬鞭指著不遠處大片平坦的荒原笑道:“當年先皇是馬背上的君王,朕繼承大統以來,還是第一次演武楊威,諸位可要盡力而為!”
“吾皇萬歲!”
“吾皇萬歲!”
劉盈的話剛剛落下,他身後的禁衛軍就跟著大聲呼喊了起來。
扶蘇拍馬上前,抱拳道:“皇上,眼前這一片地帶曠闊,而且臣的家奴在前兩前來這裏查看的時候發現裏邊有不少的野物,臣願意為陛下驅馳,射死麋鹿!”
“好!取來弓箭,朕要看著將軍親手射鹿。”從來沒有玩過這東西的劉盈大聲嚷嚷起來,不過卻還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箭術不行,所以叫扶蘇代替他。
扶蘇應聲取過弓箭,斜斜的跨在肩頭上,劉盈這邊已經開始拍馬小跑起來。
兩鬢微霜的張良急促道:“周將軍小心保護皇上。”
扶蘇大笑道:“丞相大人放心,皇上要是少了一根頭發,末將甘願領死!”
方正說大話又不要錢,不出意外的話,明年的今天就是少帝劉盈的祭日。
騎兵衝進荒野裏,大聲呼喊著,有的人用劍鞘敲打著手裏的盾牌,沒有多長時間,各種各樣的動物就從裏邊衝了出來。
遠遠看過去,居然以野豬最多,還有遍地都是的灰色野兔!
扶蘇的眼睛雖然比不上養由基那一雙天生的神箭手眼睛,可是卻看到這裏邊居然……有一頭五彩斑斕的猛虎!
“皇上!末將為你射虎!”扶蘇本想射鹿,然後找借口請皇帝留在野外宿營,這下看到猛虎,那就更加有理由了!
“嗷——”
猛虎猙獰的怒吼聲回蕩開來,戰馬嚇得兩股戰戰,一下就軟在了地上,不少騎士都沒有注意道,摔得不輕。
扶蘇早就有了準備,戰馬馬蹄發軟的時候,他就已經踩踏著馬鐙,直接跳了起來。
“中——”
與此同時,扶蘇在半空中開弓!
“咻——”
老虎屁股上挨了一件,頓時發出令人心顫的慘叫上,可是卻還能掙紮著逃走,扶蘇落在地上就地一滾化解了慣性,單膝跪在地上,又是一箭!
“嗷——”
這一劍老虎直接被射殺!肚皮上一鼓一鼓的扇動了幾下,就咽了氣。
劉盈在一群武夫的簇擁下,緩緩走上前來,遠遠地看了一眼,大聲問道:“愛卿,老虎死了沒有?”
“借助皇上之威嚴,微臣得以射殺猛虎,獻給皇帝!”扶蘇大聲說道,一隻手抓起來幾百斤重的老虎,提到了皇帝麵前來。
有道是虎死餘威在,劉盈下了馬,用腳提了一下老虎,見得這老虎確實是沒有了動靜以後,這才大膽起來,揮手叫侍衛退下,仔細的端詳起來了老虎。
偏生後來的丞相張良麵色微變,心中思量道:”如果此人不是大漢國武夫,隻怕到了戰場上以後……不可設想,不可設想,單臂一晃,隻怕有數千斤力氣,堪稱萬人敵!”
扶蘇卻沒有注意到從後邊跟上來的張良,因為劉盈看到他箭術厲害,就想要跟著他學習。
扶蘇看了看劉盈的身板,覺得實在是有些難度,首先扶蘇手中的是二石弓,力量不足強行開弓那隻會傷了自己的身體,這段手臂,乃至於餘力反震傷脊椎都是有可能的。
“陛下乃是人君,手中有天子劍,執掌日月輪轉,天地陰陽四時;臣子為皇上廝殺,自然奮爭上前;以帝王之身學莽夫廝殺,實為不可取也!”
原本躍躍欲試的劉盈聽到這樣一番震聾發饋的話,那稚嫩的臉上頓時故作出來幾分威嚴:“愛卿所言有理,朕依舊上馬,看著你射鹿。”
“臣萬死不辭!”扶蘇做出一副忠烈模樣,提著弓再一次上馬領著馬腿向前衝了過去。
卻沒有想到方才那些話,被後邊趕過來的蕭何聽到了,蕭何驅馬來到少帝劉盈身邊,拱手拜道:“周將軍方才那些話,微臣也聽到了,是乃是我朝一大幸事。”
“朕打算起用周將軍前往北大營統軍,丞相意下如何?”畢竟是少年人心態,太容易相信人。
張良覺得應該要再觀察一段時間,北大營可是漢國最重要的地方,豈能輕易交給一個新來的人,且不說北大營那一群凶悍的武夫不會同意,就是朝廷中的那些官員信眾也不會信服,尤其是樊噲,最近都快變成刺頭,整日裏酗酒,哪怕是張良親自前往勸阻,都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