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幾位,可以說得上是秦國朝堂上數一數二的人,可是對於這件事情卻還是很反對。
扶蘇皺了皺眉頭:“諸位可都是擔心韓信等人混入人群中逃走?”
“不僅僅如此。”薑尚沉吟道:“皇上仔細想想看,睢陽乃是大城一座,城中那些婦孺的兄弟丈夫、父親可都是在包圍睢陽城,如果將他們放出來,他們放過來圍攻我軍的,甚至於趁著我等不注意,點燃我軍糧草,那可就是天大的事情。”
“可是……朕總不能坐視城中婦孺餓死於不顧。”扶蘇為難道。
諸葛亮拱手道:“臣有一計。”
“快快說來。”
諸葛亮道:“微臣與韓信交戰多年,自然知道韓信本是如何,此人精於軍事,而憊於政治,此計謀斷然是陳公台為之謀劃而出,皇上不如將計就計,給韓信回去一封書信,說他如果憐惜百姓生死,直接開城獻出睢陽,不必在這些小節之上為難。”
“那諸位卿家看來,都認定韓信一定會混在這些婦孺之中逃出城了?”扶蘇沒有理會諸葛亮所說的,反而是話鋒一轉,回到了之前的問題上來。
“必定如此!韓信若果真是愛惜百姓,如今還為何會以弱國和強國對峙?將百姓生死置之不顧?”
“那諸位也非常肯定,韓信一定會混在這些婦孺之中?”
“必定如此!”
諸葛亮非常肯定的說道,“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韓信何必多此一舉。”
“那諸位可曾想過,將城中送出來的婦人婚配給軍中的武夫?”
“陛下!此舉萬萬不可啊!此舉必然會動搖軍心!”
三人嚇得大汗直流,心中都已經做好準備,皇帝會將城中送出來的婦孺全部射殺,但是怎麼都沒有想到,皇帝竟然會這般說。
扶蘇笑道:“此舉並非是不可行,諸位以為,沉重百姓最怕的是什麼?”
“城破之日,我軍屠城!”
不等眾人回答,扶蘇自己就已經說了出來。
“但是一旦城中婦人和我軍中士兵婚配以後,那情況就已經不一樣了。”扶蘇繼續道:“城中百姓苦於征戰,如果韓信不顧一切堅守睢陽城,那城中百姓將會麵臨斷糧而死的境地。”
“諸位設身處地的想一下,如果你是城中百姓,城外有你的女婿,你會怎麼做?”
“這——”
這一點,完全是幾人沒有想到的。
“可終究是太過於兒戲。”薑尚苦笑道。
扶蘇忍不住道:“當初投石機發明之前,也隻不過是小兒玩耍的彈弓,現在卻成為了攻城拔寨的利器,愛卿不可不重視。”
薑尚聽罷,隻有承認皇帝說的有道理。
扶蘇立即道:“周市提筆……寫!”
“嗯……朕同意將城中的婦孺送出城,不過需要附帶一個條件,一個育齡婦人可以攜帶兩個手無寸鐵之人,出城以後要嫁給我軍中將士為妻,如若不同意則作廢。”
寫完以後,周市拿在手中吹了吹墨汁。
“即刻抄寫數份,射入城中去。”
周市即刻領命而去。
扶蘇起身走出了軍帳,看著天空中火辣辣的日頭,笑了起來:“先召集一萬還沒有成親的武夫,就說朕給他們找好了婆娘,叫他們把自己好生洗刷幹淨,等著抱著婆娘睡覺。”
“陛下……”
諸葛亮等人似乎有什麼話說,可是皇帝卻已經向著別出走了過去。
朱標正在秦王的軍帳中,年輕人的話題總歸是多一些。
扶蘇到了的時候,幾人急忙起身行禮,贏無雙將主座讓了出來。
“沒有什麼急事。”皇帝入座以後,微微笑道,將韓信送出來的書信說了一遍。
不等眾人說話,扶蘇便點指朱標道:“你說願意出使睢陽,眼下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朕不願意看到睢陽城中百姓生靈塗炭。”
朱標幾乎都沒有遲疑,順勢站了起來,拱手出列道:“臣下願意為皇上分憂,前往睢陽城中送信,並且竭盡所能,勸說九江王開城投降。”
“甚好。”扶蘇笑道:“不管這事情成與不成,朕都不會責怪你。”
“謝陛下天恩。”朱標感激不已,跪下給皇帝行禮,等到他抬起頭來的時候,皇帝都人都已經走了。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個機會。”朱標在心中安慰自己道,然後看著麵帶幾分笑意打量自己的秦王,拱手道:“王爺,臣這就退下了。”
“去吧,父皇交給你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贏無雙毫不在意的說道。
待得朱標走了以後,蒙戰低聲道:“無雙哥,我覺得這朱標心懷不軌,你看……”
“這倒不必,我相信父皇已經看出來此人心懷不軌。”贏無雙笑道:“如果他以後乖乖的做我大秦的順民,我自然不介意什麼,可是如果想要在本王眼皮子底下弄什麼花招,他隻會死的很慘!”
“那我叫人盯著他,免得暗中動手腳,聯絡趙國以前的武將,對我皇不利。”
贏無雙笑道:“這就不必了,趙國這幾十萬大軍最新歸降於我朝,難免會有心存二心之人,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父皇就是想要趁著這個機會,看看軍中有哪些武夫會暗中聯絡朱標,到時候……”
話不可說盡,贏無雙都已經說到了這裏,蒙戰又怎麼還會不明白。
“我明白了!”蒙戰笑了起來,麵上露出敬畏之色來:“還是陛下深謀遠慮。”
“走,你我去看看火藥郎中地道挖的怎麼樣了,方才我聽說他們遇到了非常堅硬的岩石層,有些難以繼續。”贏無雙披上了戰袍,就催促著蒙戰往外邊走。
睢陽城中,看著從城外射進來的書信,陳宮麵有沉吟之色:“這倒是超乎我的預料了,我本以為秦皇要麼會答應我們,要麼就會非常暗幹脆的拒絕,隻是沒有想到竟然弄出來了這樣一處。”
韓信在軍事戰鬥上,是天才中的天才,可是對於政治,卻沒有絲毫敏銳的嗅覺,他拿著手中的書信,左右看了看,卻還是不明白:“先生覺得,這秦皇問寡人要育齡婦人婚配給軍中武夫,這到底是何意思?如果是要收買人心,高官厚祿豈不是來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