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泊大軍走的速度很快,畢竟就是駐紮在窮魚之丘的本地人,可是時間久了,就發現有些不對勁。
秦軍似乎完全就沒有受到任何幹擾,反而因為自己燒掉那些輜重,就像是給他們弄了一個指向標一樣。
“這樣如何是好,一旦除了無終山以後,秦軍的騎兵一定比我我軍的士兵走得快。”廉泊第一個就發現這個問題。
司馬卬還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一個勁地催促著士兵快速行軍。
“司馬將軍!”廉泊喊了一聲,司馬卬立刻就騎著馬衝了過來。
“將軍!有何事!”司馬卬抱拳拱手問道。
廉泊揮手斥退了身邊的親兵,然後道:“情況有些不妙,我剛剛得到斥候的密報,說秦軍追著我們屁股來了!”
“已經來了?”司馬卬麵色一變:“不可能這麼快吧。”
“壞就壞在我們當初走的時候,太心急了……如果輜重器物分開點燃,這樣的話到處都是煙火,秦軍就無法辨別出來我軍走的究竟是哪條道路了。”
司馬卬沉思片刻,看著從自己眼前走過的士兵,忍不住道:“將軍覺得,現在點燃一些煙火,用來迷惑秦軍,還來得及嗎?”
“遲了,已經太遲了!”廉泊苦笑道:“現在隻能看天命了,軍中將士人人都知道窮魚之丘失守,而且這些士兵大部分人都是窮魚之丘的本地人,大家都在擔心家裏人。”
“報——”
一陣急促的喊聲忽然從前方傳來,廉泊身軀一震,厲聲道:“上前來說話!”
一個斥候翻身下馬,喘著粗氣的說道:“將軍,大事不好了,我軍在前頭發現一隻秦軍,軍旗是黑龍軍旗丟下繡著一頭猛虎的圖案!”
“壞了,是大秦的虎賁軍,此軍號稱是秦國比禁軍還要精銳的鐵血大軍。”司馬卬頓時麵如死灰,現在已經被圍在了無終山中,哪裏還可能逃竄的出去?
廉泊心中雖然緊張,但是卻還沒有亂了神誌,急忙問道:“距離我軍還有多遠?”
士兵道:“還有五十裏左右,不過小人覺得秦軍的斥候一經發現我軍了……”
話說到後邊,斥候的聲音都嚇得變小了,這是擔心主將遷怒,將自己這些斥候殺掉泄憤。
“將軍!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司馬卬急忙問道。
廉泊現在也皺眉頭:“該怎麼辦?現在還能怎麼辦?傳令前軍全速行軍,衝出去一個算一個,隻要秦軍還沒有前後合圍,我們就有機會活命!”
“衝出去!”廉泊大聲喝道,驅馬向前衝,一路上的士兵紛紛讓開,來到了前軍這裏,對麵赫然已經有一個年輕的秦國武將。
此人看起來年歲很小,沒有戴頭盔,身披一副百煉金剛琉璃甲,胯下騎著一匹千裏烏雲豹,手中提著一口大日金龍戟。
“本將乃是大秦皇帝禦前武將蒙戰,來將何人?報上姓名來!”
蒙戰大聲喝道,快下的千裏烏雲豹發出雷鳴一樣的叫聲,完全就像野獸,而不像是戰馬。
廉泊驅馬走上前去,笑道:“黃口小兒,本將看你乳臭未幹,如果不想死的話,現在就讓開路來,否則本將掌中鳳翅槍可不饒你!”
“哈哈——”蒙戰提起那大日金龍戰戟長笑一聲:“本就是一個無膽鼠輩,看我取你性命!”
“殺!”
蒙戰出手,他身邊的眾多秦軍也呼喊著衝上前來!
“猖狂小兒,看槍!”廉泊暴怒,到了戰場上,那就不會理會對方究竟是什麼年紀的人,隻要擋住擋路,那就一並殺掉。
“鐺——”
兩人戰戟和長槍對碰在一起,廉泊頓時就感覺到對方的力氣很大,不由得收起來了輕視之心。
十招過後,廉泊心中也已經非常驚愕,他已經能感覺出來對麵這個年輕人武道修為深不可測,完全就不是他表麵上年紀所表露出來的樣子。
短時間之內絕對無法將對方斬殺。
“呀!”
廉泊大叫一聲,將對方的大日金龍戟挑開,領著人衝了過去。
蒙戰本來以為這個不是姓名的武將是要和自己拚命,可沒有想到竟然低著頭逃竄去了,不由得心生鄙夷,同時也覺得這個人應該不是趙軍主將廉泊。
終究是太過於年輕,缺少了一些臨戰的經驗。
“那人定然就是廉泊!”
本來想要拍馬追上去的蒙戰猛然看到有一個手提梨花槍的武將,正在挺槍躍馬,殺了自己這邊多人。
當下雷吼一聲:“廉泊!來與我一戰!”
這人不是別人,乃是廉泊的麾下的武將司馬卬,司馬卬聽到蒙戰大吼的聲音,嚇得手腳發軟,拍馬就向這一邊的上坡下衝了過去,哪裏還理會身後的趙軍?
有道是大難臨頭各自飛,本來就是人間常態,誰不愛惜自己的性命?
司馬卬這邊一跑,蒙戰就認定這人是廉泊,大吼一聲:“全軍聽令,追上去生擒此人,此人斷然就是趙軍主將廉泊!”
司馬卬聽到後邊的秦軍一邊追一邊喊:“休要走了廉泊!”就轉過頭去大聲喊道:
“那秦將瞎了不成?老、子是你司馬卬爺爺!今天就算是死在你手裏,我也不能頂著別人的名字去死!”
蒙戰一聽,怒罵道:“敗軍之將,居然還如此逞凶,非要將你生擒不可,管你是不是廉泊!”
在他後邊,還有好幾道防線,全部都是針對於趙軍布置下來的。
“不好!天亡我也!著山坡地下居然那是一片沼澤!”司馬卬幾乎要哭出來了,看著深深陷到了沼澤中的戰馬,周圍的跟著他跑路的趙軍將士也一個個目露絕望之色。
“給我衝過去!”司馬卬心一橫,直接拔出佩劍來,朝著馬屁股狠狠地刺了下去!
戰馬吃痛,居然真的在沼澤裏跳了起來!
其餘的趙軍紛紛效仿,卻還沒有來得及出手,就被蒙戰領著秦軍追殺過來一頓亂箭射死!
也算是司馬卬運氣好,居然真的逃了過去!
“繞過去,絕對不能放走這人!”蒙戰大聲喝道!
這一片沼澤也不是很大,秦軍開始從兩邊繞路!
“乳臭未幹的小子,就憑你也想抓住本將,再回家去吃幾年奶、水吧!”司馬卬絕境逢生,大笑了一聲,也不管跨下戰馬還在流著血,直接驅使起來,就向著遠處逃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