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雲召和徐庶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的神情,這些武夫們口中說的花將軍,那就一定是段恬之前所說的那一個部將。
徐庶當即起身,以一種保證的口吻道:“我蜀國軍中,賞罰分明,絕不姑息,也絕不畏懼強權,諸位勇士為國流血流汗,我徐庶今天是看在眼中的,你們所說的李將軍是哪一個李將軍?可就是李元吉?”
“不錯,正是王弟李元吉,他包庇自己手底下的武將,還反咬一口,殺了花將軍,如果這件事情不能得到一個公正的處理,末將等願意自刎於此,一同下地府去給花將軍賠罪!”
段恬沉聲說道,一雙眼睛血紅著,徐庶絲毫不懷疑,要是自己這時候遲疑半分,整個江陽城的大半高級守將,立刻就會自刎在自己麵前。
“好!段恬,你即刻起帶著人馬,跟隨本官到李元吉府上,如果這件事情屬實,定殺李元吉不可!”
聽到徐庶這番殺氣騰騰的話語,伍雲召嚇了一跳,趕緊抓住了徐庶的衣袖,失聲道:“元直,你別犯渾!”
“哼——”徐庶甩了一下衣袖,卻很是尷尬的發現伍雲召扯得非常緊,自己竟然沒有刷脫了,不由得叱道:“我有什麼不敢管的?今天在這裏有一個華將軍,明日在別處就會冒出另外一個華將軍,在我眼中,隻有為我大蜀國盡忠死戰的將士,可沒有什麼王弟王兄!起開!”
伍雲召這樣三大五粗的莽漢,竟然都被徐庶一個文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嚇到了,趕緊鬆開了手。
徐庶走上前去,從段恬手中一把拿過那一口血跡斑斑的戰刀,提在手中,大聲喝道:“走!我倒是要看看,臨戰後退!誰敢報下來!包庇者同罪!”
一群人看到徐庶的樣子不像是作假,心中紛紛湧起一股誓死守住江州的熱血來,轉身跟著徐庶就趕到了李元吉府邸上。
段恬說道:“那臨陣後退的千夫丈叫做孫大膽,我聽聽手底下的士兵說,孫大膽進入城中以後,就在城中為李元吉搜尋美人送到府邸上,所以除了這件事情,李元吉才會這般袒護孫大膽。”
“簡直無法無天了!”徐庶咬牙,翻身下來來到了李元吉府邸口,守在這裏的士兵見得是徐庶到了,紛紛拱手迎接:
“拜見大人!”
徐庶冷哼一聲,提著那血跡斑斑的戰刀,就向著裏邊走了進去,左右的侍衛看著段恬領著一幹血紅著眼的武夫,自然不敢多嘴問話,隻是有機靈的人,衝到後園去想著李元吉報信,也有人去還在城樓上的李建成那裏去報信。
後院中淫、聲浪語傳來,侍衛敲了敲門,隻聽到房間中傳來一陣低吼:“那個不長眼的混戰東西?打擾本將的好事?”
侍衛隻有硬著頭皮道:“將軍,徐庶大人領著段恬闖進來了,隻怕大事不妙!”
“等著!”屋子裏傳來一聲十分不耐煩的哼聲,李元吉衣衫不整的從裏邊走了出來,正要說話的時候,就已經看到氣勢洶洶的徐庶領著一幹武將來到了後院中,怒目看著自己。
“徐大人……”李元吉這邊正好抱拳要說話,徐庶不由分說,直接側著身子就闖了進去。
“咚!”
段恬看見李元吉,恨不得衝上去一口一口咬死這個混戰東西,一揮手身邊的武將就呼喊著把大門踢開,衝了進去。
徐庶血紅著眼,看著床榻上所在被子裏瑟瑟發抖的嬌娃,猛然用手裏的血跡斑斑的戰刀挑飛了杯子。
大號的春色呈現在眾人眼前,嬌娃嚇得捂住上邊也不是,捂住下邊也不是,隻是絕望的驚叫著,把可憐兮兮的目光看向了李元吉。
李元吉似要發怒,卻想到徐庶乃是蜀國九卿之一典客(掌管外交和民族事務的事權官員),而且本身是宗正大人韓愈,兩人又是好友,當下隻有壓住心中怒火,問道:
“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惹怒了大人?”
“孫大膽何在?”徐庶冷著臉喝道。
李元吉一聽,心中咯噔一聲,頓時知道段恬把事情通道了徐庶那裏去了,心下咬死不承認:“未聽說過此人!”
“胡說,此人定然就在你府上!”段恬咆哮道,轉身指了指幾個部將,這幾個部將衝了出去,沒有盞茶時間,就聽到一陣殺豬般的叫聲從別的院子裏便傳了過來:
“我孫大膽乃是王弟李元吉的心腹愛將,你們敢這樣對我,是不是想死?”
這聲音由遠及近,徐庶臉上的怒容已經變成了冷笑,手裏那血跡斑斑的戰刀,反射著一種詭異森冷的光芒。
一群武夫捉著一個赤身的人,往地上一丟,這人甩了一個狗吃屎,轉頭正好看到李元吉在自己麵前,就一邊爬一邊喊道:
“主公,救我,這些混戰東西捅死了你玩過以後,賞賜給我的美人……”
李元吉飛起一腳,就將這孫大膽踢飛了出去,嘴裏全部都是鮮血,竟然是昏死了過去。
“此人血口噴人,本將乃是王弟,眼下戰事要緊,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徐庶大人這是要汙蔑本將嗎?”李元吉臨危不懼,竟然反咬一口。
“哈——”徐庶直接被氣得冷笑出生,他咬著牙指著李元吉怒道:“大王篳路藍縷方才有今天蜀國這樣的基業,你身為王弟,不僅不思進取,反而亂殺有功之人,此乃第一罪;眼下楚軍兵臨城下,江陽城危在旦夕,你卻隻圖著和女人魚水之歡,絲毫不作為,豈不是叫三軍將士寒了心?此乃是第二罪!孫大膽臨戰退縮,你卻依照軍法處置,此乃第三罪!不殺孫大膽已正軍法,反而砍殺監軍官,此乃是第四罪!眼下已經是鐵證如山,反而汙蔑朝廷命官,此乃是第五罪!李元吉,你可知罪?”
徐庶一番話義正言辭,底氣十足,最後四個字:“你可知罪”完全是咆哮著吼了出來,李元吉嚇得後退了三兩步,隻是拿手指著徐庶,嘴裏結巴道:“你……你……”
徐庶猙獰一下,轉身走到床榻邊上,手起刀落,就把那赤、果的嬌娃砍死,裝聲喝道:“段恬何在?”
“末將在!”
段恬大喝一聲,拱手出列,猛虎頂住獵物般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李元吉:“李元吉論罪當誅,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斬!”
徐庶爆喝一聲,段恬猛然拔刀,悍然劈出!
李元吉怪叫一聲:“我乃王弟……”
話音未落,人頭就已經先落地了。
“大膽——我剁了你!”一聲嘶吼從人群後便傳來,一個幹瘦的高個武將撞飛人群,伸手往腰間一摸頓時暴起一道寒光,迎著段恬的人頭就劈了過去!
“吼!”段恬豈會畏懼?輪刀就迎了上去,哪裏曉得這對方戰刀上傳來的力量像是山嶽般,直接把他震飛了出去!
“承——”
軍中部將大喝一聲,人人疊在一起,擋住了段恬的爆飛的身體,卻沒有想到後邊的人完全被震飛!
可見來人這一刀力量之強!
來人一把抓住李元吉已經失去了人頭的屍體,被噴了一臉的熱血,隻是哀嚎一聲,眼睛殺人一般盯著徐庶。
徐庶看到此人殺人一般的眼光,卻絲毫不畏懼,直接迎了上去,口中斷喝一聲:“李建成!汝要造反?”
“哈哈——”
李建成拖著那無頭屍體,慘笑一聲,轉頭看著所有的人,厲聲喝道:“我弟元吉縱便是有萬般不是,前半不該,也還輪不到旁人來砍殺,徐庶……我必殺你!”
狂吼之中,李建成退開李元吉屍身,提刀上前,就要將徐庶占於此地!
徐庶身軀巋然不動,一股勁分撲麵而來,刀鋒未到,森冷的刀氣便已經破在眉心。
“鐺——”
一聲巨響
李建成連人帶刀倒飛出去,砸到在人群中,赫然是伍雲召到了!
伍雲召輪動了一下手中丈八蛇矛亮銀槍,沉聲喝道:“李元吉罪該處死,李建成你難不成要步後塵?”
李建成到在人群中,一個鯉魚挺身穩穩的站了起來,持刀挺躍,大聲喝道:“左右何在,上前圍殺徐庶、伍雲召兩個逆賊!”
“我看誰敢動徐大人!”又是一聲大吼聲傳來,這不是別人,正是段恬領著一幹武將簇擁而來。
徐庶麵色發青:“李建成,你可知道你弟弟李元吉做了些什麼?”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李建成指著地上的屍首分離的李元吉道:“你難不成連我也要殺?”
“如若不知李元吉所作所為,定可以饒你一命,如果知道……”徐庶猙獰冷笑:“老、子才不管你是不是皇親國戚,該殺就殺!”
這話一出,李建成臉色也變了兩變,論打架,是給自己困在一起,都不是一個伍雲召的對手,他可是私底下聽李世民說過,伍雲召在軍中一直都是不顯山不露水,但是要論起武功來,足可以和軍中猛將斐元慶並列。
所以看到伍雲召露臉了以後,立刻就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