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沙門從巨無霸手中接過軍牌來,道了一聲謝,就向著軍營裏邊去了,巨無霸把自己的那些親兵叫了過來,沒有多長時間,就看到毗沙門帶著兩個甲士騎著馬走了過來,巨無霸揮了揮手,一行人就出了軍營,向著那響水漕去了。
響水漕果真像是巨無霸說的一樣,地勢低窪,騎著馬走過來的時候,馬蹄踩踏在地上,都能踩出泥水來。
李建成眯著眼睛向著周圍看過去,果真是可以看到的一些不知名的蛇蟲,在泥水裏邊出沒。
“這毒蛇上城樓,一定隱匿,不然的話,蜀國城樓上的士兵都穿著鐵甲,要不到暴露在鐵甲外邊的部分,就不能造成殺傷力。”巨無霸非常有見解的說道。
軍中有幾個士兵跟著也迎合起來,說將軍說的有道理。
李建成分到了五百人,就留守在在響水漕附近,隻要發現有蜀軍的斥候,就不能放走。
李淵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地方為什麼要派兵駐守?這不是明白這告訴蜀國人這邊有貓膩?
所謂之此地無銀三百兩,說的就是這個。
當天晚上,李建成父子三人在軍帳中談話。
“今天已經和那巨無霸說過了,這些可怕的蛇蟲隻要遇到硫磺,就會全部都散掉,不受他的控製。”李建成說道。
李元吉道:“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差人去找硫磺,然後一股腦全部都丟到這響水漕裏頭去,然後就去上庸城與二哥認親,免得在這裏受氣,整天遭人驅使,實在是不痛快。”
“你這個莽夫!”李淵罵道:“你這般明目張膽的去收集硫磺,當真以為巨無霸是瞎子不成?”
“這又不成,那也不成?爹,你說咋辦?”
李元吉就是一個急性子。
李淵思量片刻,目中寒光一閃:“這明目張膽也不是不可以!”
“何解?”李元吉聽了心中很是鬱悶,剛剛不是還在說明目張膽的不可以,現在卻又說明目張膽也不是不可以。
“建成,你明日裏就去上巨無霸,說從周圍的村落城鎮中搜集硫磺等驅蟲蛇的東西。”李淵思量道:“至於理由,你就說後天晚上驅禦蛇蟲偷襲城樓的時候,為了防止我軍士兵被蛇蟲咬傷之用,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明目張膽的收集了。”
“這倒是好計策!”李建成笑道。
……
“攻——”
上庸城下,楚軍前軍身披鐵甲,手裏提這重盾,準備一步一步向上爬,攻到城樓地下的時候,再用雲梯往上爬。
這種方法的方法叫做蟻附,實則與作死沒有什麼區別,完全不就把人命當做一回事情。
可上庸乃是天險之地,不這般攻城,還能如何?總不能直接飛進去不成。
英布立在將台上,回想著昨天之前製定好的工程計劃——重甲步兵先上前去,剩下穿著批皮甲的士兵叢斜坡底下開始掘土。
因為上庸地勢高,城門外邊是一個非常大的斜坡,隻要楚軍的重甲兵抵擋住了城樓上射下來的箭矢、滾木、滾石,下邊的人就可以把泥土掘開,從而進步挖倒上庸城城牆。
這也是最初的攻城計劃,完全沒有把巨無霸算在裏邊。
城樓上,李世民看著如同螞蟻往上爬的楚軍士兵,神色淡然。魯肅站在李世民身邊,伍雲召調動大軍,準備在楚軍爬到了斜坡中間的時候,往下丟滾木。
粗大的滾木往下一滾,在厲害的士兵也要變成肉泥。
魯肅還在這裏修建了衝車,這就比滾木更加厲害了。
不過衝車也有一個不好的地方,那就是衝車要放出去的話,需要把城門打開,然後順著斜坡往下推,衝下去就是一條血路,武力值再高的人麵對上這斜坡上衝下來的鐵滑車,也要變成肉泥。
吳飛是一名跟隨項梁在會稽斬殺郡守起兵造反的老兵,項梁還在活著的時候,就跟項梁南征北戰。
哪怕是項梁陷落在廣陵城中那一戰,他都參與了,一路上就跟著馮勝殺出去;後來逃回南邊的時候,很多人都說吳飛命大,運氣好。
後來項梁死在了丹徒水城,吳飛就成為項羽帳下的士兵,時間在一過去,吳飛又成為了季布手底下的千夫丈。
也算是大小惡戰數十次的吳飛,這一次來到了上庸城下,也感覺雙腿有些發軟。
“記好了,等到上頭的石頭滾下來的時候,就把盾牌斜著豎起來,人就縮在盾牌底下,能不能活命,就看你們家的老祖宗有沒有積德了!”吳飛在軍陣大聲吼道。
第一波攻城的人已經貼上去了,密集的箭矢像是雨水一樣射下來,時不時的就有躲在重盾後邊的人被射中,有的人一聲不響,腦袋一歪就死了,趕上有些命大的人,挨了好幾箭,都沒有射中要害,疼的人嘶啞咧嘴,血水都把衣服弄濕了,卻還是死不掉,活生生受罪。
不僅麾下的士兵怕,就是吳飛這樣身經百戰的老兵,也覺得畏懼。
後邊是穿著血紅色戰袍的督戰隊,誰敢後退一步,督戰隊的刀子就會從腦袋後邊劈過來。
吳飛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心中想到自己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那個什長就是因為後退了一步,就被後邊的督戰隊一刀劈了過來,半個腦袋斜斜的掛在脖子上,那紅的白的全部都飛濺了自己一臉。
現在回想起來,吳飛都覺得嘴唇發幹,眼睛有些發花!
“第二隊!上!”
第一隊的人十不存一,隻有少數人摸到了城門低下去,拖著重盾開始砸城門,衝車拖不上去。
拖著衝車的上百個楚軍,是城樓上蜀軍重點關照的敵方,幾乎全部都被射殺。
“攻!”
吳飛來不及多想,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向前爬,不管爬得快,還是爬的慢,都有可能會被射死,還有最令人恐懼的金汁、火油罐子,蜀軍都還沒有使用,現在隻是用滾石滾木,就已經叫城門外邊的楚軍吃盡了苦頭。
吳飛身邊是是自己的一百親衛軍,所有的人都架著重盾,哼哧哼哧的往前爬。
“鐺……”
沉悶的響聲不停的傳來,一股有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從盾牌上斥傳來,吳飛可不是愣頭青,會伸出頭去看看,蜀國人的箭矢到底有多麼厲害,隻要一冒頭,立刻就會變成馬蜂窩,那才真的是把自己的親娘叫來,都認不出自己來了!
“轟隆隆——”
吳飛聽到巨大的響聲傳來,一下就把半人高的重盾扣了下來,側著身子咬著牙停著,自己身子也盡量往重盾裏邊縮——
“轟——”
一陣重壓傳來,幾乎把吳飛壓得吐血,幸好在他快要忍受不住的時候,重壓一下就消失了!
一塊巨大的滾石從他身體上的重盾上壓了過去,那些差在重盾上的箭矢,被壓得爆碎開來,吳飛喘了一口氣,這才注意在自己半邊臉都是酥麻的,嘴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吃了一般的泥巴,這泥巴裏邊還混在這粘稠的血水。
“呸!”
吳飛吐掉,轉頭向著後邊看了過去,自己這邊還算是好的,沒有被壓死人,隻有幾個不激靈的蠢貨,已經變成了篩子!
這一個千人隊所有的人都在看著吳飛,吳飛低頭罵了一句,重新推起來重盾,在此向著前頭爬!
滾木比滾石好對付,滾石衝擊的力量很強,一下砸下來,要是被砸實在了,連帶這重盾和重盾底下的士兵,都會被砸成肉泥。
不知道是不是吳飛真的運氣很好,他的千人隊都沒有死多少人,就一鼓作氣衝到了城門底下。
吳飛手臂上被流矢紮了一下,不過卻沒有多少大礙,他呼喊著手底下的士兵,把還在燃燒著火焰的衝車拖了起來,三兩下大熄了火焰,繼續開始衝擊城門。
“嘿呦!”
“嘿呦!”
整齊的號子聲傳開,城門也發出一陣又一陣轟鳴聲!
將台上,季布看到有人拖著衝車開始撞擊城門,興奮的問道:“那是何人?”
一個武將走到英布身邊,拱手道:“將軍,那是末將麾下的千夫丈吳飛。”
“好!”季布點頭:“好,這個吳飛此一戰,當記頭功!”
“末將代替吳飛謝過上將軍。”
……
“轟——”
正在吳飛和身邊的士兵抬著衝車、撞擊城門的時候,頭頂上忽然傳來一陣轟鳴聲,吳飛被砸了一個趔趄,腦袋“轟”的一聲,身子歪歪斜斜的倒在了一邊上,他倒在地上喘著粗氣,看到頭頂的城門洞上,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一了人頭大小的口子,拿掉下來的石塊,正好就砸到了自己頭上,現在感覺腦袋後邊滑膩膩的,不用想都知道是腦瓜開瓢了,正在淌血。
三兩個親兵趕緊把吳飛拖了起來,扶到了一邊上,吳飛掙紮著,正要說話,頭頂上哪一個洞裏竟然開始玩笑流水……這水還帶著一股子香味?
“不對,這是香油!大家快點退出去,狗、娘養的蜀國人要放火燒我們!”
吳飛能曆經大小惡戰數十場,還活下來,靠的是什麼?自然是機靈!
他伸手往後背上一抓,扣到了一個手盾護著腦袋,就跳到了城門洞外邊去。
剛剛跳出去,身上就挨了好幾箭,不過還在這重甲護著身子,並沒有被射中了,隻是感到身子上一陣酥麻和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