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宮婦人不可小覷之

且說鍾無豔在侍衛的帶領下,手中有著呂布的王令,直接就從把那些幹粗活的宮婦人挑選了出來。

這第一,幹粗活的宮婦人手腳上有力氣,就算是比起那些壯漢來,單單是在力氣上,也是不逞多讓的。

這第二,幹著粗活的宮婦人在王宮中,一般都是比較受氣的人,所以折心裏就有著怨氣;鍾無豔許諾,隻要這些宮婦人聽從她的話,等到這一次的事情做完了以後,就可以從王宮中領到錢財,離開王宮,或者就可以做一些伺候人的事情去,不用繼續回去幹那些粗活。

鍾無豔答應這些人,隻要能取勝,就可以幫助她們報複以前欺負過他們的人。

仔細想來,這後一條,才是最重要的,能把以往的屈辱全部都換回去,這比什麼都重要。

鍾無豔就發給軍械,當天就叫人到王城外邊去砍了一些翠竹回來,這些柱子都挑著細的用,非常粗則沒有砍伐,而且都把葉子留下。

呂布也是在密切注意著這邊的事情,聽到鍾無豔去砍竹子,也是一頭霧水,想不明白這這女子到底是要做什麼。

不過呂布也不心急,再過兩天答案就能揭曉了。

砍完了柱子回來以後,鍾無豔打起來了將台,開始把這上上千宮婦人編製了一下,一共分為了四隊,每一個隊列都有二百五十人。

四個隊的人則對應著將台上的四個顏色不一樣的令旗。

鍾無豔登上將台,在她身後,是白、紅、黑、黃四麵大旗,提高了聲音喝道:“現在,本將號令,第一隊為白旗軍,第二隊為紅旗軍、第三隊為黑旗軍、第四對為黃旗軍,隻壓迫本將這邊舉起大旗,你們就向前衝殺,隻要我這邊放下大旗,你們就向後退,能認準各自的隊旗嗎?”

“能!”

一群婦人卯足了力氣,大聲呼喊起來。

鍾無豔很是滿意,揮動令旗,開始指揮這些人婦人披著木甲,在校場上頭來回的奔走。

隻是誰都看得出來,這實在是花架子,到了戰場上邊,絕對沒有任何作用,一旦對麵如狼似虎的禁衛軍衝殺過來以後,這一群婦人就會成為甕中之鱉。

“恐難取勝。”呂布得到了稟告以後,搖了搖頭,並不看好這件事情。

鄧宗垂手而立,聽著呂布道:“就交個你帶著一千禁軍去,可不要丟臉了。”

“哪能啊,都是一群娘們,能有什麼本事?”鄧宗笑了起來,“這不是明擺著來送人頭?”

“可不準輕敵了。”呂布告誡道:“你到校場上頭去聽聽,那些宮婦人的呐喊聲,可不比你練兵時候的動靜小。”

“話是這麼說,可卻不是這個理。”鄧宗還是打心裏低看不起鍾無豔那一支不倫不類的婦人軍,“黔首不常說,雷聲大雨點小,能有多少能耐。”

呂布抬眼看了鄧宗一下,嘴角上翹:“若是輸了,可不要覺得丟臉。”

“哪能啊!”鄧宗自信滿滿,要是這樣都輸了,那自己以後幹脆回去養豬算了。

兩軍對決的地方,就在王宮外的廣場上,這個年代修建的廣場都非常大,往小了說能容納上萬人,往大了說,足可以容納上十萬人的都有。

洛陽城乃是周天子居所,這裏的廣場自然不小,雖然經過始皇帝朝的破壞,後來呂布占領洛陽城以後,又重新修剪了一番,就算是沒有周天子時代的恢弘大氣,但是比如說容納兩千人對打,就算是容納兩萬人演練,這場地也是足夠的。

“咚!”

“咚——”

戰鼓開始擂動起來,呂布很有興致,自己來到了一邊上坐著,想要看看究竟誰會贏,或者換一個說法,看看鍾無豔到底有什麼什麼樣的本事和手段。各自豬

兩邊人馬點齊,鍾無豔卻沒有急著先去將台上頭,他走在軍隊中間,看著這些宮婦人,發現不少的人雙手顫抖,別說戰鬥了,拿捏兵器都有些問題。

“來人!”

鍾無豔猛然大喝一聲,從她身後衝出來兩個女將官,抱拳道:“將軍!”

“她!她!她!”鍾無豔一連點指了三人,冷著臉道:“亂我軍心,就地斬首示眾!”

“啊?”

聽到鍾無豔的話,別說這些宮婦人沒有回過神來,就是鍾無豔身後的女將官,都嚇了一跳。

“愣著做什麼?難不成要本將親自動手?”

鍾無豔森然道。

“拿下!”女將官惡聲道,五六個親兵衝上前,不由分手,三顆大號的人頭頓時滾滾落地,一腔子熱血噴湧出來,流淌在地上,嚇得這些宮婦人麵色蒼白。

“誰敢不尊將令,這就下場!”鍾無豔厲聲喝道,麵色猙獰恐怖,“等到對麵的禁衛軍衝過來以後,所有的人都上千拚命,如果敗了,我可是還有殺你們的大權在手,勝則可以把以往欺負你們的人踩在腳底下;敗!那所有的人都要人頭落地!”

“殺!”

鍾無豔爆出佩刀,嘶聲吼道!

“殺!”

溫順的綿羊在這一刻變成了嗜血的貪狼。

鄧宗就在將台上,自然看得清楚,看到三顆血淋淋的人頭掛在長槍上,從宮婦人軍中闖過去的時候,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喜上心頭!

“擂鼓!”鍾無豔悅尚將台,大聲喝道。

戰鼓擂動,兩軍蓄勢待發,粗重的喘息聲到處都是……在這個時候,人就要忘記自己還是一個人,記得麵前所有的人都不再是人,而是畜生,是牲口,是等待自己刀劍砍殺的畜生!

“吼!”

“紅旗軍進攻!”

將台上紅旗搖動,紅旗軍兩百五十人嘶吼著、像是一群瘋子一般衝上前去,所有人手中的兵器都沾染了墨汁,隻要是地方身上被沾染了墨汁,那就表示“陣亡”了,隻能退出戰場。

“衝上去,一鼓作氣的碾壓掉!”鄧宗大聲喝道,一群侍衛軍哪裏會吧這群宮婦人看在眼中?

綿羊就一定是綿羊,隻能待宰,其餘的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隻是還沒有等到兩軍交鋒的時候,鍾無豔便下令道:

“紅旗軍退,白旗軍、黑旗軍兩翼待命,軍旗揮舞起來的時候,就衝上去把這一千人合圍掉!”

“喏!”

殺人最能立威,此一刻的鍾無豔儼然已經成為了執掌三軍的統帥!

鄧宗本來就看不上婦人軍,看到中間一股還沒喲與自己麾下的士兵交鋒,就已經被嚇得後退,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環顧左右笑道:“婦人終究是婦人,如何能上得了戰場,就算是破披上了戰甲,這也隻是披上了戰甲的綿羊而已,傳令下去,一鼓作氣衝殺過去,把鍾無豔的將台砍掉!”

“喏!”

“將軍有令,衝殺到底,砍倒敵將將台!”

“衝殺到底,砍倒敵將將台!”

一時間,鄧宗軍中呼喊聲成片,他立在將台上,隻看到鍾無豔的將台上都加起來了重盾,把鍾無豔護在後邊。

“哈哈,這鍾無豔小女子夏隻怕是已經嚇得尿褲子了,躲在重盾後邊哭哭啼啼了。”鄧宗得意至極,眾多將官也覺得勝券在握。

可是,誰都不知道,盾牌後邊的鍾無豔馬上和自己身邊的親兵換了戰甲,吩咐親兵,按照前幾天演練行事,隻要紅旗軍退到一定程度,立刻就舉起黑旗和白旗軍,兩軍從側翼包抄衝殺過來的敵軍。

“撤掉重盾!”換好了衣服以後,鍾無豔馬上下令,叫那個穿著自己衣服的士兵手中提著軍旗搖動,而鍾無豔自己則混在軍中,從側翼摸了過去,她的目標……將台上頭的鄧宗!

騎著馬的話,速度太快,定然會被人注意到,所以鍾無豔故意放慢了自己速度,隻要小心不被侍衛軍手中的兵器打到,使得鎧甲上邊留下墨汁印記,就不會出問題。

“咦,倒是超乎我的預料了,竟然被這一夥婆娘包圍了起來。”鄧宗看到兩翼的宮婦人動作很快,一下就把自己那上千號人包圍了起來,心中一陣發慌,臉上也有些怪不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看到看到宮婦人中一馬當先,手提一口長槍,猛然衝到了將台底下,不由分手,就將手裏那一口長槍向著自己投擲了過來。

“啪——”

鄧宗就地一滾,差點將台上邊掉下去,不過還在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那長槍。

不等鄧宗抽身起來,就聽到一聲大吼,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炸響在耳邊。

“鄧宗受降!”

隻是抬走一看,一口沾滿了墨汁的大刀,就迎著自己麵門劈砍了過來,定定的釘在腦門上,那大刀上的墨汁都飛濺了自己一臉,帶著火辣辣的刺痛感,可見這一刀力量之強,若是真的砍了下來,哪怕這是鈍刀,也足以震斷自己的脖頸了。

“某願降!”鄧宗拱手道,這武將方才收了刀,隨後把麵甲摘下,不是那左邊額頭上生了一個赤紅色胎記的秀女鍾無豔,又是何人?

“啊?怎麼是你!”鄧宗這一下真的是夫妻了,一個女子竟然也有那等武力,當真是不佩服不行。

“哈哈……”鍾無豔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叫鄧宗把頭盔摘下來,然後她提著鄧宗的頭盔大聲呼喊起來:“爾等主將已經引頸就戮,此時不投降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