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吃我一刀!”
玄燁大聲喝道,聲音雷霆震動,晉國士兵趕緊讓開來了一條通道,給玄燁縱馬衝殺過去。
薛仁貴一看玄燁來勢洶洶,二話不說,退到了眾多部將後邊,放手抓住紫霜神弓,就要開弓射箭。
“前將軍,快快回城!”
“前將軍,快快回城!”
正在這時候,上蔡城樓上,傳來了一陣一陣山呼,赫然是藍玉叫軍中士兵,呼喊薛仁貴。
本來藍玉覺得這應該是敵軍的計謀,可是不曾想到自己軍中有以前廣陵城的老兵,認出來了薛仁貴。
藍玉這才高聲呼喊起來。
薛仁貴一聽,現在確實是人困馬乏,雖然他對自己有信心,可是哪怕在壽春城中,都聽說過晉國大軍中,有一個叫做玄燁的武將。
今日一見,雖然還沒有交手,但是高手,自身孕育精氣神,目光如炬,聲如洪鍾,遠遠一看,薛仁貴便有種感覺,此人定要在他全盛時期,方才可以與之交手不敗。
“撤!”
薛仁貴大聲喝道,但是手卻在提著紫霜神弓,雙腿勾住馬鐙,隨時都會把箭射出去一樣。
秦軍中全部都是騎兵,大軍一退,比晉軍中的步兵更快,一聲令下,就已經衝到了城樓底下。
城樓上,藍玉看著薛仁貴領著騎兵衝進城門,就大聲喝道:“關城門!放箭!”
城外,晉國的追兵剛剛追到城門外,就遭受了城牆上秦軍的箭陣,還沒有靠近城門,就已經被密集的箭雨壓製下去了。
玄燁立在城門一箭之地外,大聲斥罵道:“薛匹夫,有本事出來一戰,汝不是大秦前將軍麼?”
“你算個屁,區區逆賊而已?有何麵目在城外大呼小叫?”藍玉高盛怒斥道:“一日為逆賊,終身都是逆賊,你祖宗隻怕都要羞愧的從土裏爬出來了!”
玄燁聽罷,瞠目圓睜,卻又隻能站在城樓地下,瞪著眼看著藍玉,拍馬回到軍營中,玄燁直接向著英布請戰,請求全軍攻取上蔡。
之前是留著上蔡作為,是想要作為誘餌,這就是兵法上常說的圍點打援,鼇拜領軍埋伏在秦軍過來的道路上,一個一個把秦軍的增援部隊消滅掉。
這種打法和想法,本身都是極好的;就算是鼇拜在山風口,遇到常茂不敵,也照樣把常茂麾下的部隊殺了一個七七八八。
不曾想到剛剛從山風口出來,就碰到了薛仁貴的援軍。
人生呐,不僅僅是大起大落的快,這個運氣,也是一件非常不好說的事情。
薛仁貴翻身下了馬,渾身酸麻無比,但卻還是強撐著上了城樓,看了一眼城外的晉國大營。
“末將拜見前將軍!”
藍玉轉身,領著城樓上的一幹武將拱手施禮。
薛仁貴擦了一下臉上的血泥,淡淡道:“甲胄之士,無需多禮。”
藍玉看這薛仁貴的樣子,想了想,還是問道:“且不知我朝援軍幾何?”
“某從壽春發兵三萬,其中有五千騎兵,跟隨我進城的有三千,還有兩千在路上,應該不會太快,我兒薛丁山領著剩下的兩萬五千步兵,還在路上。”
說著,薛仁貴把自己在山風口遇到的事情說了一聲。
藍玉排著腦袋說道:“那定然是常茂領軍,在山風口遭遇了埋伏,從前日起,城外的晉國大軍就圍而不攻,我那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擔心他會在來路上設伏,不曾想到,竟然成真了。”
“事已如此無可奈何,我發現鼇拜的時候,鼇拜就已經重傷,軍中士兵雖然眾多,但是卻潰不成軍,不然的話,也不會被我領著騎兵一重就散了。”薛仁貴點頭道,扶著城牆垛子看了看,吩咐道:
“準備熱水,酒菜……我與麾下的士兵廝殺多時,現在人困馬乏,需要好生休息,如果不出以外的話,晉國大軍今天就會發動進攻!”
“是末將疏忽了!”藍玉趕緊著手去安排。
薛仁貴揮了揮手,道:“無妨,本將自己去將軍府便可,現在這城樓上,你一定不能走開。”
上了斷魂馬,薛仁貴上下眼皮子都在打架,實在是熬不住了。
一種騎兵跟隨薛仁貴趕往將軍府,也就是城主府而去。
藍玉軍中司馬領路,一幹人等報餐了一頓,倒頭就在飯桌邊上睡了下去。
就連薛仁貴本人也是如此。
……
話說這晉國軍答應中,玄燁請纓出戰,但是卻也有人反對在這個時候出戰,認為鼇拜遭遇了新敗,麾下三萬士卒盡數覆沒,隻有鼇拜一人,帶著上百騎兵逃回來,這對於士氣的打擊太大了。
玄燁則不以為然,他認為,現在大軍新敗,就應該打一場漂亮的勝戰,來鼓舞軍心士氣。
一鼓作氣拿下上蔡城,砍殺藍玉,斬死大秦名聲在外的前將軍薛仁貴,絕對可以鼓舞軍心士氣,殺得秦人膽寒不敢應戰。
這兩種說法,也不能說誰對誰錯,具體就要看哪種更加保險。
英布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一言不合,就在市井中徒手殺人的狂徒,而是一個相對成熟的大帥。
思量再三,英布目光勉勵的看著玄燁:“將軍乃是我麾下頭號猛將,本將自然相信你的本事,不過……這鼇拜究竟是怎麼兵敗,卻還需要等他醒來,細細一聞,再做定奪!”
玄燁一聽,出列插手施禮道:“某願意立下軍令狀,若是三日之內,攻不下上蔡城,某願意提頭來見!”
英布心想,玄燁勇氣可嘉,而且一路上攻城拔寨,此人最是當先,隻是那時候所遇到的晉國武將,多是酒囊飯袋,完全沒有幾個中看的。
不是中計丟了城池的,就是被玄燁手提鳳鳴龍吟刀一恐嚇,就直接開城門投降了。
這上蔡城中,就完全不一樣了,藍玉此人據說與秦國那個殺人魔常遇春是舊相識,想來本事定然不差;尤其是這個薛仁貴,當初在武秦山底下,擺下龍門陣,困殺五國聯軍,這可是打出赫赫威名的人物來。
若是玄燁出戰不利,不能再三日時間之內打下上蔡城,自己還真的要把他砍了不成?
念及於此,英布快步走上前去,把玄燁扶了起來,含笑道:“將軍何以至此?我大晉軍中,十萬雄兵,還有誰不知道將軍的勇猛?本將之意,攻打上蔡,也不急於一時……”
“將軍,鼇拜醒過來了!”
正在這時候,軍醫前來稟告。
英布彎下腰,把鼇拜扶了起來,含笑道:“隨我去看看,如何?”
玄燁心中本來有些不樂意,他能看的出來現在是進攻上蔡的最佳時機,可是主將不讚同,他能有什麼辦法?
“喏!”
一行人來到了鼇拜的軍營裏,看到赤果著上半身的鼇拜,還有那猙獰的傷口,便是玄燁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鼇將軍放心,你身上這些傷勢,本將定要還給那個薛匹夫!”英布咬牙說道。
鼇拜能熬著回來,也是一個奇跡了!
“多謝將軍……隻是,末將身上的傷勢,卻是另外一人留下。”
“嗯?”英布吃驚道:“秦軍之中,難不成還有和薛仁貴一樣厲害的武將?”
鼇拜穿了幾口粗氣,似乎把身上的創口都牽動了,疼的咧嘴:“是哪個常茂小兒!”
“這小兒看起來雖然年輕,可是武道修為好生厲害,末將胸口的護心鏡,就是被那小兒一口邪門兵器抓碎的!”
鼇拜羞惱不已,最後隻有補充了一句:“這都是末將輕敵,來日裏,一定會手刃這小賊!”
“常茂?”玄燁忽然插了一句,“可是那個跟隨秦國皇帝……嬴扶蘇一同北征,再草原上殺了匈奴王成吉思汗和他兒子猛哥的那人?”
“不是這人還能有誰?”鼇拜呲牙咧嘴的,三分是因為身上瘡口的疼痛,還有七分,是因為心中羞怒。
接下來,鼇拜把自己在山風口的事情仔細的說了一遍,說道最後從山風口出來遇到薛仁貴的時候,英布和玄燁兩人聽了,臉上的表情真的是精彩至極。
“這還真是運氣……”英布苦笑了一聲,安撫道:“你好生養傷,等到來日裏,自然有報仇雪恨的時候。”
“唉!末將羞愧難當。”鼇拜歎息起來。
英布看在眼中,隻是初驗安撫了幾句,就和眾將士離開了軍營,回到大帳中。
不等英布說話,玄燁就拱手出列道:“將軍,按照鼇將軍方才說,現在在趕往上蔡城的官道上,還有常茂這一隻藏兵敗家,不如趁機將這殲滅;常茂那廝,如此年輕,便已經有這般武力,如果不殺之,將來必成大患。”
“誰願意領軍前往?”雖然知道領軍之人,非玄燁莫屬,可是常茂還是象征性的問了一句。
“某願往!”
“某願往!”
頓時,好幾個武將都站了出來。
按照鼇拜所說的,那常茂雖然勇猛,可是同樣受了重傷,隻是領著數千殘兵,這就是一個軟柿子,誰去捏不是捏?
天上掉下來的功勞,不去撿,那不是傻子?
玄燁一看,撇了撇嘴巴,心中對於這些撿便宜的家夥很是不屑,也就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