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上的人一聽,立刻就把頭縮了回去,此人正是洪秀全派遣過來駐守開封的武將。
雖然是駐守,可是洪秀全壓根就沒有把開封城當做一回事情。
開封雖然在後世是一座非常出名的城池,乃至於一度成為一個國家的政治經濟中心,可是在這個年代,卻隻是一座稍顯的大一些的城池而已,並沒有後世那麼出名。
說白了,就是作為陳留(陳縣)的一個緩衝帶,希望在這裏擋住晉國大軍,作為一個緩衝,給洪秀全收攏大軍在陳留,準備迎戰晉國十萬大軍!
隻是沒有想到,英布剛剛領著大軍殺過來的時候,就天降大雪,這才耽擱了下來。
守在這裏的武將換做孫戎,在洪秀全手底下,平日裏就是一個拍須遛馬的武將,靠著嘴皮子上位的人。
要是平常時候,洪秀全自然不會把他丟在開封這樣的地方,可是現在,天國是非常時候。
可不是尋常時候,聽著手底下人溜須拍馬的時候,這一點眼力勁,洪秀全還是有的。
天國的防禦中心,全部都在陳留城,所以開封城就是一個被拋棄的地方,作為阻擋晉國大軍的第一個屏障。
剛開始的時候,孫戎派遣斥候出去,還是可以和陳留那邊的洪秀全聯係到,可隨著大雪落下,和陳留的聯係也斷了。
這大雪過後,孫戎派人過去,直接就被亂箭射死!
就連一句話都不給;很顯然這裏是被洪秀全拋棄了。
於是乎,孫戎戰戰兢兢的度過了五六天,等這大雪化開,也冷落家中的妻室,無意之間,竟然撞見了正妻程氏,在和自己的師爺私通,差點沒有給他氣死。
一番審問之下,竟然發現自己養了十多年的一雙兒女,不是自己的!
至於是誰的,程氏也說不清楚!
一怒之下,孫戎本來想把這浪蕩、女子殺掉,就連那兩個野、種也一並殺掉,可是終究是有幾十年的夫妻情分,實在是下不掉手。
正在這時候,就聽到了是守城軍來稟告,說城池外的晉國大軍全部彙聚起來,要來攻城,這才急匆匆的上了城樓,於是有了之前那一番對話。
孫戎環顧左右,說道:“眼下晉國大軍盡數發動,就要來攻城了,諸位可有什麼良策啊,那英布驍勇無比,殺死敵將,可是和撕紙一般,誰幹與他一戰?”
開封城中的武將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英布凶名在外,誰敢上去?嫌自己的命長不成?
看著五六個武將都低著頭,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孫戎更加怒火上頭,罵道:“國家以俸祿養你們,到了現在,可不是叫你們低著頭的!”
說著,孫戎拔出佩劍了,把心裏這一股腦的怒火,全部都拋向了城外的英布,壯著膽子,大聲喝道:
“英布!有膽過來搶占城池!”
英布在城樓底下,聽到這喊聲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還用一根手指挖了一下耳朵,摳了摳耳屎,這才仰頭問道:
“匹夫,你說什麼,你是不是腎虛啊,本將聽不到!”
“哇哈哈!聽不到!”
“這賊子定然是腎虛,隻怕家中妻妾都不能滿足,定然是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
“嗚嗚嗚——”
晉國武將帶頭起哄,一群人都大聲嘲笑了起來。
孫戎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大叫著:“打開城門,我要出去和英布狗賊拚命!”
有道是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可英布手底下這些武將們,又哪裏會知道,自己隨意說的話,竟然真的戳到了別人的痛處。
“不可以啊!將軍!一旦打開城門,晉國大軍士兵衝進來,開封城旦夕之間,就要毀滅!”
“爾等難道連我的話也不聽?”孫戎大怒,拔起劍來,就向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武夫砍了過去。
那武將看在眼中,頓時大怒道:“綠帽龜,你別太過!”
說話之間,這武將放手拔出腰間懸掛著的寶劍來。
“鐺”的一聲,孫戎手中的戰劍就被砍飛,那武夫順勢踢出一腳,把孫戎踢翻在地上,手裏的劍一下就落在了孫戎脖頸上,卻沒有下殺手!
“放肆!”孫戎撿了一條狗命,卻大聲怒斥起來:“周三,你要造反不成!”
“造反?”被稱作周三的武將冷笑一聲,張口就是一口唾沫吐到了孫戎臉上。
“匹夫,你有何本事,能做得了開封城主將?老、子和兄弟們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打江山,就你這個狗、日的,欺上媚下,拍須遛馬,把我們的戰功全部都算到你身上去了,克扣軍餉,任人唯親,活該你娘子偷人!”
說著,周三轉頭向著城樓上看了過去,大聲喝道:“兄弟們,孫戎狗才平日裏如何對我們的,我們大家都看在眼中,他不值得我們為他賣命,現在還要打開城門,叫我們去麵對如狼似虎的晉國大軍,完全不給我們活路走!我做主,我們開城門,降了吧!”
“你——”
孫戎聽了大怒,剛剛張開嘴,要怒聲吃喝周三,卻被周三張嘴,一口濃痰吐到了他嘴裏,隨即一腳就踩了上去,孫戎愣是將這一口濃痰吞了下去!
這一腳下去,隻把孫戎的當門牙都踩碎了,方才停下。
“降了吧!”
“我等願意跟隨將軍!”
“我等願意跟隨將軍!”
天國士兵本就士氣低沉,連接的戰敗,叫他們毫無作戰的勇氣,現在軍隊裏邊又起了內訌,誰站了上風,還能不用麵對瘋子一般的就晉國大軍,他們就聽誰的。
城外,英布大軍彙聚,正要攻城的時候,忽然察覺到城樓上有些不對勁,英布揮動了一下手中的睚眥吞天戟,大軍頓時停下了腳步,沒有多長時間,城門餎餷一聲,就打了開來!
英布看到在城樓上叫的挺歡的那老小子,被人捆了起來,滿臉是血的帶了出來。
“末將周三,願意帶領整個開封城上下,五萬大軍,投降將軍!”
這時候,英布軍中一個年輕的武將騎著馬來到了英布身邊,此人生的雖然臉上有幼年時候生天花留下的痕跡,但是並不影響這人英俊的容貌,他麵孔剛毅,眼睛非常有神,像是能發出光來一樣。
此人手裏提著一口鳳鳴龍吟刀,長有三丈兩尺,重有兩百二十八一斤,身披百煉鎏金神鐵甲,頭戴盤龍紫金盔,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玄燁是也。
當初爆表以後,此人亂入以後,就成為了英布手下頭號猛將,英布這一次領軍東征,能在短短一月之間,就把天國打得潰不成軍,出了天國的士兵本身素質很差以外,還有很大的程度,就是有此人在軍中,英布軍往往可以不戰而勝。
“將軍謹防有詐。”玄燁拱手道,“開封城乃是陳留的門戶,天國洪秀全怎麼可能輕易的把這裏放棄?還是謹慎些好!”
一路走來,玄燁說的話大半都猜中,英布對於自己手底下這一部將,也是非常信任,當先便道:“有理,命令三千鐵甲軍先行一步!”
鐵甲軍,是玄燁建議英布組建起來最精銳的士兵,人人身披鐵甲,頭戴鐵麵罩,可以說是除了兩個黑洞洞的眼睛以外,這些人身上幾乎找不到任何缺點。
這倒是和吳起組建起來的武卒軍團差不多是一樣的。
不過玄燁這邊的鐵甲軍,卻又和武卒有些區別。
玄燁的鐵甲軍,大部分人都是從牢獄中提出來的死囚,這些人幾乎每一個人都是十惡不赦之輩,按照法律,這些人都應該處死。
但是玄燁出麵,用英布的軍令把這些人帶走,所以這些死囚感念玄燁的恩情,願意為他上陣搏殺。
玄燁也許諾,隻要這些人能立下一定的戰功,不僅可以免除他們的死刑,還可以依靠軍功獲取爵位。
這樣一來,鐵血軍更加願意聽從玄燁的指揮,經過戰鬥的洗禮,足足有六千死囚,最後剩下了不到一半。
玄燁又從軍中抽掉精銳的將官,補充到這些死囚大軍中,最後就變成了現在的鐵甲軍,人人殺敵勇猛向前,有無敵天下的威勢。
“有理!”英布點頭:“鐵甲軍上前去,就算是裏邊有什麼情況,以鐵甲軍臨場應變的能力,也足以穩住。”
當下,玄燁轉過頭去,朝著身邊的一個武將說了幾句話,這武將立刻騎著衝了過去,不一會,就有一隻身披黑色玄鐵戰甲的武夫,列陣走了過來。
還沒有走近,周三就已經感到一股肅殺之氣撲麵而來,伴隨著這一隻鐵甲軍出現,空氣裏就像是彌漫起來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道。
周三額頭上全部都冷汗,就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邊,晉國大軍攻城掠地,無堅不摧的時候,有一隻身披黑色玄鐵戰甲的大軍,出沒戰場,所到之處,帶來的都是死亡。
很明顯,這就是那一隻隻會帶來的死亡和災難的大軍?
“難不成……英布以為我是詐降?”周三心頭一震,幾乎要哭出聲來了,當下拖著那如同死豬一樣的孫戎,向著前頭走過去,邊走邊喊:
“英布將軍,這是洪秀全麵前的紅眼孫戎狗賊,我是真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