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鬥現在是沒有安全感,正在從各州郡征調兵員,前往壽春城。
扶蘇眼下正好拿下城父、巨陽兩座城,阿鬥發過來的公文,現在都還在縣丞的案桌上,正好扶蘇軍中隻有一萬人,想要弄出一萬人的郡兵軍服來,這實在是簡單不過了。
什麼叫做郡兵?
這個可以稱之為雜牌軍,沒有統一的軍服,甚至於都沒有武器,可能是十個人,或者是五個人共用一口刀,二十個人共用一匹馬!
最有意思的是,可能是一個百人隊裏邊,隻有一口弓箭。
這就是郡兵,同樣也是郡兵的戰鬥力為什麼羸弱的原因。
武器是一方麵,也是最重要的方麵。
扶蘇就把注意打到了這個上頭,秦軍可以全部在戰甲外邊穿上郡兵的衣服,或者說宿便穿點什麼,隻要把秦國戰甲覆蓋掉就行,等到大軍進入壽春城中,便可以瘋狂殺戮起來,這樣一來,拿下壽春,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皇帝的想法在短時間之內就得到了實施,秦軍剛剛吃了一頓飯,城父城中的官吏就已經把準備好的軍服給秦軍送了過去。
扶蘇擔心壽春城的官員察覺出來破綻,就把城父和巨陽城兩地的縣丞找來,叫這兩人領著自己去壽春。
本來應該是縣尉,但是這隻是調動人手,所以就找來了縣丞,同樣,縣丞和上邊的人更加熟悉一點,說話辦事,可以避免被懷疑。
一萬大軍被分成了兩分,衛青和薛丁山兩人領著五千,扶蘇和常茂兩人領著五千,當然都是走路前往壽春,畢竟走進了就容易走路消息了,蔡國可沒有那麼多的戰馬。
一切都超出扶蘇的預料,或者可以說,蔡國現在是舉國之力征伐秦國,國內幾乎沒有可用之軍。
到達了壽春城外,大軍開始停頓下來修正,沒有多長時間,王宮裏邊就來人,說城父和巨陽兩地送來的人比較多,儲君設宴,親自款待兩地的長官和領兵的武將。
扶蘇一聽,心中正在擔憂沒有辦法可以進入王城裏,因為前來這邊的郡兵,全部都駐紮在壽春城外。
當下扶蘇換了衣裝,在軍中留下了常茂和薛丁山兩人,自己則和衛青還有那兩個縣丞,前往王城中去見劉禪。
儲君在王宮中設宴,這可是非常大的榮耀,扶蘇卻心中懷著殺氣,定要在宴會上挾持劉阿鬥。
隻要劉阿鬥伏誅,那整個壽春就將是大秦的囊中之物,緊接著就是蔡地!
進入王宮中,侍衛近身搜查了一下,確認幾人身上都沒有暗中隱藏兵器以後,這才領著幾人來到了宴會上。
一個微胖的少年人坐在主座上,看到扶蘇等人,便大笑道:“諸位都是我蔡國的肱骨之臣,快些入座。”
正在幾人走上前去的時候,城父縣丞忽然麵色大變,渾身發抖。
劉禪奇怪道:“這是怎麼了?”
那人哪裏敢說話?低著頭,抖得更加厲害。
扶蘇驚聲道:“王子,我等從路上來的時候,軍中就有士兵發病,此病名為冷熱病,民間俗稱打擺子,還請王子準許,將縣丞送回到軍中醫治。”
聽到扶蘇這樣說,劉禪眼中忽然生出一絲警惕:“冷熱病?”
“正是!”隻聽到巨陽城縣丞圓謊:“軍中士兵因為長時間在寒風中行走,或多或少都會有燃燒這種奇怪的病症,一會冷一會熱,非常難受,還請王子贖罪!”
看到另外一個縣丞開口,劉禪眼中戒備之色減弱了不少,微微頷首道:“既然是這樣,那某自然不會責怪,宮中就有禦醫,直接叫來整治就好了。”
“多謝王子大恩!”
三人練滿插手勢力,那心理素質比較差的城父縣丞這時候也隻有順著幾人說的話,一個勁地抖了起來。
劉禪叫人把這縣丞帶了下去,招呼幾人上前去。
這宴會個尋常的宴會有一些區別,劉禪的座位在最高層,有很高的階梯,扶蘇和衛青兩人坐在下座,算是陪客,上座的座位是給兩個縣丞的,而且劉禪身邊還有不少的侍衛,手裏提著刀,站在一邊護衛著。
扶蘇保守估計,這劉阿鬥身後的屏風裏邊,應該全部都是侍衛,隻要這邊出什麼問題,那邊的人立刻就會衝出來。
在幾人身邊,則有美貌的宮娥侍奉著,正好,這些宮娥就是扶蘇幾乎的一部分。
“這小家夥還真是謹慎啊!”扶蘇心中自語了一句。
這時候劉禪正在想著巨陽縣丞詢問軍中的事情,扶蘇猛然向著衛青使了一個顏色,衛青眼中忽然露出放蕩之色來,伸手一把就將之麵前的宮娥攬入懷中,上下其手,好不快活!
那宮娥哪裏想得到自己麵前的武夫,前一刻還在規規矩矩的喝酒,在王子麵前很是順從,下一刻竟然做出這等事情來,又羞又惱,大聲呼喊了起來。
“放肆!”衛青這邊一動手,站在眾人身後的侍衛立刻就圍了過去,拔出了手裏的兵器。
劉禪一看,眉頭微微一皺,方才要說話,卻猛然看到自己眼前一花,那一個正在下座上的武將,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自己麵門前頭!
“你——”
扶蘇的速度太快,劉禪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阿鬥!”扶蘇和劉禪打了一個對麵,兩人四目相對,隻聽到扶蘇淡笑著說話說了一聲,劉禪猛然感到自己身子一輕,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麵前的這個武將單手舉過了頭頂!
“呔!誰幹亂動,王子劉禪今日必死!”扶蘇猛然跳將下來,一手舉著劉禪,另外一隻手猛然抄起了劉禪麵前的案桌,拿在了手中當做武器!
“吼——”
另外一邊,狄青猛然爆發,撞飛數個侍衛,一把就搶過來了一口戰刀,用力過猛之下,竟然將那人的手臂都扯斷了!
刀光暴起,瞬息之間又是五六人倒飛了出去,君臣兩人背靠著背,一轉頭,整個宴會大殿裏邊,就已經站滿了蔡軍的武士。
人人手中持著長矛,對準了兩人!
至於那巨陽城的城主,早就已經被蔡軍亂人分屍,化成肉泥!
“誰趕上前來,劉禪必死!”
扶蘇咆哮一聲,將手中的劉禪舉得更高。
可奇怪的是,左右的蔡軍侍衛目中卻沒有露出什麼驚慌的神色,反而用一種戲虐的眼神看著扶蘇。
扶蘇心中頓時有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陛下,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狄青也察覺出來了。
扶蘇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似乎,我們重了阿鬥小兒的奸計了!”
扶蘇這話剛剛落下,就聽到角落裏傳來一個拍手掌的聲音。
一群武士簇擁著一個少年人走了過來,這個少年人比自己手中提著的還要胖一些。
這人,才是真正的劉阿鬥!
扶蘇盯著這人問道:“你就是劉禪?”
“不錯,本公子就是劉禪,你又是何人,為何做出此等行刺之舉?”
扶蘇盯著劉禪道:“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你在哪裏看出破綻的?”
“破綻?”劉禪搖頭道:“我其實沒有看出破綻的,隻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扶蘇不解,他嘴上雖然在和劉禪說話,心裏卻在盤隨著自己和劉禪的距離,猛然暴之下,是不是可以一舉擒拿住劉禪。
劉禪在人群中,從這邊衝殺過去,就算是扶蘇現在又102點的純粹武力值,爆發之下可以瞬息衝到極限武力,也難以一下子飛過去!
所以,他要找準時機,叫自己身邊的狄青送自己一程,簡而言之,就是叫狄青送自己——飛!
劉禪似乎很有興趣和扶蘇說道:“很簡單,我發出命令以後,各州郡送來的士兵,最多的,也沒有超過兩千人,可是單單巨陽和城父,就分別送來了五千人,我叫人暗中查看過,這一萬人都是精壯,試想一下,我蔡國現在的精壯,幾乎都已經到了前線,哪裏還會有人在國內?
所以,我心中就起了疑惑,想到了當年秦國李存孝十八騎破鹹陽的事情,我擔心自己變成下一個曹操,特地找人家假扮成我的樣子,宴請你們……”
說到了這裏,劉禪忽然冷笑了一下,他指著滿地的被打翻的案桌和酒壺:“你們就不奇怪,本公子堂堂蔡國儲君,貴為王子,為什麼會單獨宴請兩個武夫和縣令?”
“但是我小看你了!”扶蘇忽然自嘲的笑了一句,說出了一句叫人聽不懂的話:“都說扶不起的阿鬥,我看說這句話的人,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哈!”劉禪反而笑了:“多的不說,本公子看你和你身邊的那人是少有的猛士,不管是誰叫你來刺殺本公子,現在投降本公子,那人可以給你的,本公子可以十倍百倍的給你們!如何?”
劉禪饒有興致的看著扶蘇,在他看來,應該是沒有人可以拒絕自己的條件。
“哦?真的可以?”扶蘇頓時露出感興趣的樣子。
劉禪正色道:“我雖然不為王,但是也一言九鼎!”
“甚好!”扶蘇也正色道:“我知你是劉禪,小名阿鬥,那你可知我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