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城外的護城河看起很寬大,但是隻要外邊的人發狠,強行征用周圍村寨裏邊的民夫挑土,再加上軍中的士兵,城中的人手不夠,就算是用投石機進攻,不能形成規模的打擊壓製,對於成為密集的填河大軍來說,似乎是不痛不癢的。
大軍剛剛走過青泥林,就看到一彪人馬從西邊快速跑了過來,薛仁貴定睛一看,為首打著的旗號是兩個“李”!
“李白和李存勖!”薛仁貴遲疑了一下,卻還是縱馬領著部隊追了上去!
薛仁貴看到李白和李存勖兩人同時,這兩人也看到了薛仁貴大軍!
“見過將軍!我等為追擊蔡軍鄧羌張蠔二將而來,且不知這邊的情況如何了?”李存勖在馬背上拱手施禮道。
薛仁貴便把這邊的情況說了一遍,二李聽到薛仁貴說鹽城被毀壞以後,臉上也是非常震驚的。
“建陽城那邊的情況如何?”薛仁貴問道。
“左將軍和辛棄疾領軍進入建陽城中,劉備想要拿下,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們這一次過來,就是左將軍擔心這裏沒有可用之軍,前將軍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李白拱手道。
“眼下張蠔已經被擒拿,隻有鄧羌領軍南下,現在必定困於廣陵城外的護城河,我等大軍兵和一處,即刻起南下,休要耽擱!”
“謹遵將軍調遣!”
……
果不出薛仁貴所料,鄧羌在收到了張蠔的書信以後,就已經日月兼程,快馬加鞭南下。
對於廣陵城那護城河,鄧羌也是做了足夠準備的,他叫麾下的大軍擴散開來,驅趕秦地的百姓運來土石,添堵護城河。
從城中稀稀拉拉發射出來的滾石和火油罐子,鄧羌也可以猜出一個大概來——城中無兵!
隻要自己這邊的人加緊一步,而在書信中,張蠔說的非常明白,叫自己不用擔心他的安慰,他會燒掉一座城池,故意把秦地留守兵員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然後領著這些人到漢地地溜達一圈,給自己在這裏留下時間破城!
雖然鄧羌不太讚同張蠔以屠城燒城的做法來吸引秦軍的注意力,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不做的狠一點,徹底把秦國人激怒了,秦國人的目光怎麼會落在張蠔身上?
隻是鄧羌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老兄弟已經自裁於邗城之中。
“加把勁,凡是參與了這一次的民夫,破城以後,每一個人都有賞賜!”鄧羌大聲喝道,身邊的親兵立刻就把主將的話穿了下去。
被強行整掉過來的民夫還沒有開始填土的時候,鄧羌就下令給這些人在軍中吃一頓飽飯,這樣的話能把這些人抵抗的情緒降到最低。
這一招果真見效!
百姓一直都是最實際的,真正有骨氣的人總歸是少數,誰當黃帝都一樣要交稅納糧。
不然的話為什麼史書上對於不吃周粟而死的伯夷叔齊兄弟兩人那等歌頌?對於文天祥那等推崇?
正是因為這些人身上表現出來的氣節,已經成為人人所向往的東西。
人們或許因為自身的原因,無法向他們那樣做,但是對於這一類人,卻是發自於內心的尊重。
聽到有賞賜,秦地百姓幹得更加賣力了。
隻是這護城河寬的有點變態……
“軍中調遣兩百斥候軍,每人給兩匹戰馬,分別取偵查北邊的和南邊的消息,一旦發現有秦軍,就立刻回報!”
“諾!”
軍中部將高聲應了一聲,立刻就有斥候軍向著不同的方向衝了出去。
這就是深入敵國最大的弊端了,雖然可以像是一把尖刀一樣,隻差敵人的心髒,但是問題同樣很大,一不小心就會被人包餃子。
鄧羌現在感覺自己像是在冰河上行走的人,一不小心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沒有多長時間,就有人來回報,說是看到江麵上有秦國水軍,打著一杆“李”子大旗!
鄧羌聞言,自然知道這是秦國那一個非常被皇帝看中的水軍武將李舜臣。
對此,鄧羌隻是說了四個字:“再探再報!”
鄧羌能坐得住,這可不代表他會下的武將能坐得住。
“將軍……”
一個性子比較急的武將下了馬,來到了鄧羌身邊。
“有何事?”鄧羌頭都沒有回一下。
這武將抬頭看了一下鄧羌的背影,顯得非常害怕,但是卻還是說道:“將軍,我軍現在恐怕有顛覆的危險……”
“嗯?”鄧羌轉過頭來,微微看了一眼這武將,問道:“何出此言?”
見到鄧羌沒有因為自己的話生氣,這武將到時顯得有幾分慶幸起來,隻是他似乎忘了一句話:叫狗不咬人!
會咬人的狗,都是暗中悄無聲息的接近獵物以後,才露出自己的獠牙!
鄧羌亦然。
“眼下秦國的水軍從長江上邊合圍過來,末將聽說秦國在長江邊上有一個軍寨,現在秦軍已經發現我軍正在何為廣陵城,隻怕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調動大軍過來,這樣一來,廣陵城中的秦軍和城外的秦軍兵和一處,前後夾擊,則我軍必敗無疑!”
“倒是有些見教!”鄧羌微微一笑,“以後你就在本將麾下做一個幕僚如何,不用再衝鋒陷陣。”
“多謝將軍抬愛,末將感激不盡!”武將驚喜道,而後近前一步:“那……將軍,我們現在是不是撤軍?”
“撤軍?”聽到這話,鄧羌麵色頓時就冷了下來:“本將之前聽你分析問題有理有據,這才起了愛才之心,故而不願意殺你,不曾想到你竟然得寸進尺,若是再多言,必殺你!”
武將頓時變了臉色,嚇得後退三步:“將軍,我軍現在不撤走,必敗無疑啊!”
“放肆!”鄧羌動怒,一揮手就把腰間懸掛著的斬刀拔了出來,“哢擦”一下,就將這武將的人頭斬落下來,直接提在手中,回頭看著自己身後其他的部將,高聲喝道:
“軍中誰幹再說退兵的,本將今日定斬不赦!將此獠人頭懸掛在軍旗上,鼓舞我軍士氣!”
頓時,鄧羌軍士氣大振,人人奮勇當先,填土的速度竟然比之前快了不少!
終於,正午時候,鄧羌軍渡過了礦大的護城河!
足足有數千民夫被累的怕下,甚至於有的人倒在地上以後,就沒有了氣息。、
“將士們!成敗在此一舉,拿下廣陵城,大蔡國必勝!”
“大蔡國必勝!”
“必勝!”
城中秦軍已然喪膽,隻看到密密麻麻的蔡軍衝了上來,架起雲梯就想著城樓上爬!
“金汁!”
“火油!”
“沸水!”
一時間廣陵城的城樓上各種聲音的回蕩開來,眼看先頭部隊就要爬山城池,卻又被滾燙的香油破了下去,雲梯冒著滾滾的濃煙,燃燒了起來,火海中的還有不少嚎叫的士兵!
鄧羌一看,立刻下令大軍分散開來攻城,城樓上本來就沒有多少人,彙聚在一起,自然是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但是隻要自己這邊分散開來進攻,城樓上的人就顯得勢單力薄了。
“將軍!不好了,薛仁貴回來了!薛仁貴回來了!”
正在鄧羌意氣風發,看著自己即將拿下廣陵城的時候,一個渾身是血,手臂被斬掉一隻的斥候衝了回來,大聲呼喊起來。
聽到這斥候的呼喊聲,鄧羌軍中士兵麵色大變,不少人都停下了腳步。
鄧羌一看,這樣還了得,從長江上邊走,自己也走不了,現在調轉大軍去和薛仁貴拚命,自己背後又是廣陵城,這就是腹背受敵,必死無疑啊!
“嗆!”
鄧羌猛然揮動手中的大刀,將這斥候一刀劈死在馬下,口中虎吼:“此乃是秦人細作,全軍將士奮勇進攻,拿下廣陵城,就在眼前!”
“殺!”
鄧羌咆哮大吼,像是發狂的野獸一般,自己跳下戰馬,親自登上雲梯,五六個呼吸的時間,就跳到了城樓上去!
“看刀!”
鄧羌大吼,手起刀落,城樓上人頭滾滾落下,甚至於又湧上前去的秦軍士兵,被鄧羌手中大刀劈斬的血肉模糊,身體爆碎開來!
不足盞茶時間,鄧羌身邊無一個活著的秦軍,他大刀一揮:“下城,打開城門,迎接大軍入城!”
“吼——”
城門被打開,城樓上的秦軍也被殺的差不多,蔡軍殺紅了眼,哪怕是有跪地請降的軍士,也一並砍殺掉了。
且說蔡軍這邊剛剛進入廣陵城,就看到北邊煙塵滾滾,一隻騎兵快速衝殺過來,為首的一人身披白色戰袍,遠遠地就看得非常清楚,不是那薛仁貴,又是何人?
看到薛仁貴領軍前來,鄧羌愕然自語道:“難不成是張蠔已經殉國了?”
由不得他多想,薛仁貴就已經領著大軍衝到廣陵城外上千米開外的地方。
“真是天不助我!”薛仁貴氣惱不已,這廣陵城乃是秦軍重地,卻因為兵員太少,頃刻之間就被蔡軍破城了,隻要在提前半個時辰趕到,定可以殺蔡軍一個片甲不留!
“將軍,末將前去叫陣!”李存勖一手提著馬槊,一手拉著韁繩,就要縱馬上前去。
“莫急,某有破城之法!”正在薛仁貴懊惱不已的時候,李白忽然自信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