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較之於前段時間,確實是減弱了很多,氣溫在逐漸回升,但是這隻是相對於前段時間那滴水成冰的嚴寒來說。
周瑜認命李績為主將,冉閔、張飛為左右先鋒、孔乙己、蘇定方為軍中郎將,提兵兩萬,於正午時候出發。
扶蘇騎著戰馬,立在城門底下,周瑜在焚香祭天,祈禱上天賜下福澤,保佑出征的戰士得勝歸來。
三個壯漢在雪地裏赤膊,合力抬來了一個重有一百二十斤的白亮八菱錘。
“來!”周瑜微微一笑,向著那三個力士招收。
力士哼哧哼哧的把白亮八菱錘抬了上來。
周瑜這才將目光落在了扶蘇身上,扶蘇感受到周瑜的目光,下了戰馬,走上前來。
“好一口戰錘!”扶蘇走上前去,一隻手抓取出去,就從那三人手中將這戰錘捉在手中。
當下不由分說,便揮舞了起來。
那一百二十斤重的戰錘,扶蘇提在手中輕若無物,一幹猛將看在眼中,自然是無比驚奇。
“哈哈!不錯,孔將軍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武道修為,著實叫人欽佩之!”周瑜讚許道,眼前一亮,暗道自己得了一員虎將,爭霸天下的資本,便更加渾厚了一份。
隻是他有哪裏會知道,眼前這個連麵孔都遮蔽在麵甲底下,隻露出了一雙眼睛的悍將,會是他做夢都想殺掉的大秦皇帝扶蘇。
“多謝大司馬!”扶蘇轉身微微施禮,而後縱身一躍,就跳到了戰馬背上,可哪裏曉得,這戰馬竟然受重不住,頓時四蹄癱軟在了地上,發出一陣陣哀鳴叫聲。
扶蘇心頭一驚:自古以來武將落馬,都不是什麼好征兆。
而他胯下的這一匹戰馬,雖然稱不上是百裏挑一的良駒,但也是純種的草原戰馬,竟然回受重不住,直接癱軟在地上。這實在是有些蹊蹺。
“這……”
不少武將麵色都已經變了。
扶蘇連忙站了起來,身邊的士兵跑上來,將戰馬扶了起來。
“孔將軍手中銀白八菱錘太重,戰馬承受不住,某有一匹戰馬,名為火騮駒,跟隨本司馬征戰沙場多時日,今日裏邊贈給將軍,望將軍在疆場上縱橫馳騁,立下不世功勳!”周瑜說話之間,便有人從軍隊後邊牽來一匹一丈高的神駒。
這神駒的響鼻聲如同大鼓,周身赤紅如血,沒有一根雜毛,皮毛發光,在雪地裏走來,當真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照的人麵色都發紅。
“此等寶馬,末將受之有愧,不敢當!”扶蘇立起戰錘,微微拱手道。
“所謂之寶馬贈英雄,將軍有何不可?你與蘇將軍來投周瑜,若是連一匹像樣的坐騎都沒有,豈不是叫人笑話我周瑜槽糠養賢才?”
話說到了這裏,扶蘇再不接受的話,就有些過了。
“多謝大司馬賞賜,末將此去,必定要手刃狗皇帝嬴扶蘇!”扶蘇鄭重道,而後一翻身,便跳上了這火騮駒。
火騮駒也算是性子烈馬,生人跳上馬背,頓時就在雪地裏掙紮起來,發出陣陣嘶鳴聲,前踢人立而起,想要將扶蘇從馬背上摔下去。
扶蘇何人?豈會連一匹馬都製服不了?雙腿奮力一震,這火騮駒縱便是絕世神駒,也隻有乖乖的聽話。
“啾——”
火騮駒嘶鳴一聲,就此停下,前踢刨開雪花,再次掙紮了一下,便停了下來。
“好!”周瑜見得扶蘇輕易降服火騮駒,忍不住叫好一聲。
李績見得時機差不多了,便高聲道:“全軍列隊,出發!”
“必勝!”
“必勝!”
城樓上,戰鼓擂動起來,有軍士在高聲怒吼。
齊軍中,有一股雄壯之氣生出,每一個士兵都感覺自己身體裏的血液都像是在燃燒了起來。
這就是戰意和軍魂!
扶蘇勒住戰馬,扯動韁繩,火騮駒飛不上前,和蘇定方並列走在一起。
……
“報——齊軍兩萬已經並列而出,以齊國新來將領李績為主將,冉閔、張飛兩人為左右先鋒,我軍叛賊蘇定方、孔乙己被任命為中郎將,此刻正想著這裏殺來!
秦軍大營中,斥候跪在軍帳中,向著皇帝稟告道!
而那皇帝,身披黃金戰甲,麵上有金黃色的護麵甲,遮住了皇帝的臉,隻能看到皇帝的兩個眼珠子。
前將軍薛仁貴沉著道:“再探再報!”
“喏!”
斥候退營帳,薛仁貴微微揮手,軍帳中除了各軍的主將,其餘人等全部都退下,這時軍帳中有左手列坐的是後羿、慕容天雪、王彥章、完顏宗弼。
右手列坐的是薛仁貴、宇文成都、常遇春、趙子龍。
“陛下神機妙算,齊軍已然中計,接下來,一切都按照皇帝陛下吩咐的進行,諸位將軍約束好自己會下的騎兵,千萬不能出岔子!”薛仁貴麵色凝重道。
眾將紛紛拱手:“前將軍放心!”
最後,薛仁貴將目光落在了那身披黃金戰甲的“皇帝”身上!
此人年紀和皇帝差不多,本身就是秦國的貴族子弟,身上雖然說不上是細皮嫩肉,但是比之於軍中其他的武將,無論是從氣質,還是在肌體包養上,都非常的接近皇帝。
“秦家兒郎,等會該怎麼做,你可都明白了?”薛仁貴問道。
麵具底下,傳來了一個粗厚的聲音:“前將軍放心,小人時刻都在準備著為陛下而死,今日小人之死,可以換取一場戰爭的勝利,是乃是小人的福分到了。”
薛仁貴歎了一口氣道:“你放心,陛下已經許諾,你家中幼子直接擢升為軍侯,將來成年後,直接頂替你現在的職位,而且不用外出征戰,選編入大秦皇城禁軍,發雙倍俸祿,若是立下大功,可以直接提升為關內侯!”
這男子拱手道:“事不宜遲,還請諸位將軍送小人最後一程!”
秦軍軍帳中,眾多武將聞言,麵色肅然離席,行跪拜禮,口中高呼:“當今賊寇殺來,勢力強大,還請陛下暫避鋒芒!”
“準——”
黃金戰甲下,傳來一個渾厚沉穩的聲音。
當下,秦軍開始全麵拔營,隻不過軍中上下並沒有絲毫混亂。
一共就是八大猛將,統領四千餘人,每一個人麾下不足五百人,自然可以把每一個士兵都指揮到相應的位置。
齊軍!
風雪中的齊軍!
肅殺之氣之上蒼穹。
“報——將軍!秦軍已經開始全麵拔營,正在向著北邊而去!”斥候立在戰馬上,大聲吼道。
風雪中,聲音傳出很遠!
強大的秦軍居然在逃竄了!
這是齊軍將士心中的第一個念頭!一股求戰欲直衝腦門而上。
“既然如此的話……”李績沉吟片刻,而後高聲喝道:“傳令全軍,快速進發,趁著秦軍把拔營之際,隊列不成形的時候,一鼓作氣,殺過去,勝利將屬於我們!”
“秦軍的人頭將會變成我們的功勞!秦軍的鮮血將會叫我們的戰刀更加鋒利!所有的榮耀就在眼前!”
“殺!”
李績縱馬在大軍前列,鼓舞軍心士氣,雷吼聲冬天!
“殺!”
齊軍怒吼,各軍將領縱馬狂奔起來,大軍丟掉輜重,快速急行軍。
盞茶時間後,秦軍營地就在眼前!
“殺——”
冉閔縱馬上前,左手連鉤戟,右手雙刃矛,第一個衝了上去。
蘇定方也不遲疑,手中寒霜寶刀提在掌中,迎著秦軍軍寨大門就衝了上去。
扶蘇自然不甘示弱,胯下的火騮駒速度極快,瞬息就衝到了軍寨門口。
“放箭!”
薛仁貴出現在軍寨門口,提著方天畫戟,大聲叱喝。
“轟——”
弓如霹靂弦驚,密集的箭雨迎頭飛來,眾人嘶吼起來,紛紛用手中的兵器擊打著飛箭。
蘇定方目光和薛仁貴的目光在空氣中相遇,兩者心有靈犀,都將目光看向了扶蘇!
“轟——”
扶蘇縱馬上前,掄起百二十斤中的白亮八菱錘,就想著軍寨門砸了下去!
“轟——”
木屑飛濺,薛仁貴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衝上來阻擋扶蘇。
“重盾推進,弓箭手跟隨在後,準備!射——”
李績調度全軍,跟在猛將後邊,開始向前推進!
齊軍人數眾多,箭陣更加猛,密集的箭雨射來,甚至於將天空中的飛雪都射得融化掉。
“撤!”
薛仁貴見狀,揮動方天畫戟!指揮那三百餘人的箭陣以重盾掩護,開始後撤。
這時候,身披黃金戰甲的年輕皇帝出現了,他周身拱衛慕容天雪、完顏宗弼、宇文成都,常遇春等眾多猛將。
“轟——”
扶蘇手起錘落,隻不過是片刻時間,便已經砸落下了數十錘,那木頭製作的軍寨柵欄終於被砸的爆碎開來!
“殺!錘死狗皇帝,就在眼前!”扶蘇大吼,一馬當先衝進了軍寨中!
“皇帝”身邊,宇文成都捉著鳳翅鎦金镋,欲要衝上前來和這手提大錘的猛將廝殺,卻聽得薛仁貴高聲喝道:
“敵軍人數眾多,且退!”
“退!”
“皇帝”身邊,一幹親軍大吼,其餘人等紛紛上馬,轉身向著後軍寨門逃走!
“殺!絕不能叫狗皇帝逃走!”
張飛、冉閔、蘇定方等人衝殺進來,領著數千步兵推進!
“左右兩翼,以重盾包抄,合圍秦軍,騎兵在雪地裏無法快速推進,重盾上前,長矛挺刺而出,大秦這一隻精銳,談笑間便可破掉!”李績縱馬上前,手中提著馬鞭,指揮左右兩翼的士兵上前,要將整個軍寨都合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