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四娘現在簡直把李家翻了一個底朝天,而且微臣聽聞,那李貴似乎已經在向著各色人等說自己的女兒必定成為皇帝的妃子,現在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了!”周市垂手站在一邊上,麵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說道。
“他女兒朕幾年前見過,也就一般般,這老小子怎麼就那麼腦殘?”扶蘇忍不住笑了起來,想到之前還和關羽說過,自己願意去做媒,把李桃兒許配給關羽。
隻是沒有想到,這商人唯利是圖的個性,竟然如此猖狂。
“常遇春現在的傷勢如何了,這小子不在朕身邊,朕倒是有些不習慣了!”扶蘇沒由來的說了一句,站在一邊上的周市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常遇春殺名遠播,天下間誰人不知?
皇帝現在提氣常遇春來,分明是已經動了殺念。
“微臣告退!”周市微微拱手,便退了出來,走到了房門外邊的時候,正好看到呂四娘領著以及禁軍走了出去。
周市一看到呂四娘,心中立刻就動了心思,皇帝心中在想常遇春,這分明就是想要對這些商賈動手,但是自己身為皇帝,必須做一個仁愛的聖君,天下才能歸心。
皇帝不好動手,那周市便替皇帝動手,現在看到呂四娘,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統領大人!”周市高聲喊了一聲。
呂四娘原本都已經翻身上了戰馬,但是聽到有人喊自己,便勒住戰馬。
“周市!你有何事?”呂四娘淡淡的問道。
周市微微拱手道:“且不知統領大人此去何處?”
“哼!本將不放心李家,現在打算領著一千禁軍駐守其中,那李桃兒若是敢魅惑君上,本將定斬不赦!”
周市聞言,眼角就是一條,忍不住看了看呂四娘身後的侍衛,便道:“大人,某有一言,還請借一步說話!”
呂四娘點點頭,騎著馬向前走了開來,身後的侍衛很是識趣,也就想著一邊上退了開來,各自向著四周看去。
周市這才道:“陛下本來的意思,是想要將這個李桃兒許配個關羽將軍的,但是現在李貴已經放出去消息,說要把這兒李桃兒獻給皇帝,這樣一來,豈不是叫皇帝失信於人?
關羽將軍忠勇,自然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對陛下心生怨恨,可是天下人會怎麼看陛下?強占自己臣子的女人?那陛下豈不是成了昏君?”
“你的意思是……”呂四娘用手做了一下向下劈的動作,暗含的意思,那就是殺了李桃兒!
“可不敢如此!”周市連忙擺手,“將軍隻需要會意那李貴,陛下已經對李桃兒的將來有了安排,關羽將軍乃是天底下的豪傑,又是我大秦的將軍,他女兒嫁給關羽將軍,也可以保證一家的顯貴,至於那些散播謠言的人,該怎麼辦,相信李貴這些年在商場上邊摸爬滾打,也知道該怎麼做!”
兩人一番談話,就已經決定了數十上百人的生死去留。
這就是政治。
“你就跟著本將走一遭吧,本將看那李桃兒就不順眼,真想一刀剁了她才是!”呂四娘憤懣道。
“如此……也好,某就跟隨將軍走上一遭!”當下,周市差人前來一匹馬,跟隨在呂四娘身後。
路上,周市低聲道:“大人現在身居高位,但是天下人都知道陛下寵愛大人,但是縱便這樣,大人仍需要早早圖謀才是!”
呂四娘聞言,麵色微紅,有些尷尬到:“隻是……陛下似乎不願意!”
“哎!哪會有這樣的說法,在下臣的家鄉,有這樣一句話”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今天晚上的宴會,就是一個機會,等到了李家之中,我自然有手段叫那李貴屈服,陛下今天晚上酒醉,就是大人的機會!”
“這……”呂四娘臉上的羞紅更深一層,她自然知道周文現在所說的是什麼意思,那就是她把皇帝推倒……
“大人!您現在看看,胡人來了一個貴妃,後宮之中有正宮皇後,皇貴妃娘娘、甄宓美人,不久之後,呂玲綺將軍也會被皇帝收入後宮,你現在如果不早點動手,倒是這後宮哪裏還有您的地位所在?”周市卻是一本正經的勸說,並不覺得這件事情有什麼尷尬的。
現在兩人角色,周市是臣,呂玲綺是君。臣子為君主謀劃,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我自從服侍陛下以來,從來都沒有見過陛下喝醉,軍中將士私底下都稱呼陛下為千杯不醉,你當真以為那李家的酒水可以將陛下灌醉?”呂玲綺還是有些擔憂,畢竟是一個女人,一些羞恥之心還是有的。
“哎呀,將軍啊,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還考慮那麼多做什麼?等到你何陛下回到臨時行宮之中,我自然會支開宮中其他人,等到你把陛下送到寢宮之中,該怎麼做,難道一定要臣下說的那麼直白嘛?”
呂四娘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又睜開,然後沉聲道:“周市,你為本將謀劃,本將將來一定不會忘記你得!”
周市連忙正色抱拳道:“司馬欣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越來越重,隻求娘娘在陛下麵前美言兩句,不要將周市丟棄在山野就好!”
“放心,你為本將謀劃,將來內使的地位,自然是不會少了你的!”呂四娘轉過頭來,正色看著周市。
內使,便是皇帝身邊最為親近之人,周市現在做的,隻是皇帝身邊一個工作秘書。
但是內使,是工作和生活兩者兼顧。
“周市必定為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周市激動的看著呂四娘。
呂四娘心中卻已經開始沉吟起來,周市這樣做,固然一方麵是為了自己,但是周市的權力越來越大的時候,會不會威脅到皇帝的安全?
因為扶蘇之前和呂四娘閑聊的時候,曾經說過周市和司馬欣兩人的安排,最好一個協助皇帝管理政事,一個管理皇帝的日常生活。
兩者分開,這樣的話,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邊保證皇帝的安全。
一想到皇帝的安全,呂四娘忽然又有些後悔大營周市,不過一想到自己能擺脫現在這一個尷尬的身份,呂四娘有忍不住歡喜起來。
李貴聽到家奴說大秦侍衛統領來了,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跟著迎了出去。
一幹家奴,上上下下足有兩百餘人,頓時就黑壓壓的跪了一大片。
呂四娘沒有這麼多的講究,揮揮手叫眾人起來。
“府中的安排如何?你給本將說說!”呂四娘直奔主題,警惕的向著四周看了起來。
李貴聞言,立刻就向著呂四娘彙報了起來。周市在一邊上看著,感覺呂四娘完全就沒有將這些話聽進去。
因為李貴似乎還沒有說完,呂四娘就已經很是不耐煩的揮手:“本將要在府中安排一千禁軍駐守,庖廚(就是廚師)身邊必須要有秦軍看守,誰都不得和秦軍講話,違令者,杖斃之!”
李貴麵色有蒼白了一份,世人都隻看到皇帝前來赴宴,這是莫大的榮耀,但是現在才知道這究竟是多麼大的壓力。
“送上來菜肴的人,必須是我軍中的武士,至於酒宴上邊助興的歌女……恩!不要穿得太暴露,當然,這是皇帝的意思!”
聽到“皇帝的意思”,李貴臉上回複了幾分血色,感覺皇帝也不是一個好色荒淫的昏君,便微微頷首。
沉吟片刻,呂四娘接著道:“凡是進入李家府邸之中的人,你都必須在門口迎接,必定是你熟悉之人,方才可以進入,如果有魚目混珠者,當斬斬首示眾!”
“大人放心,陛下安危國關乎天下的穩定與否,小老二知道。”李貴也一臉認真的說道。
“咳——”
周市微微咳嗽一聲,再給呂四娘這樣說下去,估計天就要黑了。
呂四娘會意,指著周市道:“此乃是陛下身邊的內使,你還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問他就好,當然,有一點是不能打聽的,那就是陛下的飲食愛好!”
“草民曉得!”李貴笑了笑,向著周市拱手道:“見過大人!”
呂四娘隨口到:“本將出去走走!”
“大人慢走!”李貴連忙送到門口。
周市站在後邊,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李貴,李貴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了。
周市暗罵一聲:愚蠢之人!
若是智慧之人,看到周市這樣子,必定會轉身將兩扇門關起來,然後在臉上堆起來笑意。
周市無奈,隻有用眼神示意這李貴。
李貴這才“哦”了一聲,轉身把房門關上。
周市道:“聽聞李老家中有一個年方二八的千金,且不知生的如和?”
李貴一聽,眼睛都在發亮了:“實不相瞞,小女生的傾城之姿……”
“喲,這就好了,前段時間陛下還和我提起令千金!”周市不能這老家夥把話說完,就將他打斷。
“那是!那是!”李貴麵上帶著笑意,不知不覺之間,神態舉止上,已經有了一種倨傲之意。
周市看在心中,很是鄙夷。
“我大秦朝朝中武將無數,都是能征善戰之輩,陛下有心賜婚給你家,這乃是你家八輩子修出來的福氣!”
聽到這話,李貴麵色嘎然一邊,如同那豬肝一樣醬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