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表達的濃愛心意 始料未及的意外④

奇怪……段怎麼還沒回來呢?心裏突然泛起了一陣莫名的不安,每次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總是會發生點什麼事情。難道是段出什麼事情了?

這才注意到泡芙店門口越聚越多的人群,我緊張的向那邊望去,原本就不安的心跳的更快了,該不會真的被我猜中了吧?

“小宇啊……段,段怎麼還沒回來,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看了看很淡定的小宇,我緊張兮兮的問。段啊,你可千萬不要嚇我。我……真的會很擔心很擔心的。

“我們過去看看。”似乎是覺察到了我的擔心,小宇牽起忐忑不安的我,快步的向人群走去。

段,拜托,一定不要出事好不好?要不然我會很難過,很擔心,會睡不著覺的……你一定不忍心看到我這個樣子的對吧?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越是靠近人群,我就越覺得不安。好像心已經十分確定在那裏的是誰,但又不願意承認。我果然是個太糾結的人呢。

“麻煩請讓一下。”和小宇穿過一層一層的人群,但是在看清楚眼前的情況是,我身體裏的空氣一下子被抽空了,要是沒有小宇扶著,肯定會栽倒在地上。

那個人,那個人真的是段嗎?真的是……剛剛還那麼溫柔的對著我微笑的段嗎?

在一大片白色的地板上,躺著一位宛如天使一般的少年。本來很深邃的眼睛此刻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微顫,顯示出主人此刻痛苦的情緒。額頭有細小的汗珠不斷的冒出,不知道為什麼,讓看著的人都覺得十分的心疼。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地上躺著的人,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裏。這是怎麼回事呢?現在,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我記得剛剛我們一直都很開心的在一起,為什麼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上帝大叔你是不是又在和我開玩笑了?可是……我明明都已經這麼悲慘了,你還要這樣對我呢?為什麼我都已經這麼悲慘了,命運大神還要這個樣子對待我?可是……可是段是無辜的啊,拜托你讓他醒過來好不好,我不要看到他這個樣子,不想看到他這個樣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救護車的刺耳聲回蕩開來,救護人員迅速把段抬上救護車,緊張而有序的給他戴上氧氣罩,然後又匆匆的離開。

一時間,我的腦海裏空白一片。好像一下子,全世界都顛覆了,什麼都沒有剩下。都是我,都是我害的對不對?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因為我,大家就不會想到要陪我出來散心了,如果我們沒有出來散心的話,段也不會這個樣子了!

為什麼我這麼沒用,為什麼我就是要人家擔心我?為什麼身邊的人都要因為我而受到傷害呢?

我頹然的跌坐在地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韓莫琪說的其實一點錯都沒有,我一無是處,我什麼都不好,我不應該呆在大家的身邊連累大家的……

“允兒。”小宇因為擔心我而把眉宇緊緊的擰在一起,“你沒事吧?”

沒事?我怎麼可能會沒事?我有事,而且有很大的事情。要是段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要怎麼辦?此刻我就像個斷了線的娃娃,完全沒有靈魂。不哭,不是因為我不難過,而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有眼淚可以流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小宇一起來醫院的,隻知道自己現在什麼都不想,隻是在安靜的等待段的消息。

消毒水的味道分布在空氣裏,不安的因子聚集再散開,然後突然就對心理的最後一道防線發動進攻,於是整顆心便不再安定。現在的氣氛真的很壓抑,沉重的讓人有些喘不過起來。

我咬著嘴唇死死的看著急救室的燈,心裏一遍遍期待著段要沒事。真的很討厭自己呢,隻會給別人帶去麻煩,真的很討厭。

“允兒,別太擔心了。段一定會沒事的。”小宇苦惱的拍了拍我的腦袋,“這個樣子還真是不適合你……上次你和韓莫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韓莫琪……阿帆偶像,現在一定是恨死我了吧?一定是的呢……因為他認為我傷害了他喜歡的人啊,是個人都會討厭我才對的。可是,唯獨你,真的不希望你討厭我呢。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沒事……我們兩個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韓莫琪,我不會揭穿你的,真的不會。比起我,你更重要一點,似乎對阿帆偶像來說是的。

“哎呀,允兒啊……”就在這個時候,段爸爸和段媽咪趕來了。

“叔叔阿姨。”一看到他們急匆匆趕來又一臉擔心的樣子,我的心一下子就陰暗了不少。

如果這次段出什麼事情了,我要怎麼向叔叔阿姨交代嘛。阿姨本來就不放心段的,現在卻又因為我的緣故變成這個樣子……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不小心,段就不會出事了……”我抱歉的低下頭,罪惡感油然而生。視線一下子便模糊了起來,隻是稍微眨了眨眼,滾燙的眼淚就滑落到了地上。我似乎聽見它落在地上發出的清脆聲響,然後很淒涼的在地上蕩漾開來。

“允兒……”小宇握緊了我的手,像是要分給我一點力量。然而就是因為有小宇傳遞給我的掌心的溫度,我的心才不至於那麼的荒涼。

段媽咪心疼的看著這樣自責的我,擔憂的眼底多了幾絲柔和。她走過來輕輕的擁住我的肩膀,“允兒啊,沒關係的。小段段會沒事的,所以不要這麼自責,讓人家看了很心疼,知道麼。”

一旁的段爸爸也點點頭,加入了我們的話題,“允兒啊,你別忘記了,我兒子那麼像我,一定會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

“呸呸呸,什麼大難不死,哪裏來的大難,是一定會沒事才對!你這個大叔除了會講一些不吉利的話還會幹些什麼?”段媽媽不滿的瞪了一眼一直很淡定的段爸爸,“兒子當然像我啦,你看看長得多帥,有鼻子有眼的,哪裏像你了!”

“你的意思是我沒鼻子沒眼而且長得一點都不帥嗎?那麼這位大嬸,請問很久很久以前,你為什麼選擇嫁給一個沒鼻子沒眼並且一點都不帥的大叔呢?”段爸爸瞪大了眼睛,有些氣憤的質問道。

“既然你也這樣認為了,那我也沒辦法。”段媽咪聳聳肩,十分無辜的回答,“更何況,兒子分明就像我,隻要是有耳朵的人都可以看的出來!要是長得像你,那多可怕啊。”

段媽咪……請問看一個人和你長得像不像,和耳朵有什麼關係呢?

“允兒,你說像誰!!”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向我發問的。真的是不得不佩服這兩個人的默契程度呢,不僅是說的話,就連表情和動作都一模一樣呢。

可是……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啊。話說你們兩個問我這個問題是為了要為難我的嗎?看他們的樣子,我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段,你有很可愛的爸爸媽媽呢。真的很羨慕嫉妒恨~

於是就在我左右為難的時候,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在我們擔心的目光中,護士小姐推著臉色蒼白的段出來。

段,很辛苦吧……看著你這個樣子,我真的覺得很心疼呢。

“請問是病人的家屬嗎?”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摘掉口罩,禮貌的詢問段媽咪和段爸爸。

“是是是,我們是他父母,我兒子沒事吧?”兩個人再次很有默契的開口了。

醫生大叔很明顯的被汗到,稍微整理了一下麵部表情,十分鎮靜的回答,“病人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但是……要是方便的話,我們借一步說話吧。”

借一步說話?為什麼要借一步說話?段的病情很嚴重嗎?

我看著段爸爸和段媽咪跟著醫生離開的背影,心裏剛剛落下的石頭又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