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師妹,”跟在呂彬身後的青年沈河激動開口,“我們沒事,那草藥的確幫……”
“沈河!”呂彬突然開口打斷,“那草藥沒有什麼效果,倒也沒毒,就是……就是普通的雜草罷了。”
沈河猛地轉頭看過去,目光難掩驚訝:“呂彬,你……”
那草藥分明管用了,他們現在玄力的運轉都平穩下來,他為什麼要說謊?
呂彬看了看閔映華隱隱帶淚的目光,死死地攥了攥拳心,咬牙道:“我說的都是實話。”
“你……”沈河看了看呂彬,轉頭看向了身邊剩下的兩人,“你們兩個怎麼說?”
剩下的高文和高武兩兄弟麵露為難,片刻之後,聲音略有些別扭的開口說道:“沒有效用,隻是普通的雜草……”
沈河一愣,隨即死死地咬了咬牙,低下頭去。
楚千離抬起眼眸,目光在四人身上掃了一圈,驟然發出一聲嗤笑:“第一次見人說謊都不打草稿的。”
沈河頭垂的更低了,臉色漲紅一片。
呂彬等人是他的兄弟,楚千離幫助他解決了身體的毒素困擾,這到底孰輕孰重?
見沈河沉默,閔映華心中鬆了口氣,穩了穩心思,開口說道:“什麼月明草,分明是無稽之談,所以,我和錢飽飽的分數持平,那麼按照規矩,要開擂台對決,誰勝利了,誰就是新生首席。”
她苦心籌謀了那麼久,本可以贏得勝券在握、毫無懸念,現在可好,被楚千離這一攪和,竟然還要靠打擂台定勝負,簡直是恥辱。
不過,打擂就打擂,錢飽飽之前為難了她那麼多次,也是時候還點利息了,比如,先斷了他的四肢,讓他徹底的變成球,而後遠遠的踢開,再也別出什麼幺蛾子。
錢飽飽站在楚千離身邊,若是以前聽到打擂兩個字,他能一秒汗出如漿,嚇得六神無主,可現在,他眼皮都不帶抬的。
有仙子奶奶在,自己就算是被打的隻剩下一半,成了戔包包,肯定也是一顆丹藥就活蹦亂跳。
就是這麼的自信!
楚千離目光清冷,正要給呂彬等人留點紀念品,就見在角落中窩了半天的白袍青年跑了過來。
他麵色蒼白,仿佛多年不見陽光,身形高挑清瘦,麵容生的文雅秀氣。
下一刻,青年低頭看著呂彬等人,像是刺蝟般瞬間露出了一身的尖刺。
“我怎麼不知道,你們除了中沼澤玄獸的毒,還得了黑心肝的毛病?救助之恩不值得你們說句實話,還是舌頭它有自己的想法,以至於讓你們滿口胡言?”
沈河的頭垂的更低了。
青年一眼掃過去,繼續頂著文雅清秀的麵容吐著滿嘴的刺。
“你……說的就是你,把頭紮進褲腰帶裏,也改不了你恩將仇報的事實,現在,頂著你綠色不再的大臉,再說一遍,那月明草有沒有用?”
沈河死死地咬了咬牙,歉然的看向了楚千離:“對不起,剛剛我說謊了,月明草的確有用,解決了我體內的毒。”
呂彬張了張口,對上獨孤銘、穆司等人失望的眼神,頓時隻覺得如芒在背。
青年紮完這邊,又扭頭看向閔映華:“眼睛不需要,要麼挖出來當球踩了,要麼捐給有需要的人,別用來睜著說瞎話。他們麵上的綠色消退、眼底的青黑消失,指甲也恢複了正常的顏色,這明顯是已經解毒的症狀,你若是連這都看不出來,那就回你的天機宗重新啟啟蒙,啟不好就別放出來了。”
閔映華臉色驟然紅透,死死地攥著拳心,指甲陷入了掌心都沒有感覺,隻恨不得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免得迎著這麼多的人的目光尷尬至死。
青年紮完了人,扭頭看向了楚千離,目光灼灼:“請問,月明草有什麼藥效?用藥原理是什麼?可能和其他靈植搭配?還有,你剛剛那個萃取藥汁的手法好神奇,我可以跟你學嗎?”
獨孤銘連忙上前將人攔下:“咳咳,季老師,你不要太激動,介紹一下,這位是上清學院專門請來負責此次比試的醫者,名季星辭。”
季星辭依舊念念有聲,將獨孤銘忽略了個徹底:“還有啊,你剛剛萃取藥汁的時候,不怕藥汁在手上爆炸嗎?還是說,在你的手上沒事?那到他們的肚子裏呢?會不會因為藥力不勻轟的就炸開了。”
呂彬等人聽得一個哆嗦。
鳳玄度看那季星辭距離楚千離越來越近,冷眼掃過去,周身的氣息一秒的森寒無比。
季星辭抖了抖,目光依舊緊盯在楚千離的身上,一邊臉色發白,瑟瑟發抖,一邊不忘詢問。
“你既然能夠提取藥力,那麼你肯定會煉丹啊,你能夠煉製出幾品的丹藥?現在手頭上有嗎?我能幫你試藥嗎?別害怕,吃死了會有人負責埋我,也不會有人找你麻煩。”
鳳玄度微怔:威壓完全被無視了?
楚千離連忙後退了兩步:“停!
季星辭閉上嘴,一邊打哆嗦、一邊滿眼期待。
楚千離咽了一口唾沫,隻覺得他那雙眼睛亮的刺眼: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科學狂人類型,因為一旦被這樣的人纏上,保準煩的你懷疑人生。
“季星辭是吧,別說話,等到我忙完了,告訴你用藥原理。”
季星辭立刻點頭,死死地閉著嘴巴不再出聲。
楚千離鬆了口氣:“院長,有這位……季老師作證明,屬於錢飽飽的排名,是不是可以確定了?”
“不錯,”獨孤銘鬆了口氣,看向楚千離的目光滿是欽佩,真不愧是有性格的煉丹師,連發起魔怔來的季星辭都能製住,厲害,“錢飽飽二百五十一分,應當為這一屆新生首席。”
閔映華身形一晃,臉色刹那間蒼白如紙。
“即便是月明草有用,那……那也是楚千離發現的,怎麼可以算到錢飽飽的頭上?”
楚千離似笑非笑的看過去:“哦?既然如此,那要不要我仔細追究一下,你剛剛拿出來的那幾個獸核和靈植,具體是怎麼來的?”
小粉恢複,滄瀾森林裏所有的動靜都瞞不過它的眼睛,這些時日,閔映華忙著得到銘牌,根本沒有參加過狩獵,那些獸核是別人打死了玄獸,取出來給她的。
閔映華死死地咬了咬下唇,底氣不足的說道:“那自然是我得來的……”
楚千離嘲諷一笑:“那月明草是錢飽飽告訴我功效的。”
閔映華呼吸一哽,不得不沉默下去。
見她終於消停,錢飽飽走上前去,直接奪過了閔映華還沒有捂熱乎的代表首席身份的玉符:“仙子奶奶,給您。”
楚千離搖了搖頭,提手輕輕地整理了一下衣袖,含笑看向下麵已經呆若木雞的眾多新生們,抽出了獨孤銘親手寫下的邀請函。
“忘記和你們自我介紹了,我名楚千離,乃是你們新上任的老師。”
轟!
呆呆愣愣的學生們直接被這道消息給劈醒了。
他們是不是也需要啃點草,總感覺出現幻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