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到了兩隻白鶴的模樣,不由得心中一驚。
他知道白鶴被打了,可不知道被下了如此的狠手!
“這……”
三皇子驚覺不好:“父皇,這兩隻白鶴之前傷的沒有那麼重,一定是楚千離故意弄傷了白鶴,誣陷楚靈萱!”
“嘎!”
白鶴睜開眼睛,看到了三皇子,胖嘟嘟的身子猛地一抖,掙紮著跑到了楚千離的身邊,緊緊地和她依偎在一起。
楚千離連忙將白鶴撈過來,輕輕地撫摸著它們禿掉的頭頂,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皇上,三皇子這話好生的沒道理,若是我傷了白鶴,或者對它們不好,它們怎麼可能親近臣女?”
“嘎!”
美人兒,別摸腦袋,毛不多了啊!
白鶴有氣無力的叫聲傳來,怎麼聽怎麼委屈。
楚千離深深地吸了口氣,眼圈微紅。
“皇上,白鶴本來開開心心的玩耍,無憂無慮,卻不想差點遭受到滅頂之災,您一定要為它們做主啊!”
“父皇……”
三皇子還想求情,卻聽皇上直接開口下了定論。
“白鶴乃是東玄國的祥瑞,傷之必罰,不過,京城之中才誕生了祥瑞不久,朕不願意見血,以免有傷天和。楚靈萱傷了白鶴,罰她每日跪經一個時辰,直至兩隻白鶴痊愈為止。”
三皇子麵色為難:“父皇,這件事情怕是……”
“怎麼了?你覺得朕處罰錯了?”皇帝目光發寒。
“兒臣不敢,隻是楚靈萱在離開蘇家門前的時候,不慎斷了腿,所以這跪經怕是難以完成。”
“斷了腿?”
楚千離開口:“皇上,這楚靈萱前腳打了白鶴,後腳就摔斷了腿,該不會是上天看不過她對皇上禦賜之物不敬,所以暗中懲罰她吧?又或者說她專克祥瑞之物?”
三皇子猛地轉頭,怒視著楚千離,恨不得用眼神殺了她,怒道:
“靈萱是你的親妹妹,這樣的話是能隨便說的嗎?”
“我出生沒有了生母,吳夫人和靈萱妹妹不都說我克雙親嗎?她們能說,我為什麼就不能?再說,我也沒說錯,她之前養的那盆牡丹也是突然之間就出事了……”
楚千離理直氣壯。
“你住口!”三皇子冷喝一聲。
他現在和楚靈萱還有婚約,若是楚靈萱不祥,那麼他也要跟著受牽連。
楚千離被嚇得一愣,連忙向旁邊躲了躲。
她衣裙邊的白鶴逗哏掙紮著起身,尖尖的嘴巴對著三皇子的頭發狠狠地啄了下去。
“嘎!”
呦嗬,小渣渣,吼我美人兒,薅禿你的頭發,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年少荒蕪!
三皇子躲避不及,被白鶴死死地叼住了發絲。
“放開!”
捧哏在一旁拍著翅膀火上澆油。
“嘎嘎!”
薅他頭發,鎖他喉兒,掐他脖兒!
楚千離看的目瞪口呆。
這白鶴的打架方式,還真是別具一格啊!
皇帝看的都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快些把白鶴和三皇子分開!”
片刻之後,兩隻白鶴再次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三皇子氣的喘氣如牛,發冠被扯掉,發絲被薅下來一縷,再也沒有了溫潤公子模樣。
皇帝看到他如此,不由得緊皺眉心。
“行了,老三,看看你,哪裏還有一點皇子的模樣?回去之後,好好閉府反省!”
“父皇……”
三皇子胸口快要悶炸了,正要行禮,卻發現衣袖上一片臭氣傳來,定睛細瞧,一股殺意直衝麵頰。
……屎?
那兩隻該死的扁毛畜生!
皇帝感受到了三皇子的情緒,眼底神色猛地一寒。
老三這是對他這個父皇不滿?
“老三,回去多抄寫一些佛經,好好地靜靜心。”
“……是,父皇。”
“跪安吧。”
“兒臣告退。”
三皇子退了下去,皇帝目光依舊冰冷。
“高林,傳旨後宮,齊妃禦前失儀,降為齊嬪。”
“是。”
楚千離心思流轉。
後宮之中,母憑子貴、子以母尊,全然是互相關聯的,皇上這是看三皇子實在不能再罰了,就拿他的母妃出氣?
夠冷血,她喜歡!
“臣女多謝皇上為兩隻白鶴做主,另外,臣女有禮物送給您,多謝您派高公公和禁軍前去護持之恩。”
“送謝禮?”皇帝聞言,不由得麵色微動,“受朕賞賜的人有很多,可除了生辰年節,給朕送禮的沒幾個。”
楚千離拿出一個錦盒交給高林,真誠的開口:
“受皇上隆恩,自然要好好道謝。”
皇帝瞧見盒子,不由得目光一亮。
盒子為玉製,雕刻著精巧的祥雲紋,手指略微靠近,還有陣陣寒意散發。
“這是……”
“回稟皇上,裏麵裝的是一株白玉雪參。”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手裏不斷的有好東西,才能引得老皇帝偏信於她,也順便讓孫氏背後的那人好好的眼饞、眼饞。
皇帝連忙打開盒子,裏麵果真是一株白白胖胖的雪參,通體質地如玉,無一絲瑕疵,正散發著陣陣寒意。
他不由得驚訝道:“白玉雪參可是已經絕跡了的東西,你是如何得來的?”
“皇上也知道,臣女和天璿樓的樓主有些私交,這株白玉雪參本是在臣女回歸京城之前,托他幫忙找尋的。為的就是送給三皇子殿下調養身體,可是臣女回歸京城,這雪參卻還是沒有找到。本來都死心了,想著找不著也無所謂,卻不料昨日剛剛傳來了好消息。”
皇帝想到了楚千離回歸京城之後發生的事情,一時間竟然也頗有些唏噓。
“你和三皇子……罷了,不提也罷。”
楚千離麵上露出一抹苦笑,隨即又打起了精神,那故作堅強的模樣,格外讓人看得不忍。
“紫玄參雖然也是調養身體的聖品,可是更偏重於解毒療傷,而白玉雪參,則注重對身體根基的補養,更加適合皇上服用。所以,臣女將它轉送給皇上,還請皇上不要嫌棄。”
“如此珍品,朕怎麼會嫌棄?”
皇帝將玉盒蓋子收好,麵上多了幾分緩和的笑意。
“皇上,這第二,臣女要請罪。”
“請罪?你犯了何錯?”
“方才三皇子殿下說,傷了那兩隻白鶴並非楚靈萱所願,其實是對的。”
皇帝微微收斂了一下眸光:“這麼說,你承認是你所為?”
“並非臣女,而是另有高人。”楚千離麵上帶了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