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琪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斷了,心中克製不住的升起濃濃的恐懼。
“你……你真是楚千離?”
他的臉被踢腫了,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條縫,可依舊為楚千離現在的容貌感到了濃濃震驚。
當初那個醜八怪,怎麼可能變得如此美麗?
“這五年,你有空沒空的就惦記我,怎麼今日見到了,卻不認識了呢?”
蕭君熠從馬車上下來,被楚千離一番動作震驚的目瞪口呆。
這……
這麼牛氣?
他忍著心中的激動,連忙上前扶起了同樣回不過神來的蘇錦之。
“錦之,這真的是咱們妹妹?”
難道不是天女下凡?
他之前還懷疑表妹,實在是該死!
蘇錦之回過神來,壓下心中的震驚,走到楚千離麵前。
“吳琪找的是我的麻煩,不用你好心,趕緊走吧。”
吳琪到底是丞相夫人的侄子,而楚千離如今住在相府,等他告了狀,吳氏還不知道怎麼發作呢!
楚千離用腳撚了撚吳琪,抬眸看向蘇錦之,麵色略微緩和。
“表哥,吳球在此,你不踢兩腳出氣?”
“噗!”蕭君熠頓時噴笑一聲,“吳球?哈哈哈!”
這個球字就很精辟!
蘇錦之唇角一動:“你……”
“來啊,腳感不錯的。”楚千離繼續蠱惑。
蘇錦之咳嗽了兩聲,竟然真的有些心動:“算了,放開他吧。”
“可惜了,不過沒事,這吳球就在京城,表哥什麼時候想踢了,我給你找來。”
楚千離說完,狠狠一腳踢在吳琪身上。
“啊!”
吳琪慘叫一聲,一隻彎曲的手臂從脖頸上掉落。
楚千離沉著眸光,抬起腳狠狠地碾壓在了吳琪的手指上。
下一刻,骨碎之聲傳來。
“多年未見,勞你記掛,送你這份見麵禮,千萬別客氣。”
“啊!”
吳琪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而後驟然暈死了過去。
楚千離收回腳,向後退了幾步,一個助跑抬腿,猶如足球運動員射門一般,狠狠地將吳琪踢了出去!
“走你!”
吳琪咕嚕嚕的向前滾動,重重碾壓過吳家倒地的護衛,這才停在了原地。
楚千離拍了拍手,看向天璿樓:“時間差不多了,拍賣要開始了,我們趕緊進去。”
她還有正事要辦。
鳳玄度抱著參寶上前,將手中的帕子遞過去。
“擦擦手,那吳球髒的很。”
參寶眼神亮晶晶的,滿是崇拜的看著楚千離。
“娘親好棒,參寶也要學把人滾成球!”
“好,等你再大些,就教你。”
吳家人不敢對上楚千離,隻好爬起來抬上滾成球的吳琪,灰溜溜的離去。
蘇錦之注意到,走到楚千離的麵前。
“今日之事,因由在我,你現在找地方避一避,吳家人……”
楚千離看向蘇錦之,哪怕他身體孱弱、氣息淩亂,可時時刻刻都將脊背挺的筆直,仿佛無論多少磨難,都無法壓垮他心中的傲骨。
“表哥,你可有注意到我剛才隻踩斷了那吳球五根手指?”
蘇錦之微愣,不明白她為何說起這個。
“什麼?”
“本來想著把東西買下之後,再去蘇家尋找舅舅和表哥,沒想到今日卻遇到了。”
楚千離抬眸看向天璿樓,眼神露出一抹寒意。
“表哥,吳球剩下的那五根手指,我留給你!”
蘇錦之愣怔,本以為楚千離是奚落他,可對上那雙清澈堅定的眼睛,他卻沒看到絲毫的戲弄之意。
“你……你可知道,我筋脈斷裂、丹田被毀,此生修習武道無望,能夠苟延殘喘至今,已經極為難得?”
“我自然知道,可我更知道,萬物輪回,絕不會斷絕一人所有生機,就如同表哥的身體,雖然被毀多年,可未嚐不能破而後立!”
蘇錦之情緒驟然起伏,他猛地攥緊拳心,用力的咬破了舌尖,才壓抑住了胸口翻湧血氣。
“你何必再逗我?”
整個東玄,從未聽說過如他這般的廢人,還有恢複的機會。
“表哥,天璿樓的拍賣就要開始了,我們進去一邊看一邊聊?”
楚千離並未過多解釋,空口無憑,換做是她也不會相信。
蘇錦之眸光晃動的厲害,他心中明白吳家下人必定回去搬救兵了,這個時候若是不走,待會兒必定難以脫身。
可聽到了楚千離的話,他死寂的心竟然又開始燃起了一絲希望。
若他有機會恢複之前的實力,那麼父親是不是也有救?
如果蘇家可以東山再起,那麼別說吳家,便是丞相府又有何懼?
楚千離看到他眼底的情緒波動,輕輕地揚起了唇角。
“快走吧,待會兒拍賣開始就進不去了。”
蕭君熠借機眼睛亮晶晶的湊過去。
“千離表妹,我經常出入天璿樓的……”
他話未說完,立刻被抱著孩子的鳳玄度擠到一旁。
鳳玄度將孩子往楚千離懷裏一塞,帶著她遠離蘇錦之和蕭君熠。
“剛剛無意得罪,我要向蘇公子賠禮,你抱著兒子先走。”
“哦。”
楚千離應了一聲,方才在馬車上,她看出了鳳玄度那一掌並沒有多少威力,隻能說,現在的蘇錦之太過脆弱了。
而這種脆弱,正是原身當年欠下的因果。
七年前的皇家獵場,原身為了三皇子中箭受傷,最後幫著三皇子逃脫,那個時候的她身手平平,能活下來,全靠蘇錦之的舍命護持。
原身滿心滿眼都是三皇子,在發覺他重傷之後,隻顧著帶他逃離,卻將蘇錦之扔在了原地。
重傷的蘇錦之又遇圍殺過來的奸細,被俘虜虐待,徹底毀掉了他的經脈和丹田,雖最後救了回來,卻成為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
楚千離仔細感受了一下,這會兒心中竟然絲毫沒有原身的情緒反饋。
她眼眸微動,瀲灩的眸光中閃過一抹涼意。
她楚千離曆來有仇必報,有恩必償。
既然要徹底的了斷原身的因果,那麼所有的恩仇她都會徹底平息。
原身受的委屈,她討;原身欠下的債,她還。
如此才算了斷因果,再無關聯。
“諸位客人,請問是否有天璿樓的請柬?”
天璿樓入口,門口的守衛將楚千離等人攔下。
鳳玄度眉心微動,他之前收到過天璿樓送的請帖,作為以拍賣天下奇珍為名的地方,請帖上細心的附了今日會拍賣的物品。
鳳玄度掃過一眼,並未說今日要前來參加,所以他也就沒有隨身攜帶請柬。
不過,這天璿樓是七星衛手底下的產業,他的信物足以進去,就是隻怕會暴露更多的東西。
就在鳳玄度想要拿出信物的時候,楚千離拿出了一個刻著星鬥模樣的令牌。
“請柬沒有,這麵令牌可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