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勇被送了出來,寇懷仁讓他盡快結婚,房子好準備,崔勇的姐姐遭批評就給崔勇蓋了房子,而且也不缺錢,結婚就是一句話的事,但是問題卻沒那麼簡單,因為崔勇的姐姐不同意。
之前給崔勇安排的女孩,已經交給了崔勇的姐姐照顧,而且已經得到了崔勇姐姐的認可,結果崔勇回來一說是那個還得崔勇丟了差事的女人,他姐姐當時就炸了。
“我不同意,勇子,爹娘死的早,我是長姐如母,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要是不照顧好了你,以後死了都沒臉見爹娘——”崔勇的姐姐氣呼呼的瞪著崔勇,根本不管崔勇臉上的無奈:“就那個女人,我說句難聽的話,那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咱要找媳婦,就找個老實本分的,能和你好好過日子的——”
“姐,我必須和她結婚——”崔勇一臉的無奈,苦笑著給自己點了顆煙,朝姐夫張局長看了一眼:“姐夫,你倒是說句話呀。”
張局長也是一臉的無奈,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長長的出了口氣:“萍子,勇子說的是,這婚必須結,再大的困難也要結,可由不得你反對——”
“張秋生,你什麼意思,我弟弟的婚事我怎麼還不能管了是咋地,到哪裏說理,說破大天,我弟弟也要聽我的,我現在就是他的家長。”崔勇的姐姐幾乎是吼出來的,確實想不明白自己的男人怎麼會這麼說話。
“萍子,我說句話過你的耳,聽了就忘了,不然咱們一家人可能都會小命不保——”張局長歎了口氣,聲音越來越低,湊到妻子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這是劉將軍安排的,為了一些機密,勇子必須做出犧牲,話說到這,到哪哪了,從這以後你就忘記這件事,隻要記得你弟弟要結婚,你要操辦好了才行。”
啊了一聲,崔勇的姐姐一臉蒙傮的看著張局長,心裏麵還有些不敢相信,但是自己的丈夫一向瞧不上自己的弟弟,況且以丈夫的身份,也不可能和弟弟一起合謀來騙自己,更不敢用那位來說是。
在太湖地區,在宜興城裏,劉將軍那是什麼人?任何人都不敢詆毀的,誰敢拿著劉將軍胡說八道,這要是傳出去,張局長這個局長也就別幹了,以自己男人的德性,他還真的不敢用自己的前途做賭注。
說起劉將軍,崔勇的姐姐也不敢亂說話了,猶豫了一下,究竟沒有張嘴問出來,不過卻開始擔心自己的弟弟了:“那勇子會不會有什麼危險,要是太危險了,能不能不幹?”
“你覺得呢?”張局長歎了口氣,輕輕地搖了搖頭,他當然也願意讓崔勇辦成了這件事,到時候自己也能沾個光,所以在這件事上他也是積極地,況且他也不敢違背劉楊的意思,那可是劉楊親自來了,而且親自點的將。
“明天開始,你啥也別管了,安排好勇子的婚事就行,別舍得不花錢,多少都沒關係,但是今天咱們說的話,一個字也不能泄露出去,記住了,這可是事關一家人生死的大事。”張局長不得不再一次的囑咐。
這一下算是安排妥了,崔勇的姐姐不管啥心情,第二天一早就開始張羅崔勇結婚的事情,就將崔勇家裏的家具都換了,甚至於還給了一台電台,三間房的小院也是在宜興數得上的富裕戶,從裏到外透著喜氣洋洋的。
這有錢好辦事,僅僅用了兩天,崔勇的婚事就準備的差不多了,然後聯係了張毅,準備兩家人見個麵,就定在城裏的祥瑞樓,算是宜興最好的酒樓了。
張毅自然隻能帶著張慧去,不過為了試探,還安排了一個人,當然是酒量好的,而且熟知中國的風土人情的,再加上這兩天突進對高郵那邊的婚喪嫁娶的習慣進行了學習,張嘴閉嘴都是一嘴的高郵話。
這天十點多的時候,張毅三人從西城門進了城,張毅還特意的備了一些禮物,畢竟這種時候,果然有崔勇在,一說是雙方家長見麵,那禮物隻是象征性的檢查了一下,根本沒有多看一眼,這樣的話藏點東西,也不可能發現的了。
為了試探,張毅將提盒做了一個夾層,結果城門的士兵根本就沒有仔細看,提盒很輕鬆的就進了宜興城。
再說張局長夫妻倆早就在祥瑞樓候著,一見到崔勇領著張毅來了,張局長不情不願的迎了上去,至於崔勇的姐姐卻笑的臉上的皺紋都炸開了,熱情地將張毅迎進了祥瑞樓裏。
你有情我有意,張毅和崔勇的姐姐是一拍即合,雙方當場就商定好了,而且崔勇的姐姐當場就給了張慧五十塊大洋。
原本按照中國人的習俗,是需要挑選日子,然後還有過彩禮換拜帖等等的程序,但是因為崔勇一力的堅持,事情就隻能被提前了,畢竟是亂世,有些東西就是事急從權,崔勇的姐姐堅持了一下,終究拗不過崔勇。
張毅也佯裝做堅持了一下,還說要找送親奶奶,結果張局長遞過去十塊大洋,張毅當場就改了口,時間就定在了三天後。
崔勇不用特意的表演什麼,隻是腆著臉一個勁的傻傻的看著張慧,嘿嘿的笑個不停,至於張局長這種場麵應付多了,再說崔勇的姐姐可也不是簡單的女人,全場下來表現出了一個強勢的官太太應有的德行。
在張揚和張慧麵前,那叫一個趾高氣昂,直接甩錢砸出來的,從始到終,對張毅張慧都沒有太多的熱情,張嘴閉嘴是自己的弟弟喜歡,她也就認了,表現得極其到位,說到底崔勇的姐姐並不知道麵對的是什麼人。
事情定下了,雙方也就吃完了一頓飯,並且崔勇的姐姐兩口子,帶著張義和張慧看了準備的新房,張慧不知道怎麼想的,反正張毅很滿意,臨走還順了一大袋子煙葉,更像一個村裏麵那種無賴。
一直送走了張毅和張慧,崔勇感覺自己都笑僵了,不過還是隨著張毅出了城,一路上自然陪著笑,一個勁的恭敬著自己的大舅哥。
兩人在安置點的飯館裏又開始喝酒,從傍晚喝到了半夜,這才醉醺醺的離開,崔勇將張毅送回去,自己卻借著酒勁又翻進了張慧的窩棚裏。
大半夜的兩人又撕扒起來,很快又將巡邏隊引來了,氣的巡邏隊的班頭真想狠狠地揍崔勇一頓,合著這些天巡邏隊就光是和崔勇較勁了。
“幹嘛,老子找自己的新媳婦用你們管,吃飽了撐的你們——”崔勇一無既往的叫囂著,不這樣誰知道他對張慧的執著,最少要做給張毅看的。
張慧的衣服都撕破了,裹著衣服憤憤的,陰沉著臉,不過咬著牙還是給巡邏隊說了好話:“這位長官,真的是對不住,姓崔的喝多了,您別往心裏去,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女人一開口,巡邏隊也就不願意多事了,看來盛傳的崔勇這攤牛糞果然被鮮花給插了,真是可惜了的。
張毅也從窩棚裏鑽了出來,其實早就聽見了張慧這邊的動靜,不過卻懶得管,心中對崔勇那叫一個鄙視,但是卻沒有一點懷疑,因為崔勇就是這麼一個貨色,再說他又不是張慧真正的哥哥。
眼見事情過去了,張毅也鑽了出來,一個勁的給巡邏隊賠禮道歉:“真是對不住了各位長官,這兩盒煙拿著抽,我妹子過兩天就和崔勇成親了,小兩口打打鬧鬧的,還給長官們添麻煩,一會我狠狠地熊他們——”
好歹的將巡邏隊送走了,張毅衝這崔勇啐了一口:“我說勇子,這過兩天就成親了,你就不能忍忍,你說鬧得這叫啥事。”
說完又瞪了張慧一眼:“你也是,鬧這麼大的動靜,也不怕丟人現眼——”
張慧抿著嘴不說話,不過崔勇卻腆著臉嘿嘿的傻笑:“大舅哥,這不是喝了點酒沒憋住嗎,再說了,我在這也沒地方住,你說我不來小慧這去哪,總不能讓我睡大街上吧。”
“也是,小慧你就讓他住下吧,反正都是一家人了。”張毅勸解著,見張慧哼了一聲回了窩棚,卻沒有將崔勇往外攆,也就和崔勇打了聲招呼,自己回去睡覺了。
“我就是和小慧說說話,談談人生——”崔勇送走了張毅,隨即一頭就鑽進了張慧的窩棚。
隻是沒有人知道,兩人鑽進了窩棚,卻沒有一點睡意,一邊小心的往外觀察,一邊壓低聲音說了一件事:“崔勇,那邊交代我看好了嫁妝,不能動不能打開,這裏麵有問題,你想辦法傳遞出去——”
崔勇點了點頭,也不敢多說這種事,話鋒一轉,就開始胡說八道起來,夜色中,遠遠的就能聽到崔勇胡亂地聲音。
有人感慨著,真的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可惜崔勇有錢有勢,更多的人則是羨慕崔勇,和張慧一比,他們的婆娘那一個個都是土氣的厲害,誰見了張慧這樣的女人不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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