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4章 崔勇(8)

“那個女人和那個姓崔的真的有事,怕是被那啥了——”閑著沒事做,女人們就願意嚼舌根子,哪怕是當了災民,現在飯都吃不飽,不過也餓不死,災民們也都安心下來,自然開始燃燒那顆八卦的心。

宜興開始興修水利,災民每家可以出一個人去幹活,然後整一天錢,一家人能吃個大半飽,再不然加點野菜,一家人也就熬過去了,最少死不了人,不然快要餓死了,哪還有心情嚼舌根子。

話無好話,雖然都知道女人是被強來的,但是可沒有人同情女人,加上她的男人被打的半死不活的,雖然出來就送到醫院了,但是醫生說讓她做好準備,結果已經不言而喻了。

各種怪話各種壞話,都開始冒出來,甚至於不少的男人開始打女人的主意,當然其中蹦躂的最歡的就是崔勇。

“小娘們,你把我警察的身份給弄沒了,咱們沒完,我給你耗上了——”崔勇叫囂著,絲毫不以為恥,不過這兩天所有人都知道了崔勇的德行,那真的是吃喝嫖賭,天生就是個無賴,要不是有個好姐夫,否則怎麼可能當得上警察。

但是沒有人為女人出頭,因為哪怕是崔勇不是警察了,但是他還有姐夫,他們這些無根的浮萍,依舊惹不起崔勇這種人。

男人沒有挺過第三天,終究因為傷勢太重死了,但是醫生說是因為心髒病犯了,和傷勢無關,究竟是有一個好姐夫,這麼大的事都推得幹幹淨淨的,而且誰也說不上究竟怎麼死的,再加上女人收了張局長一大筆錢,女人不追究,已經沒有直係親人的男人,死的好像就是那麼窩囊和冤枉。

女人收了錢的話是崔勇喝多了說出來的,雖然沒有憑據,但是人們都相信了,畢竟女人也隻是草草的就把男人給埋了。

有人覺得男人冤枉,但是也隻是茶餘飯後的談資,有人說女人薄幸,但是著戰亂的年代,死的人海了去了,也並不多這一個,這世界上就沒有真正的公平,人們早已經麻木了,沒有人願意為女人伸張正義,女人也就放棄了,自己好好的活著才是真的,當然女人也不是個善茬子。

男人的屍體還沒有下葬,女人披麻戴孝的守著,隻是現在這種時候,除非是本家至親,否則沒有人願意多事,女人也不想讓那些有亂七八糟想法的人來守靈,所以女人隻有自己守靈。

說真的,對於男人的死很多人是樂而易見的,因為他們對女人有想法,最少崔勇是這樣的,而且崔勇的膽子比一般人大得多,竟然在這停靈的夜晚溜到了女人的住處。

這裏是宜興的安置點,都是個人砍伐的樹木搭起來的窩棚,不過女人的住處比較好一點,這是政府給安排的,因為畢竟牽扯了一些事情,不過說好也隻是結實一些,茅草厚了一些,麵積稍微大了一些而已,要說好到哪裏去也不至於,同樣想要防盜是不可能的,最少擋不住崔勇這種貨色。

晚間人們已經能夠沉睡了,一道黑影悄悄的摸到了女人家的不遠,然後東張西望的看了一會,這才毫不猶豫的猛地翻了進去,不過卻還是驚動了女人。

安置點晚上也有警察和民兵巡邏,管理算是比較嚴格的,一般人也不敢做些什麼,真要是抓住了還不給扔到大牢離去,大師崔勇卻沒有顧忌,因為他的姐夫是警察局長。

“你幹什麼——”女人的叫聲一下子響了起來,不過隨即就被捂住了嘴,然後兩人廝打在了一切。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黑夜裏傳了出去,很快就驚動了巡邏的警察和民兵,匆忙的趕了過來,遠遠的看到斯打在一起的崔勇和女人嚎了一嗓子:“幹什麼的?”

“吵吵什麼,娘的,是老子,這娘們讓我丟了身份,我讓她給我一個公道——”既然被發現了,崔勇也就不再客氣,重重的哼了一僧,嗬斥著巡邏的警察,這些警察那個不認識他,聽到聲音就知道是他了。

眼見是崔勇,警察們就有些遲疑,不過還是有人忍不住開了口:“勇子,人家剛死了男人,你現在討什麼說法不太合適吧,況且這大晚上的更不合適——”

“狗屁,這娘們男人死了她高興還來不及呢,你們少管我的事,不然我去告訴我姐,說你們欺負我——”崔勇幹脆露出了無賴的本色,這也是警察們最擔心的。

崔勇就是個無賴,大家早就知道,不過就算是如此,如果沒有張局長,一樣不會有人和崔勇客氣,收拾他有的是辦法,但是他的那位姐姐可不是吃素的,就算是張局長都受不了。

虛實這說話一時走神,女人不知道拿起了什麼,狠狠的砸在了崔勇的頭上,砸的崔勇啊了一聲,一下子打破了夜色的寧靜。

其實打剛才就已經有不少的災民爬起來看熱鬧了,不過有警察在這裏,沒有人敢往前湊,但是崔勇得囂張卻讓他們感慨不已,也不知道崔勇把女人怎麼著了。

“我的頭——”崔勇慘叫著從窩棚裏跑出來,火光下,這才有人看清楚崔勇的頭流著血,剛才那一下可是夠狠的。

崔勇跑了出來,女人也隨即跟了出來,火光下,麻衣已經破破爛爛的,女人一手掩著上衣,一手還抿著褲腰,眼光倒提,眉毛橫生,衝著崔勇啐了一口:“王八蛋,我剛死了男人就想欺負我一個寡婦,你早晚不得好死——”

女人不是善茬子,對著崔勇咒罵著,卻根本不給警察訴苦,也不說抓人的事,剛從大牢裏出來,崔勇啥關係她最清楚。

她的男人死了,崔勇還能逃過一劫,也隻是丟了警察的身份而已,這關係有多硬就可想而知了,就現在這樣,就算是讓警察抓了他有啥用,沒看到警察們猶猶豫豫的都沒往前湊。

“姓崔的,你敢再來我就給你廢了,讓你一輩子當太監——”女人發著狠,手裏麵晃著明晃晃的菜刀。

女人很彪悍,這一下嚇住了很多有想法的男人,看看崔勇頭破血流的模樣,這女人真下手呀,估計著原本有想法的男人們,也都要好好的掂量掂量。

“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臭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看我怎麼收拾你。”崔勇啐了一口,一把推開身前的一個警察,這就要離開。

“崔勇,你這就想走,隻怕不合適。”一名班頭站了出來,一把拉住了崔勇。

崔勇可不怕他,狠狠的推了一把:“什麼不合適,張大川,你不會以為我不是班頭了,就以為我好欺負了是吧,娘的,沒看到我腦袋還流著血嗎,要是我死了,你也等著給我陪葬吧,閃開——”

崔勇氣急敗壞的推開了張大川,趁著警察們一遲疑,這就甩開大步走了。

女人的樣子被所有人看在眼裏,不管女人做了什麼,但是在那些閑得慌的人嘴裏,女人就是被崔勇那啥了。越傳越離譜,反正沒有幾個人替女人說一句公道話。

這一切在飛快的傳播開,隻是沒有人知道,暗中有人關注著女人,卻不是那些已經被監視起來的小鬼子,而是惠子都不知道的一些人,這些人才是潛伏特務真正的主事人。

從惠子被抓起來,然後到惠子被放出來,他們什麼都沒做,這隻是小心的收攏著已經潛伏下來的人員,並且在暗中監視著,防備被人發現,同時防備惠子會出賣他們,當然惠子並不知道他們地存在,但是抽絲剝繭就讓人擔心了。

就在惠子和崔勇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有人在暗中商量著:“你們覺得惠子有問題嗎?”

“現在看來沒有,我側麵上打聽過,那個崔勇以前就不是好玩意,聽說以前就下過寡婦家的院兒,這一次又是色迷了眼,況且惠子也是受過訓練的專業特務,不至於這麼快就出什麼問題,也不應該這麼快就放出來。”有人說著,顯然對於繪製的被抓還是有些疑慮的。

“這個崔勇今天說說了兩句抱怨的話,對特務營有些不滿。”又有人說了一聲,卻是有人監視著崔勇,敏感的察覺到了崔勇這個身份的好處。

嗯了一聲,有人吐了口氣:“崔勇在宜興當警察四五年了,他的姐夫以前是在長興當警察副局長的,劉楊接手太湖地區之前,崔勇的姐夫就當警察,反應一般,說不上好壞,但是絕不是那種有骨氣的人,這崔勇在他姐姐嫁給張局長之前就是街上的小混混,打小偷雞摸狗的——”

這些東西並不難打聽,隻要花點錢一點東西而已,崔勇的祖宗十八代都能弄清楚,愛說閑話的人多得是,顯然日本人已經盯上了崔勇,之所以是這樣,那是因為崔勇不是好人,這樣的人最容易被收買,而且如今崔勇被開除了,自然對特務營有些不滿,這些不滿是可以被利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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