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柳川稻子也是一件好事,畢竟可以更靈活,想撤就撤想打就打,不用和敵人死磕,但是他們的任務能不能完成,卻已經不在取決於他了。
這一夜嚴光亮和弟兄們累死累活的挖了一晚上的地坑,將三頂帳篷都挖成了地坑,並且相連起來,該作的布置都做好了,地坑上麵不但用樹枝遮掩了,還撒上了一層浮土,最後帳篷裏的幹柴樹葉都留在這裏,也很難發現底下的端詳,最神奇的是,所有的土都被丟進了河裏,根本看不到痕跡。
早上的時候,中川小太郎就安排人員在太沒亮的時候,悄悄地潛到了嚴光亮他們的帳篷裏,並且換上了老百姓的衣服,然後早上出來,和中川太郎他們一起收拾張戈平和營地,並且開始裝車。
絕對不是中川小太郎他們小心過度,暗中是真的有人隱藏著,監視著他們的行蹤,但是因為無論嚴光亮他們,還是中川小太郎他們都是精銳,如果離得太近的話,就怕被發現,所以,監視的人根本就在七八裏地之外。
這也是嚴光亮他們始終發現不了的原因,因為隻有望遠鏡觀察,可是暗中的人誰會讓他們輕易地發現,畢竟一個不好,被發現了就是死路一條,誰也沒有辦法就能從嚴光亮他們手底下逃出去,逃得過這些人的追殺。
“該死的,竟然做的這麼隱蔽——”中川小太郎啐了一口,看著帳篷收起來,地麵上是真的一點痕跡看看不出來,也不知道嚴光亮他們怎麼弄的,這些人專業就是挖地坑的不成。
這麼近距離的都發現不了,中川小太郎知道,暗中的人肯定更發現不了了,沒有人會來查看營地。
沒有多呆,收拾好了營地,中川小太郎就立刻催動汽車走了,他和他的人來回的倒換衣服,十來個人硬是看上去熙熙攘攘的感覺,自然沒有被暗中的人發現,現在發現不了,自然以後就更難發現了。
再說中川小太郎離開之後,嚴光亮暗中觀察,果然發現有人跟著汽車離開了,隻是離得較遠,並不能確定究竟有多少人,但是最少不會少於兩個,有沒有更多的就不知道了,嚴光亮也沒有敢打草驚蛇,目送著那些人離開了。
不過嚴光亮懷疑那些人是日本鬼子,因為他們都是小短腿羅圈腿,和中國人有些區別,當然這麼遠也不敢完全確定,不過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保證柳川稻子的安全。
至始至終柳川稻子沒有詢問過嚴光亮,表現出了對嚴光亮等人絕對的信任,這些人可都是劉楊最死忠的死忠,自然不會害她的。
地坑中有些沉悶,柳川稻子閉上眼睛,腦海中琢磨著米國的事情,這些年吃了很多苦,早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柳川家的大小姐,如今這點苦並不算什麼。
外麵有敵人過去了,柳川稻子猜測著,那可能是日本某一個人派出來的,不過是誰並不重要,多半可能是為了抓住自己要挾劉楊,要說自己的再小心,也不可能瞞得過有心人。
嚴光亮他們應對這些詭異的技倆有經驗,自己並不需要擔心,隻要甩開追兵,自己有的是辦法脫身。
現在米國那邊更需要自己,如果自己不在了,父親肯定要有麻煩,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活下去,否則誰來為父親開脫,說不定最後父親就要為那些軍國分子背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柳川稻子忽然隱約的聽到了一點聲音,不由得嚇了一跳,將心思趕忙從胡思亂想中掙脫出來,這才動彈了一下,就聽見了身邊不遠嚴光亮壓抑的聲音:“稻子夫人,不要亂動,是特高科的人,他們發現了咱們不見了,據說是襲擊了車隊,現在正在追查咱們的蹤跡。”
外麵的人顯然沒有發現這裏的異狀,不然早就開打了,自然嚴光亮他們也不是吃素的,小心的戒備著,一挨情況有變,肯定先下手為強,外麵什麼情況,其實嚴光亮他們也看得清楚。
特高科的人出現了,不過僅有三個人,這是一個偵查單位,而不是一個作戰單位,這樣的小隊不知道有多少,因為車隊被偷襲,雖然隻是打死了幾個護衛的士兵,但是汽車卻保廢了,結果發現隻有八九個人撤走,柳川稻子消失了。
於是特高科一方麵派人追蹤那些人,一方麵派人出來尋找柳川稻子消失的原因,所以才會有人出現在了之前的營地這裏。
至於嚴光亮怎麼知道是特高科的人,那是因為這些小鬼子來到這裏,並沒有發現地坑,甚至在上麵走動過,因為是在荒郊野外,所以他們沒有防備,用的是日語,還暴露了身份。
可惜即便是在這裏,特高科的人也沒有察覺到蛛絲馬跡,還在琢磨著柳川稻子究竟是什麼時候消失的,這僅僅過去了大半天而已。
“八嘎,柳川稻子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一定要找到她——”外麵的聲音傳來,有些氣急敗壞,打死他們都想不到,柳川稻子那麼多大活人,怎麼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到如今幾十個這樣的小隊在搜尋柳川稻子的蹤跡,隻是近百裏的距離,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真是很奇怪,最後看見柳川稻子就是在這裏,但是當時幾十個探子在周圍,根本沒有發現柳川稻子的蹤跡,更沒有找到痕跡,這一路上他們怎麼偷偷下的車?”有人自言自語的念叨著,著實想不通柳川稻子消失的原因。
追查她的人很多,特高科顯然是下定了決心,隻是柳川稻子真正在意的是,是不是特高科有人已經察覺了父親的意圖,想要在自己的身上打開缺口,從而破壞父親的計劃,真要是那樣的話可就麻煩了。
“發動所有的機關站全力進行搜索,能抓到柳川稻子落單的機會並不容易,呼——”有人長長的出了口氣:“如果能抓到柳川稻子,不但能要挾劉楊,還能要挾柳川平助,最近柳川平助可是很活躍的,國內有人很不滿——”
這話聽得柳川稻子心裏一哆嗦,不由得一震,果然是有人想要針對父親,不知道父親是不是知道有人針對他,隻要有所防備,柳川稻子知道,一般人奈何不了父親的,柳川家也不是吃素的。
心中怎麼想,柳川稻子很清楚,自己現在隻要不被抓住,就是幫了劉楊和父親了,如果真的要是逃不脫,那麼就不要讓特高課的人抓到活得,最好是連屍體也不要留下,最少不要完整的。。
使勁的抓了抓腰間的手榴彈,這三顆手榴彈柳川稻子都是留給自己的,而且匜小心翼翼的掏出了手槍。
如果真的逃不掉,而且又被特高課的人堵住,那隻能自己解決自己,決不能留著用來要挾劉楊和父親,鄭金鳳夫人告訴過自己,如果落在了敵人手裏,那麼就自己解決自己,絕不能讓敵人去要挾劉楊,否則就算是活著,夫人也會下令殺掉的,夫人不允許出現這種情況。
如果鄭金鳳下令,特務局肯定會全力以赴的去執行,甚至可能會隱瞞劉楊,其實就算是劉楊知道了,也無法扭轉鄭金鳳的決心。
鄭金鳳曾經說過,如果是她自己被敵人抓住了,那麼就留著一顆手雷送自己歸西,這也是鄭金鳳一直在身上掛了一顆手雷的原因,一直到現在,鄭金鳳也還是穿著軍裝,掛著手雷帶著槍,依舊還是會早上起來練武。。
“若有一日當家的需要,我定然到他身邊隨他殺敵。”這就是鄭金鳳的一句話,也是說給所有劉家人聽得:“若身陷險境,大不了一死,頭可斷血可流,絕不能成為當家的把柄。”
這句話曾經深深地震撼了柳川稻子。之前隻是以為鄭金鳳是大婦,身份地位在哪裏擺著,但是後來才知道鄭金鳳的威信究竟是怎麼來的,難怪特務營那麼多的將領,除了劉楊,也就是聽鄭金鳳的。
這也難怪就連一向一言九鼎的劉楊,都經常被鄭金鳳搞得沒有辦法,也難怪鄭金鳳能當半個特務營的家,也難怪嚴光亮等人一提起鄭金鳳,都透著一股子尊敬的味道,那還是因為鄭金鳳在戰場上殺出來的,而且又能秉公處理事情。
但是也是這樣,鄭金鳳說過的話,如果你不拿著當回事,那麼早晚是要遭殃的,所以,劉家的女人每個人都有一顆手雷備著,這是用來解決自己的。
深深地吸了口氣,柳川稻子已經下了決心,這麼三顆手雷一起爆炸的話,應該不會疼吧?應該能直接炸死?
柳川稻子不想死,她也怕疼也怕死,所以才會拚命地給自己灌輸必死的信心,否則的話還真怎的未必下得了決心,最重要的是,柳川稻子現在已經身不由己了,作為劉家人,想要怕死也做不到的,就算是投降活了下來,以特務局那種無孔不入的本事,甚至於特戰隊的人都會出動的,鄭金鳳絕不會容許人背叛劉楊,一旦追殺就是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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