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月,德國也已經窮途末路,也給日本帶來了極大的壓力,隨著進入四月,日軍的大和號戰略艦被擊沉,給日軍蒙上了一層失敗的陰影。
日軍終於支撐不住了,從前線開始部分潰退,整個國內抗戰戲形勢一片向好,這一切都在預示著日軍敗亡的到來。
為了應付浙北的變故,日軍從福建調集了一個師團的兵力,在四月六日進入了嵊州,開始做好反攻的準備,同時,為了反攻,調集了一個飛行聯隊,這已經是日軍最大程度的反撲了。
但是對於日軍的指揮官山本太一來說,這一仗其實一點把握也沒有,首先特務營在餘杭一帶的兵力並不比他少,而且全都是精銳,同時又占據了地形優勢,在他們趕來的時候,特務營已經沿著錢塘建修建了大量的碉堡工事,基本上都是以混凝土修建的,同時調集了四百多門大炮布置在餘杭一線。
這種兵力,加上特務營的空軍實力,又是在本土作戰,老百姓的支持,同時沒有運輸上的壓力,也不用為補給操心,相比起來反倒是他們弱勢。
在嵊州的指揮室裏,山本太一對著沙盤皺著眉頭,心中委實拿不出好辦法。
“參謀長,你覺得這一仗——”山本太一沉吟著,試探著詢問身邊的參謀總長。
隻是這對於參謀總長來說,同樣是個問題,眉頭都擰成了一個疙瘩,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指揮官閣下,你覺得以我們不足二百門的火炮,我方105炮僅有90門,而敵人隻是120炮就有四十門,105炮更是將近二百門,這還不算那些迫擊炮,而且敵人又占據了絕對的優勢,躲在碉堡工事中,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參謀長,我是讓你想辦法,不是讓你訴苦,如果有從前的火力,我還需要和你商量嗎?”這是質問,也是一種發泄,山本太一很惱火。
“我不太看好這場仗,無論是武器裝備,還是士氣鬥誌,我軍現在都不如特務營,又不占天時地利人和,強行攻打的話,我更擔心一向以鬼謀著稱的劉楊,很可能讓咱們損失巨大。”參謀長歎了口氣,也不顧及山本太一的不高興,這是事實,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山本太一有些惱怒,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出聲,隻是沉默了,輕輕地歎了口氣。
場麵登時沉默下來,山本太一也說不上話,隻是皺著眉頭,在心中琢磨著,好半天,才忽然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或許有個辦法可以試一試——”
啊了一聲,參謀官有些疑惑地看向山本太一,遲疑了一下:“那是——”
山本太一沒有說話,隻是在沙盤上畫了一個符號,立刻參謀長臉色就變了,失聲道:“閣下是說毒氣彈——”
“對,用毒氣彈打開特務營的防線,我就不信特務營還能守得住——”臉色陰沉著,山本太一眼中迸射出精光。
臉色不住地變幻,參謀總長終究還是沒有忍住,遲疑了一下:“閣下,您可要想清楚了,如果在城市中使用個毒氣彈,您所要承擔的東西可是很多的,而且很可能要麵對特務營的報複,以現在這種情況——”
“不瘋魔不成活呀,參謀長,你以為我想嗎,正如你所說的,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軍隊沒有勝利的契機,如果采用常規戰術,根本拿不下餘杭,拖得時間久了,對咱們來說那是致命的。”山本太一歎息著,無奈的搖著頭。
“可是——”參謀總長心中總有些不安,這樣會不一會引來劉楊堅決的報複,這一點不是沒有先例,到時候就不是勝敗的問題了,畢竟在城市中使用毒氣彈,可絕不是什麼好想法。
“準備執行吧,聯係陸軍部,請他們立刻批準我使用毒氣彈,爭取一鼓作氣將餘杭奪回來,將特務營打回去,甚至於是殲滅——”山本太一嗯了一聲,朝參謀官一躬身:“那就全拜托了。”
參謀官歎了口氣,微微的躬了躬身,既然山本太一已經做了決定,他也無法更改了,也隻能開始行動,山本太一所說的也並非是無稽之談,如果用的好的話,奪回餘杭問題真的不大,特務營對毒氣彈是沒辦法應付的,為了避免他隻能朝沒有人的地方撤,最終被逼出餘杭,不過那需要多少毒氣彈呀。
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下,參謀官隻能將這個請求發給了陸軍部,而這樣大規模的使用毒氣彈,是需要天皇簽字批準的,所以還需要等,暫時的話,就和特務營對峙著。
對於山本師團的到來,劉楊並沒有擔心什麼,這是一種絕對的信心,他也根本想不到小鬼子會這麼喪心病狂,準備在餘杭城市裏使用毒氣彈,這對於餘杭絕對是很恐怖的,會死很多人的。
不過這事情也沒有那麼簡單,毒氣彈需要空投,還需要空軍配合,所以絕不是山本太一一個人能決定的,也幸好如此,申請交給陸軍部,然後陸軍部在交給天皇審閱,到時候究竟能不能用,還是天皇說了算。
山本太一沒有想到的是,特務營的空襲計劃要比他的毒氣彈計劃要快,僅僅是兩天的選拔,就從各支部隊中選出來了一個連的兵力,其中包括二十七個飛行員,同時所有的飛機已經噴塗完畢,每一架飛機上都有特務營老鷹的標記,同時寫著特務營三個字,另外所有的飛機顏色已經改成了黑色,徹底的不複原來模樣。
在做好了所有準備之後,劉楊沒有什麼豪情壯誌的宣言,也沒有澎湃的演講,僅僅是親自給弟兄們送了行。
太湖中的秘密飛機場中,二十七架轟炸機已經就緒,黑色的轟炸機給人一種壓迫感,而在轟炸機的前麵,一百三十一人筆挺的站在那裏,臉上依舊遮掩不住興奮的表情。
能去小鬼子的家裏打小鬼子,這是多少弟兄們的心思,雖然可能一去不回,但是凡是站在這裏的,就沒有怕死的。
“弟兄們,我隻能告訴你們,都給我活著回來,這是我唯一的要求,盡量活著——”劉楊聲音並不大,也沒有過多的傷感,有的隻是一種期望,他沒有激情澎湃,因為弟兄們已經夠興奮了,他所做的僅僅是幫著弟兄們整理了一下軍裝,每個人塞了兩包餅幹,另外親手交給弟兄們一件防彈衣。
“我不需要你們殺多少鬼子,我隻希望你們記住了,我在家準備好了酒菜等著你們回來,都給我活著。”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凡是能選出來的,早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反倒是活下來的打算沒有,根本不需要劉楊多說什麼。
“請營座放心,我們盡量活著。”說話的是聶大頭,最終他還是被選了進來,天知道他費了多少力氣。
看了一眼聶大頭,劉楊心中歎了口氣,或許這是最後一次見麵了,深深地吸了口氣,猛地一揮手:“出發吧。”
沒有臨出發的豪情壯誌,隻有沉默中的興奮,弟兄們紛紛上了飛機,最後看了劉楊他們一眼,隨即開始關閉艙門,不多時間轟炸機開始依次起飛。
“都給我活著回來——”望著遠去的飛機,劉楊用盡全力吼了一嗓子,忽然感覺眼睛有點發酸。
“營座,他們會活著回來,項山英已經發來消息,那邊做好了接應的準備,相信有項山英在,大部分弟兄或許能活下來。”李寶柱悶悶的說了一句,隻是這些話實在不是安慰人的話。
恩了一聲,劉楊點了點頭:“那項山英有沒有說他們如何回來?”
戰事到了如今這份上,項山英留在日本已經意義不大了,幾年了,他們也該回來了,一想起他們,劉楊心裏就更難受,雖然特務營的弟兄們苦,但是比起項山英他們,卻還是很好的,最少死也死在家裏,可憐那些弟兄有的人屈死在日本,或許永遠沒有回來的可能了。
“坐船,據項山英說,反抗軍控製了幾艘貨運船,基本上是廣州那條線的,常年來往於日本和廣州之間,問題不大。”李寶柱一五一十的說著,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坐船?劉楊搓了搓下巴,不過沒有說什麼,希望別碰上米國那些軍艦,不然可就倒黴了。
現在廣州雖然也在小鬼子的控製下,但是特務局的觸角已經延伸到了那邊,或許可以做好接應,希望一切都順利吧。
“老李,這些弟兄家裏都安排好了吧,記住了,絕不能讓弟兄們流血又流淚,無論是誰隻要觸動了這個原則,一律就地正法。”聲音變得凝重起來,雖然李寶柱不會,但是各部隊的那些軍需官可不一定,無可遏製的,特務營其他部隊和地方上,都已經不可避免的出現了特權思想,還有人開始貪墨,如果不是特務營一直從嚴從重,可能這種情況就會明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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