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線一直到南京,所有的日軍據點都小心翼翼的,都在窒息的盤查,還有巡邏隊不斷地在山林中搜索,天上還有偵察機低空偵察,可以說封鎖的很嚴密,對於老百姓的盤查也到了嚴苛的地步。
就是劉楊他們前麵的那個哨卡,已經開始挨個搜身,並且查看手上的痕跡,很簡單的道理,劉楊他們都是軍人,整天摸槍,手上絕對有老繭,這一點在日軍中完全體現了出來。
但是日軍想不到,小聖手朱遷對這一點做過處理,除了春梅之外,就連身上的傷痕都做過了處理,隻要不淋雨,隻要不泡水,就是洗把臉都不會影響到化妝的。
所以劉楊不怕檢查,從內到外都是小少爺的德行,隻要不是仔細簡單,怎麼看也是白白嫩嫩的小少爺,肩不能挑手不能拿的。
而且從這一刻開始,有了中尉為他們買賬,畢竟中尉在這一路都很熟悉,所有的據點都已經認識他了,隻要有他,搜查的總是沒有那麼仔細,而且劉楊他們也很配合檢查。
凡是檢查的,劉楊都會立刻接受,當然劉楊是因為有底氣,如果遇到情況,中尉的特戰隊的弟兄,還有警衛排的弟兄,隻要情況不對,一個哨卡說拔掉就拔掉,當然那就隻能強行突破了。
盡管弟兄們都沒有帶槍,但是對於警衛排還是特攻隊的弟兄,任何東西到他們手裏都是殺人利器,甚至於空手殺人也很簡單,他們每天訓練的就是殺人技巧,而且空手搏殺都不是問題。
做過偽裝的弟兄們,化妝成賣菜的老農,又或者要飯的,又或者走訪閬中,甚至於是貨郎,就在劉楊前後幾個哨卡,隨時準備發動,即便是沒有武器,也能在極短的時間裏解決掉小鬼子。
當然能不這麼做就不這麼做,一旦暴露出來,那麼日軍就會不顧一切的圍剿,到時候就算是特戰隊的精銳,想要突圍出去也很難。
而現在小鬼子雖然嚴,但是因為沒有具體的目標,所以還算是輕鬆,加上有中尉的保護,經過據點的時候,往往隻是象征性的檢查一下,因為每一次問道中尉,中尉都會為劉楊背書,一方麵是因為貪戀劉楊許諾的金錢,一方麵是因為他檢查過了。
隻是中尉遺漏了一點,那就是他檢查的是書,因為劉楊很寶貝他的書,甚至願意花三千大洋,張嘴閉嘴言稱孤本無價,雖然中尉表麵上不在乎,但是真正的心裏卻還是惦記著,趁著劉楊不注意,偷偷地藏了兩本。
所以中尉到了光山縣的時候,就已經偷偷地拿著這兩本書,在光山縣找了幾個漢奸,仔細的詢問了一下這些書的好壞,畢竟價值三千大洋的書,誰能真的不感興趣,真的要是無價之寶,那麼或許就不用交易了。
話說中尉趁著在光山縣修整的時候,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然後就找到了光山縣的翻譯官,將這兩本書拿了出來。
“服部太君,這兩本書其中一本是地方誌,是徐州鼓樓的地方誌,另一本卻是宋版唐詩集,這價值很難說,對於某些人可以說價值連城,但是對太君您來說,卻可能一文不值,不過這般唐詩集可能還能值些錢,畢竟這本書存世很少。”翻譯官也是讀書人,當然有些見識。
“告訴我究竟能值多少錢?”中尉有些泄氣,他相信翻譯官不會騙他的。
翻譯官沉吟了一會,不太確定的咳嗽了一聲:“明版的唐詩集差不多要一塊大洋,宋版的存世更少,應該最少也要兩三塊大洋吧,至於這地方誌——有些人可能會花上幾十塊大洋,但是很多人白給都未必要——”
中尉聞聽這話,徹底的失望了,就算是都值個幾塊大洋,但是加起來也未必有劉楊給的多,而且這些書還要想辦法賣掉,關鍵是找到懂行的買家。
就如同翻譯官所說的,這些地方誌,如果對中國人來說,幾十塊大洋都會舍得花,但是對於日本人來說,也隻能用來擦屁股。
“算了,就這樣吧。”中尉很泄氣,那這兩本書就離開了。
劉楊不知道這些事,不過他是無所謂,這些書在劉楊看來的確珍貴,但是和抗戰來說不算什麼,當然這些書能送到太湖是最好了,其實他怎麼會不知道小鬼子偷了他的書,那些所謂的孤本都是仿的。
這一下中尉徹底絕了心思,對於劉楊更是下了定義,這就是個書呆子,而且還是有錢人家的少爺,當然中尉也擔心有什麼問題,甚至偷偷地問了一嘴,徐州的確有個張家和劉楊說的對得上。
那個張家老爺剛剛去世,少爺還在四川沒有回來,而且的確是去日本京都讀過書,至於長得什麼樣,那就沒必要問了。
劉楊既然要冒充,自然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真的就是要調查,劉楊的模樣也和那位張家大少爺相像,而且張家本來就和特務局有所關聯,就是真的去求證都不會有問題的。
包括合肥的孫紹堂,和特務局也是合作關係,孫紹堂一方麵不願意給日本人當走狗,但是卻又不敢不做,特務局的出現,恰恰給了孫紹堂一個機會,可以名正言順的去做,又不會背上罵名,因為特務局答應過,甚至簽署過協議,等抗戰勝利之後,一定會還給孫家一個名聲。
當然,其中也要求孫家不能真的為日本人做事,不能損害中國人的利益,同時不能迫害中國人,同時幫忙傳遞消息,做一些掩護,當然相對的,特務局會給孫家提供一些保護,比如說將孫家的人送出去保護起來。
孫紹堂的小兒子,在大街上閑逛的時候,被人綁架了,神不知鬼不覺的被送出了城,隨後土匪給孫家下了帖子,勒索一萬五千大洋,但是因為一些原因,沒等到孫紹堂去贖人,土匪竟然撕票了。
其實那是特務局設的一個局,真正被坑的是那夥土匪,特務局將人弄出合肥,然後就送給了那夥土匪,結果轉眼又把人偷偷地救了回來,於是乎,這夥土匪就成了替罪羔羊,最後被日本人和警察攻陷的時候,救治找到了一具燒焦的屍體,據說是那天晚上發了大火,等發現的時候就已經被燒焦了。
但是實際上,一方麵是這夥土匪天怒人怨,特務局想要除掉他們,一方麵又是因為做局,真正的孫家少爺已經安全的送去了巢湖。
這既有些質子的意思,又有些保護在內,就算是孫家出了什麼問題,也不至於斷絕,而且還轉移了孫紹堂的親人,比如說孫紹堂的老母親,以治病的說法,被送去了上海,但是在船上就消失不見了。
總之孫紹堂和特務局關係很深,而且孫紹堂和張家的確有來往,以前生意上是有來往的,根本不怕調查。
中尉不想給找麻煩,一方麵在劉楊麵前極力的表現維護,一方麵又彙報給了特高課,結果一查,也就失去了興趣,劉楊所有說的一切都完全是真的,特高課甚至將照片都搞來了,沒有任何的意外,當然一年多的時間,這位張少爺胖了一點。
既然是正大光明的,劉楊早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特務局提供的支持,其中就包括合肥的孫紹堂,另外還有幾個富商會出來給劉楊證實,絕不會讓小鬼子懷疑上的。
當然中尉此時並不懷疑劉楊了,因為特高課給的消息是真的,徐州那邊證實過,這個張家少爺就是個書呆子,如今回來奔喪的,而那位張家老爺確確實實的已經死掉了,這一點不假,如今還停在靈堂,等著張少爺趕回來。
張家老爺確實死了,之所以能停這麼長時間,一方麵是因為這是冬天,一方麵是因為張家老爺的屍體處理過了,日本人親眼看到過開膛破肚,將內髒都挖出來了,這人還能活的了。
這種情況下,劉楊自然沒什麼好擔心的,過了光山縣,一路上不斷地經過哨卡,隨著通行證上不斷的加蓋印章,日軍的盤查也是越來越鬆懈,畢竟這裏已經到了日戰區的腹地,前麵那麼多的哨卡都沒有發現特務營的蹤跡。
日軍當然很難發現,特務營化整為零,真正暴露在視線中的,也隻有劉楊這邊三十多個人,其餘的人,都是在山林間,一點點的前進,和劉楊保持著距離,卻又隨時可以趕過去。
過了商城就是葉集縣,在過去就進了六安地段,在過去六安就是合肥了,也算是到了目的地,不過劉楊沒打算進合肥,畢竟如今合肥有日軍重兵把守,劉楊還沒有去送死的打算,所以讓李虎率領一個連的兵力,假扮成遊擊隊,準備搶劫日軍的車隊。
此時李虎已經在紫蓬山做了埋伏,這裏本身就有一股以紫蓬山為根據地的遊擊隊,經常偷襲日軍的運輸隊,日軍幾次圍剿,但是都沒有成功,在這裏扮成紫蓬山的弟兄,日本鬼子根本不會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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