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藏京三不敢向南,向北走了走,就忽然向西一折,然後在沉船十幾裏外的一個小漁村安頓了下來,開始想辦法給留美子治病,同時想辦法聯絡劉楊。
但是沒有那麼容易,因為他是日本人,盡管已經脫掉了軍裝,但是還是被人一眼認了出來,如果不是服藏京三拿著槍逼著村子裏的赤腳醫生給留美子開了草藥,隻怕村民都不會給留美子治病的。
很多事無法解釋,服藏京三也解釋不清楚,因為他就會幾句中國話,偏偏這裏的老百姓說的話他一句也聽不懂,而他的話老百姓也聽不懂,所以沒法交流。
在村子裏呆了一天,留美子的燒都沒有褪下去,眼見這樣燒下去是不行的,服藏京三沒辦法了,隻能豁出去去最近的水寨鄉。
保山如今還在保安軍手裏,不過水寨鄉卻隻有警察,而且警察也就是十幾個人,還沒有幾條槍,關鍵是槍還都是老掉牙的老套筒,所以根本沒有什麼戰鬥力,但是他們人多,而且能傳遞消息。
雖然服藏京三已經穿上了粗布衣服,但是卻不敢說話,生怕露出馬腳,隻是他聽不懂這裏的話就成了大問題,才到了藥鋪就被人懷疑上了,隨即通知了警察。
警察很快就趕來了,懷疑服藏京三是奸細,一進門就拿槍指上了服藏京三:“你還幹什麼的?”
服藏京三就知道糟了,凡是警察就沒有不難纏的,隻要一審問自己,就能弄清楚自己日本人的身份,到時候自己說什麼也不會信,看來隻有行非常之事了。
心中一動,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猛地一隻手猛地一甩,就將槍打在了一遍,下一刻他的槍口警察的腦門子,嚇得警察雙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本能的哀求起來:“饒命,我們就是例行公事,大家河水不犯井水怎麼樣?你一個人,還帶這個病人,真要是開了槍,也肯定出不了水寨鄉試不試這個理——”
服藏京三根本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也不知道一旁警察嗬斥的是什麼,他也不關心這些,隻是從櫃台上抓起毛筆,然後寫了幾個字——留美子在這裏病重,讓劉楊來,服藏京三敬上。
多虧了服藏京三學過幾天漢語,本來是為了在中國戰場用的,但是現在派上了用場,寫出這句話已經是他三思的結果了。
警察可以可以聽不懂話,但是卻還認得字,別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見了劉楊兩個字,這一陣子劉楊的名字在保山可以說傳遍了,保安軍滅了小鬼子一千多人,就是劉楊指點的,而且劉楊的手下也出現在過保山,甚至到過水寨鄉。
或許老百姓不會想太多,但是警察那個不是人精,不管留美子是誰,但是能讓聯係劉楊的,就一定是個人物,關鍵是最後是日本人的名字,這就耐人尋味了。
“你是讓我聯係劉楊劉長官?”警察睜大了眼睛等著服藏京三,有些不確定問了一句。
服藏京三看著警察,心裏有些痛苦,因為他不知道警察說什麼,好在警察小心翼翼的,看著不像是想要翻臉的模樣,猶豫了一下,還是寫了一句:“告訴劉楊,留美子被救出,病重。”
果然是劉楊,警察雖然弄不清情況,但是卻驚了心,猶豫了一下,朝其他的幾個警察招了招手:“你們幾個留在這,幫著這位大哥照顧一下這位姑娘,我去所裏一趟——”
一個軍警察肯定是聯係不上劉楊,就算是保山的長也未必能見得找劉楊,但是可以一層一層的聯係,所以警察隻能找到哨長,然後再找保山警察局的局長,讓局長聯係保安軍,再讓保安軍聯係特務營的人,最後通知到劉楊。
很快,警察到了哨所,哨長一看見劉楊,也不敢大意,立刻通知了保山的警察局長,警察局長也不敢稍微怠慢,趕忙聯係了保安軍的司令,那司令一聽是特務營的劉楊劉長官,親自拿著這份電報找到了特務營派來支援的弟兄。
這些弟兄就是去炸船的弟兄,他們還以為留美子已經死了呢,但是沒有想到還活著,雖然不知道服藏京三是什麼人,但是他們立刻意識到了,這不會是一場陰謀,因為陰謀不可能對他們幾個小兵。
“走,去水寨鄉看看。”隨即十幾個弟兄顧不得再修整,匆忙的騎馬到了水寨鄉,很快就見到了留美子。
有了弟兄們來了,事情就大概弄清楚了,這個服藏京三是一個才想要發財的家夥,不過弟兄們不在乎,隻要留美子回來就行。
“服藏京三,請相信我們營座不會失信與你的,我們這就通知營座,到來的時候一定會把錢帶給你的。”留美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別說一百兩黃金,就是一千兩劉楊也隻能舍得花。
一方麵將留美子和服藏京三接到了保山,一方麵請人給留美子看病,外傷好處理,但是燒卻是退下去又燒起來,留美子始終在昏迷,情況並不好。
而此時的劉楊,從桑凱直接帶人直奔橋頭堡而去,甚至路過臘戌都沒有去和大當將軍見一麵,而是催促著九十二師的弟兄繼續前進。
說來也巧。到了橋頭堡的時候,劉楊差點下令突擊,就是這時候收到了電報,留美子竟然被救出來了,是被一個叫做服藏京三的日本人救出來,這日本人受了留美子的話,用一百兩黃金換他救人。
“告訴他們,一切都沒有問題,隻要我到了,這錢一定雙手奉上。”聽到留美子被救,劉楊猛的放下了一個心思,而且這對他如何行動卻是大有卑益。
話音落下,劉楊遲疑了一下:“告訴那邊的弟兄,無論如何一定要將留美子治好了病。”
電報打過去,劉楊心中也不知道那邊怎麼樣了,不過隻要救下來了,應該會沒有什麼沒問題了吧?
隨著劉楊率領特務營進入橋頭堡,消息在日軍中就傳開了,自然傳到了岡崎清三郎耳朵裏,讓岡崎清三郎一下子就懵了,特務營真的越過去了,這一次柳田元三抓了劉楊的女人,要是沒有人注意劉楊那才叫怪了。
特務營和劉楊都越過去了,那他在這裏幹什麼,就連那幫子偽軍都出現過了,而且經過古閑健親自證實,劉楊和古閑健打過照麵了,而且劉楊還差點攻破了曼德勒,都已經燒了曼德勒的倉庫了。
心灰意冷的岡崎清三郎,帶著一肚子的疑問,無奈的將部隊撤掉了,到這本部人馬往臘戌方向,而五十六師團則從新回歸曼德勒,去補充曼德勒的防禦。
僅僅幾天的時間,就變化了這麼多,岡崎清三郎撤退了,到了第二天,特務營和獨立旅悄悄的就溜過了甘杜隆,從側翼繞過第二師團,然後同樣奔著臘戌去的,確實追蹤沒有和日軍相遇。
至於劉楊本人心裏很著急,但是卻不能催促弟兄們進攻橋頭堡,這裏已經是屍山血海的,不過的多是小鬼子,不過現在的問題是,如何攻破工事碉堡的,必須想辦法炸了小鬼子,可惜現在都不敢輕動。
讓弟兄們繞過去,劉楊就這個想法,想要過去並不難,隻是害怕成了日軍的靶子,還是活靶子,不過現在可以詢問一下了,於是在九十二師,大家都在想怎麼過去。
過去很簡單,根本不用強行從鐵索橋渡河,可以直接在上遊渡河,當初柳田元三必須從這裏渡河是因為有重武器和物資,而劉楊沒有那麼多的顧慮,要渡河方法就多的是了,直接一條繩索從上遊就過去了。
日軍在橋頭堡留了一個大隊的兵力,正在拚命地整修已經被炸的七零八落的碉堡,相比起之前的碉堡,這裏已經沒有那麼嚴密了,李寶柱從遠處抱著狙神,就可以不斷地幹掉幾個,當然大多數的隻要不冒頭,也還是無可奈何,不過將小鬼子的士氣打擊的體無完膚的。
這邊壓製著小鬼子,在上遊十裏處,用了一根繩索,然後在繩索的前端拴上一根木頭,從江水的這一岸邊放下去,,然後開始鬆繩子,用不了多久,隨著江水往下漂,在江水彎折的地方,木頭就到了對岸,然後卡在了哪裏,隨即,就可以用竹筏木船直接抓著繩子過江。
這需要的是時間,並沒有什麼技巧,從上午十點鍾,總共放下去兩條繩子,動用了三十多個木筏竹筏,也是一直到了下午六點多,才算是將九十二師的弟兄運完了,隨著弟兄們都過了江,於是劉楊領著警衛排也撤走了,很快就過了江。
在得知留美子安全之後,劉楊徹底的冷靜了下來,而不是之前那種有些瘋狂的狀態,也就不在那麼激進,一些對付三十三師團的想法就在腦海中成型了,雖然柳田元三該死,但是對於那些士兵,劉楊又有了其他的想法。
當然這所有的一切都還是需要項英來配合,至於其他的反倒是簡單一些,讓柳川稻子從日軍內部買到了三十三師團的花名冊,一場陰謀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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