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日軍進攻臘戌,或者是想要從臘戌突破進入保山地區,劉楊早有預料,也早有準備,其實從一開始將九十二師和新編二十六旅分散出去,就已經預料到日軍有可能會偷襲保山地區。
雖然不想將戰火引入國內,但是為了消滅小鬼子,有時候是不能兩全的,所以劉楊早已經派人去保山精心布置了,準備挖一個好大的坑。
保山地區地勢複雜,都是山地地形,加上有瀾滄江、怒江、伊洛瓦底江直流經過,大半被森林覆蓋。
保山境內礦產資源豐富,劉楊派人來在保山地區搭理製造火藥,因為炸藥不已製作,所以就製作火藥,火藥充足也就夠了,這年頭隻要有錢,老百姓又願意配合,特務營的人囤積了很大一批火藥。
因為保山地區的兵力不多,為了增加防禦力,幹脆不在保山做主要防禦,而是選擇了保山外圍的一片山區,在日軍最有可能經過的幾條路上,都設下了埋伏,製造了大量的無敵神炮,也就是油桶改造的神炮,專門投擲炸藥包,當然在這裏是火藥包。
保山境內的騰衝縣,鐵礦資源吩咐,特務營在這裏收購了大量的碎鐵片,很多都是老百姓家裏已經不怎麼好用的鐵鍋,昂或是一些農具,被收上來打成了鐵片,然後加在了火藥包裏,一旦爆炸,能覆蓋幾十米方圓。
另外,還鼓勵老百姓在周圍的樹林中搭理的挖掘捕獸陷阱,用日本鬼子要來的消息,將寶山的老百姓都發動起來了,盡管不是所有人都支持,但是絕對是大部分人支持,隻是挖坑布置陷阱,保山的老百姓還是比較熟悉的。
保山山多林多,自然老百姓家家戶戶都有打獵的習慣,常年進山,對於周圍的林子特別的熟悉,更熟悉如何設置捕獸的陷阱,不過是坑獸變成坑人。
總之在日軍到來之前,已經做足了準備,而且劉楊還準備了一場大火,將日軍可能經過的位置,然後以幾條河流為界限,砍出了一圈的防火帶,差不多上百米的防火帶,連青草都去掉了,同時在樹林中栽種上易於燃燒的柏樹,隻等給小鬼子進入這些樹林中,就會一把火給小鬼子驚喜。
隨著三十三師團進攻臘戌,劉楊知道,日軍進入保山的時間不會太長了,所以更加催促那些弟兄,抓緊布置幾條火帶,確保小鬼子有來無回。
這是幾萬老百姓努力的結果,當然特務營也是花了大價錢的,最少給老百姓工錢,用劉楊的話說,打仗就是打的錢,誰更有錢誰就贏,就比如說保山的這幾條火帶,那些柏樹都是老百姓想辦法尋找來的,根本不給特務營要錢,他們隻是收了一點工錢。
說到底,劉楊根本不打算阻攔日軍進入保山,或者是故意的引誘日軍進入保山的,柳田元三能想到的東西,劉楊也能想到,而且那些布置就算是用不到,最多隻是花錢而已,總比一旦有問題,保山被日軍禍害了的好。
12月6日,日軍第三十三師團突破了南散的方向,卻並沒有繼續進攻臘戌,而是直接朝南坎和木姐衝去,隻是真正走到這一步,柳田元三卻忽然鬱悶了,總感覺那裏不對勁,因為它突破了南散,目的已經很明顯了,劉楊竟然沒有讓人追趕他。
劉楊有陰謀,柳田元三第一個就這麼猜測的,越是接近南坎,就越覺得是這種情況,隻是猜不到劉楊究竟有什麼陰謀,是在前麵埋伏了人阻擊自己嗎?
不過這荒郊野外的,隻要自己不是鐵了心的和敵人交鋒,劉楊就算是想要埋伏自己也做不到,況且自己行蹤多變,想要埋伏自己,沒有提前準備,就算是偷襲,最多犧牲一些,但是很快就會遭遇上,隻要不是特務營這樣的精銳,誰輸誰贏還不一定,要是像南獨立軍一樣的敵人,反而會被自己殺得大敗。
柳田元三避免和敵人做攻守戰,任何敵人隻要不是太差勁,利用防禦工事,就足以讓帝國軍隊損失慘重的,柳田元三才不會冒那種風險。
隻是柳田元三不會真正了解保山和德宏的情況,不會知道,從緬甸進入德宏,從德宏進入保山,其實有幾個地方根本繞不過去,而就是在這些地方,特務營設置了火帶,等著小鬼子上門呢。
就算是看到有變化,日軍估計著也很難想到大火,保山和德宏的森林太多了,也太普遍了,再加上移植過來的柏樹都做了處理,輕易不會注意到是剛剛栽植的。
日軍撞開南散的防守,一頭紮向南坎和木姐,本以為敵人會進行攔截,結果敵人除了加強防守之外,絲毫沒有攔截的意思,讓三十三師團很順利的就通過了,在第三天的早上,就趕到了南坎。
從南坎修整了一下,同時需要觀察敵人的情況,並且派了一個聯隊,先期趕往木姐,搶奪控製在敵人手中的大橋,那條橫跨怒江的鐵索橋,隻有掌握了那條條索橋,才更容易過江。
在木姐的鐵索橋,有兩個連的防守兵力,兵力雖然少,但是卻是九十二師的精銳,同時又六門大炮,還有十幾挺機槍和四挺重機槍,完全可以封鎖住大橋。
九十二師的弟兄在陡峭的北側,也就是中國境內,建立了防守基地,修建了碉堡工事,同時還有崗樓,並且將周圍數百米的樹木都砍伐殆盡,讓視野變得開闊起來,防備日軍從周圍偷襲。
想要從鐵索橋上強渡,日軍需要用人命填進去,可能上千人也休想過得去,畢竟幾百米寬的江岸,就算是再多的日軍,所能做的,除了觀望就是觀望,能發動進攻的就隻有一條兩米多的鐵索橋。
日軍架起了大炮,擺開了陣勢,卻有些遲疑,誠然敵人就在橋的那頭,但是離著鐵索橋太近了,一旦有炮彈砸偏了,要是砸到了鐵索橋上,日軍才是哭都沒有地,再加上敵人修建的混凝土的碉堡工事,也絕不是隨便就能炸開的。
那些碉堡工事依山而建,利用了山勢,想要砸中的話,需要很精確的炮擊,那就要考較日軍的水平了,隻要出現誤差,打在鐵索橋上,肯定給自己製造困難。
隻要一個碉堡沒有炸掉,日軍就休想過去,這種狹窄的鐵索橋,隻需要一挺機槍,就是上萬人也休想過得去,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柳田元三打量著對岸橋頭的幾座碉堡,卻始終不敢輕易下令開炮,那幾座碉堡,是敵人想用混凝土打造,隨後用石頭包裹起來,要炸開的需要很多炮,關鍵位置剛好在一條固定的鐵索上,鐵索就直接沒入了碉堡之中。
如果炸斷了鐵索,那麼怎麼過去,一萬五千人的部隊總不可能從江水中遊過去,何況還有大炮和其他的物資要運過去。
但是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可恨的敵人,竟然在鐵索橋上裝上了炸藥,想要過橋,就必須拆除炸藥,但是敵人怎麼可能給機會,偏偏敵人的碉堡有幾個槍口很刁鑽,根本看不到,卻剛剛好控製橋麵。
難怪劉楊不在臘戌進行阻截,在臘戌阻截的話付出的代價太大,但是在這裏,卻隻需要兩個連,就敢阻截上萬日軍,關鍵是還讓自己一籌莫展。
“讓人去拆除橋上的炸藥——”柳田元三陰沉著臉,最終還是不得不派人去拆除炸藥,不過在這之前,柳田元三咬了咬牙:“命令炮兵壓製對岸碉堡,一個基數的炮擊——”
“嗨依——”傳令兵應了一聲,便下去傳達命令了,沒多久炮聲就響了,轟隆隆的砸在了對岸橋頭,炸起一股股的濃煙。
在炮聲的支援下,日軍的工兵快速的衝上了鐵索橋,走在上麵晃晃悠悠的,跑得快了很容易摔倒,摔倒的日軍甚至有人抓不住鐵索,直接一頭就紮進了怒江之中,瞬間被滔滔的江水淹沒了。
但是卻有更多的工兵衝上去,隻要趕到一個炸藥的安置點,就趴下來拆除炸藥,完全是冒著生命危險,先不說炸藥爆炸的可能性,就是射過來的子彈,都讓工兵們感到絕望。
無論你是快速的奔跑,還是一點點的往前爬,隻要一上了橋,生命就不再是他們所能控製的,敵人每一槍都會帶走一個人命,在這時候,命是那麼的不值錢。
整整一百多人投進去了,也不過拆掉了兩顆炸彈,前進了不足三十米,為了好前進,工兵們甚至不得不將屍體推下去,以此來爭取時間,用人命一點點的向前前進。
看著不斷地死人,柳田元三臉色絲毫不變,朝參謀長招了招手,然後壓低聲音道:“安排人從上遊渡河,然後偷襲橋頭,盡量的創造機會。”
“明白,師團長放心,我這就下去安排。”參謀長點了點頭,如果不派人渡江的話,那麼這座鐵索橋就會是三十三師團的歸宿,所有的人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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