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楊當然有準備,而且一直在等著日軍進攻,鱘魚鎮的所謂的毒氣彈,隻不過是催眠氣體,就是不讓小鬼子有落腳點,隻要鱘魚鎮還在特務營手裏,日軍就沒有合適的地方打造陣地。
至於鐵銅鄉,劉楊也考慮過日軍會前後夾擊,這種情況下,劉楊會沒有打算,那怎麼可能,劉楊根本在等著日軍渡河。
在柳川平助到達鱘魚鎮的時候,整編新一八八團的陳德順和一零二四團的肖必武就接到了命令,一個防備日軍從背後偷襲,一個等待日軍直接渡河,雙方都做好了準備,就等著日軍渡河了。
在洲頭哪裏,一零二四團準備了很多的原木,原木是幹什麼的,是等著小鬼子渡河差不多的時候,來一個半渡而擊的,到時候直接扔下水,原木就會在水中漂泊,然後順水而下,為了增加衝擊力,劉楊特地讓朱辰在江頭村附近的江裏麵,埋置了一個超級炸彈,很簡單,就是一個超大版的炸藥包。
一旦炸藥包引爆,到時候就會助推水流,原木在這裏就會加速,最終在油坊附近撞到日軍的浮橋,如果僅僅是撞擊,對於日軍來說還沒有什麼,關鍵是順水而下的時候,這些原木會澆上油料,到時候火焰升騰,撞上浮橋,即便是撞不毀浮橋,也能讓小鬼子不敢渡河。
而另一方麵,陳德順已經做好了反擊的準備,劉楊保證日軍不會太多的,而且前期日軍不會送重武器渡河,所以日軍最早一批渡河的人,手中沒有重火力,比如說坦克大炮的,甚至沒有重機槍。
一切好像都在劉楊的預料中,除了日軍渡河的時候,先送過來四挺重機槍,至於坦克大炮是不可能過來的。
日軍不知道,在遠處有人一直用望遠鏡觀察著,然後等待著,等待日軍有三四百人渡河的時候,就立刻聯係了一零二四團,,隨後原木被投進水裏,然後被點燃了,遠遠地就就能看到江中上百根炮筒粗的原木,燒著熊熊的火焰,然後順水而下,即便是水浸濕了,原木的火焰也沒有熄滅。
很快順著水流到了江頭村,然後這裏埋伏的人等原木都過去,就毫不遲疑的引爆了所謂的超級炸彈,就聽見有些沉悶的轟的一聲巨大的爆炸,岸邊都能察覺到震動,這可是二百多斤炸藥,爆炸的威力超級大。
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在江水中猛地炸起一道水柱,升起來十幾米高,就算是遠在油坊的日軍都看得到,而且巨大的爆炸聲傳來,日軍就知道要糟了,倒黴的事情要來了,這一點是絕對的。
“停止渡河——”柳川平助想都沒想,就知道這爆炸聲絕對和渡河有關係。
隻是怎麼可能說停就停,在浮橋上的日軍除了有撤回來的,大部分還是要完成渡河的,隻是沒等他們完全渡過去,就看見從江麵上飄來了一片火光,速度很快,隨著水浪翻滾著,飛快的靠近著浮橋。
日軍不是沒有派遣尖兵偵查,但是就算是發現了這些原木,卻根本來不及彙報,原木燒著大火就已經洶洶而來,然後狠狠的撞上了浮橋。
轟然間浮橋被撞上,巨大的衝擊力,將小木船撞了個稀巴爛,毫不客氣的撞得千瘡百孔,讓浮橋看上去破爛不堪,不過終究繩索很結實,並沒有斷裂,也就是說浮橋沒有被撞斷,盡管破爛,但是還是存在的,還是可以修繕的,但是問題是,隨著原木被攔住,火焰就蔓延上了小木船。浮橋燒了起來。
看著燃燒的浮橋,沒有人會上去渡河,隻能眼巴巴的看著,看著對岸已經渡河的六七百日軍,所有人心中都已經本能的察覺到了,這些日軍怕是回不來了。
果然,隨著浮橋燒了起來,忽然間就響起了一陣衝天的喊殺聲,然後一隊人馬衝了出來,打頭的是十幾輛坦克,然後拖著一些木板車,木板車上裝的是沙袋,就在日軍四百米外開始安營紮寨建立陣地。
以坦克為根本,以木板車打造陣地,僅僅十幾分鍾,一道建議的陣地就完成了,然後輕重機槍,配合著迫擊炮和小炮,對準了在岸邊圍在一起的日軍。
平坦的岸邊一眼就能看過來,兩個藏身的地方都沒有,之前是視野開闊,現在就成了無處躲避,日軍退不回去,又被陳德順率人將他們堵在了這裏。
最要命的是,因為四百米的選擇,再加上江水的寬度,正好是大炮的極限射程,等於說大炮打不到陳德順他們,但是整編新一八八團卻可以用迫擊炮和小炮轟炸這岸邊的日軍,這是什麼,揍你沒商量。
“開火——”陳德順覺得實在是太好了,這種欺負人的事他愛幹,就不怕小鬼子衝鋒,沒有重火力掩護,在這種平坦的地方衝鋒,如果他這樣的火力,還讓小鬼子衝過來,那好吧,他們幹脆直接找塊豆腐撞死得了。
隨著陳德順下令,整編新一八八團所有的機槍登時咆哮起來,並且二十門迫擊炮和二十門小炮都毫不客氣的將炮彈砸在了小鬼子的人群中。
轟的一聲,就能看見小鬼子被炸飛的情景,小鬼子在江岸邊根本躲沒處躲,這根本就是屠殺,還是單方麵的屠殺,日軍雖然也在拚命地反擊,但是有限的火力,根本打不透陣地的防守。
不斷地有人死去,日軍企圖從側麵突圍,但是衝出去裏八地又遭到了阻擊,最後剩下一百多人,幹脆跳了江,六七百人沒有發揮戰鬥力,就在特殊的地形下,在惶惶中被殲滅了。
這一仗日軍損失七百餘人,而整編新一八八團僅僅死傷三十多人,其中還有四個是被自己扔的手榴彈誤傷的。
近七百帝國士兵被殲滅,柳川平助卻隻能在對岸看著,眼巴巴的看著,就連炮火都用不上,劉楊已經將一切算到了骨子裏,根本不給他救援的機會。
“該死——”柳川平助咬著牙,臉色陰沉的嚇人,自己看來是跳進了劉楊的埋伏圈,還不知道有多少陰謀詭計等著自己呢。
從進入鱘魚鎮開始,已經損失了上千人了,卻還沒有和敵人照麵,鱘魚鎮眼巴巴的看著士兵們中毒,但是日軍沒有攜帶防腐麵具,所以無法進攻鱘魚鎮,接著借著長江天險,劉楊又讓人打了一場漂亮的伏擊戰。
這一仗太漂亮了,就連柳川平助都要稱讚,所有的一切都算計到了骨子裏,原木衝撞,大火燒起來,然後後路被斷,渡河的日軍人心惶惶,除了跳江沒有其他的選擇,但是洶湧的河水,幾百米的寬度就足以讓人望而生畏,所以日軍要突圍,結果兩側僅僅是一個建議的陣地,就將日軍全都消滅在這裏了。
最關鍵的還不是這些士兵的戰死,而是部隊的士氣一落千丈,他們好像踏入了劉楊的陷阱,每一步都在劉楊的算計中,已經死傷了五分之一的兵力,卻沒有讓敵人傷亡多少,而且那麼多人就在麵前被殺,對於日軍的士氣影響太大了。
其實換做誰也好受不了,但是隻要敵人發動,就已經不可阻止了,隻能眼巴巴的看著,戰鬥從開始到結束僅僅隻有不足半個小時。
當槍炮聲停下,陳德順又領著人開始撤退了,坦克和小炮都被運了回去,隻留下那些大板車堆著沙袋,還丟在那裏,宛如長城一般,聳立在岸邊,好像在嘲弄著日軍一樣,就這麼一道簡單的陣地,就是日軍不可跨越的。
柳川平助蕭瑟的站在岸邊,望著對岸一地的屍體,臉色陰沉的都要滴出水來了,嘴角一個勁的抽動,卻一直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德順率人撤退了,坦克和小炮都回到了幾裏外的防禦工事群裏,仿佛就不用理會柳川平助,這是赤裸裸的蔑視——
不過沒有多長時間,原木上的火焰已經開始熄滅了,畢竟油料有限,又侵泡在水裏,火焰減弱,隻要澆上水就熄滅了,雖然木板船有的被撞的七零八落的,有的還少的黑乎乎的,但是浮橋卻意外地還算是完整,繩索都沒有斷,這些原木被攔在這裏,代替了木板船托著浮橋。
這劉楊一定沒有料到,劉楊不是神,不可能什麼都算計的那麼精準,柳川平助不甘心,不想就這樣失敗,丟下一地的屍體撤退,或許這是個機會,短短時間裏,工兵可以修好浮橋,然後從新渡河,真的敵人沒有反應過來,隻要占領了那道臨時陣地,就能阻擋敵人的反撲,到時候站住了腳跟,一旦重火力運過去,鐵銅鄉是誰的就不一定了。
“渡河——”咬了咬牙,柳川平助下令了,隨即工兵大頭,背著木板和繩索飛快的往前衝,遇到空缺的地方,就留下來搭上木板,然後進行固定,後麵的士兵端著槍衝了過去,幾乎是一鼓作氣的衝上了岸,然後撒開退,差不多是用百米的速度衝到了臨時陣地哪裏——